皇太極被無言以對,面色越來越難看。郭鳳娟出來圓場道:“大汗、郡主,我兩家議和是為了天下蒼生的福祉,不宜動怒。小女子不才,愿以我腰間鐵笛為二位吹奏一曲,以退戾氣?!被侍珮O一面考慮到自身國力,一面又擔(dān)心惹惱了心上人,一時覺得下不了臺。此時看見郭鳳娟出來圓場,也樂意順梯而下,道:“這位姑娘能吹奏一曲助興,當然難得,請!”郭鳳娟便抽出腰間的鐵笛,悠悠揚揚地吹了出來。
皇太極聽得那笛聲,確實悠揚深遠,舒服動聽,當即閉目定了定心神,心境即時寧和了很多。范文程見皇太極閉目不語,便微笑開口道:“我勸鄭姑娘還是答應(yīng)我主子的條件吧,如此對雙方都好?!编嵈漪崂湫柕溃骸按嗽捲踅??”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腹內(nèi)絞痛。鄭翠翎轉(zhuǎn)頭看看李喇嘛,也是捧腹皺眉。范文程道:“如此鄭姑娘便知鄙人此話何意了吧?”鄭翠翎罵道:“卑鄙,為何皇太極沒事?”
范文程得意道:“區(qū)區(qū)在下早已大汗杯里本就有解藥?”話音剛落,皇太極宮中之人突然覺得郭鳳娟的笛聲除了悅耳動聽之外,竟有一股醺人欲醉之意,然后覺得神倦眼困,全身無力。原來鄭翠翎在來金宮之前就已經(jīng)猜到此行是鴻門宴,皇太極很有可能挾持自己和李喇嘛和大明使團交換布木布泰。如此一來,己方護身符沒了,紫皮貂也換不回來,故此鄭翠翎便帶上郭鳳娟和范苑萍。范苑萍先前便讓郭鳳娟服下赤心丹提增內(nèi)力。
郭鳳娟起身要吹奏鐵笛之時明方四人早已布條塞耳了。范苑萍看見金宮眾人倒地了,飛身上前,在皇太極身上施針。皇太極缺盆、天樞、伏兔、天泉、天柱、神道、志室七處穴道中登時麻癢難當,直如千千萬萬只螞蟻同時在咬嚙一般。皇太極起初還顧及面子,不敢作聲;后來確實忍受不了,呻吟連連。范苑萍道:“交出解藥,不然你就跟著你老爹一同歸西吧!”皇太極叫苦道:“下藥并非我意,是范文程擅自主張!”
范苑萍便對范文程同樣施為,同時點了代善和蘇茉兒的穴道。范文程斷斷續(xù)續(xù)地道:“解藥......解藥在蘇茉兒身上?!狈对菲紡奶K茉兒身上搜出一紫一白兩包藥粉。蘇茉兒道:“白色藥粉就是解藥,內(nèi)服......”范苑萍把白藥粉用清水沖開讓鄭翠翎、李喇嘛兩人服下。須臾,二人吐出黑血,腹中絞痛頓消。皇太極道:“解藥你們也服下了,也該解開我們穴道了?!编嵈漪嵝Φ溃骸盁┱埓蠛拱褔鴷邢虼竺魉饕锿ㄍ▌h除吧!大明的老百姓不想把自己的血汗喂了狼!”
皇太極閉目不理。鄭翠翎見狀,拿起了方才范苑萍從蘇茉兒身上搜出的紫色藥粉,笑道:“這包紫色的應(yīng)該便是毒藥了吧?”皇太極聽得此話,睜眼看時,鄭翠翎已把毒藥用酒沖開?;侍珮O看著,眼神中透露恐懼之色。鄭翠翎捧著毒酒來到皇太極跟前道:“大汗,你對小妹有恩也有怨,小妹對你可是又愛又恨。這種酒小妹剛喝過,你不喝一口對不起我們之間的交情!”說完便捏開了皇太極的嘴巴,就要灌毒酒。
皇太極見到酒來更如見了蛇蝎,驚懼萬狀,急忙道:“我刪我刪,我把議和書上的條款都刪了!”范苑萍聽得,連忙把議和的書信遞上?;侍珮O拿起筆,顫抖著把大明送禮部分全部劃除,然后蓋上金國大汗印。鄭翠翎收下和書,于是便把毒酒潑了?;侍珮O道:“鄭姑娘可以解開本汗和大哥的穴道了吧?”鄭翠翎道:“刪除議和條款只是不要你喝毒酒罷了,你為何如此貪心?你把金智釗召來,讓他帶上他的紫皮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