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鴻心想:“此人應(yīng)該就是藥圣李東璧的愛徒,和李東璧一起編撰《本草綱目》的武華佗龐憲老前輩了吧?”龐憲聽到呼喚,抬頭一看,看見徒弟范苑萍和阮鶴亭,先是一愣,繼而大喜過望,放下手中的藥材問道:“你二人為何到此?”阮鶴亭便指了指朱常鴻是兄妹三人把求醫(yī)一事說出。龐憲看見朱常鴻等三人是陌生外來人,神情就戒備起來了。朱常鴻看見龐憲此等神情,便畢恭畢敬作揖道:“晚輩朱常鴻拜見龐老前輩。晚輩師妹鄭翠翎身中劇毒,懇求龐老前輩救上一救!”
阮鶴亭向朱常鴻猛打眼色,朱常鴻一見,才想起龐憲因為先前被其師弟李可灼陷害過,最討厭同門情誼,但話已說了出口,也收不回,只能懊惱不已。龐憲一聽“師妹”二字,怪眼圓睜,陰仄仄地問道:“你說那個雙目失明的姑娘是你同門?”鄧清沒留意阮鶴亭的眼色,還關(guān)切地看了鄭翠翎一眼道:“是啊,我們?nèi)齻€自幼情同手足......“鄧清話還沒說完,龐憲扭頭就走,范苑萍急急去追。阮鶴亭頓足對鄧清道:”鄧家妹子,早跟你說過了,龐老前輩最討厭同門之情!“
鄧清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但是話已出口,也不知道如何收回,一時之間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朱常鴻和阮鶴亭也緊隨范苑萍之后去追龐憲。半晌,鄧清才回過神來,扶著鄭翠翎循聲去找朱常鴻等三人。鄭鄧二女來到仲景廬前,看見朱常鴻、阮鶴亭、范苑萍三人都跪著求龐憲道:“龐老前輩,請您看在我們原道而來的份上,救救我們的同伴吧!”范苑萍也道:“師父,多年沒見了,怎么您對徒兒也如此涼?。俊?p> 但是任從三人好說歹說,屋內(nèi)的龐憲就是不肯搭理。鄧清見狀馬上扶鄭翠翎坐好,也到龐憲屋前下跪道:“龐老前輩,您不肯醫(yī)治我?guī)熋貌痪褪且驗槟春尥T罷了?但我想說不是天下的所有同門都會相互算計、暗算的!”朱常鴻道:“龐老前輩,我們中毒的那位伙伴是大明的石寧郡主,她足智多謀,為社稷百姓屢建奇功。如若老前輩能治愈郡主,是大大的功德!”范苑萍也幫腔道:“師父,您先前的教誨是醫(yī)家有割股之心,見死不可不救?!钡驱嫅椧廊焕硪膊焕?。
紅日逐漸西沉,朱常鴻和鄧清二人仍在跪著,阮鶴亭和范苑萍無奈,著手準備晚飯和照顧?quán)嵈漪帷R怪饾u深了,阮鶴亭見朱鄧二人仍然跪著,便上前勸二人休息。朱常鴻道:“人心肉做,我就不信龐老前輩是鐵石心腸,我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句話!”鄧清也道:“禍是我闖出來的,我應(yīng)該負責(zé)到底!”阮鶴亭無奈,搖了搖頭就去休息了。此時,只聽得范苑萍和鄭翠翎爭吵著過來了。
范苑萍道:“翠翎問鄧家妹子為何不回她身邊睡,我瞞不住說了實情,她便硬是要和你們一起等師父了?!编嵈漪嵋驳溃骸皫熜謳熃氵@……這次你們?yōu)樾∶枚鴣?,那就讓小妹陪你們也一起等好了!”朱常鴻聽得鄭翠翎口吻堅決、真切,便嘆了一口氣道:“這樣子啊,好吧,那我們就大家一起等好了?!笔切置萌齻€人二個跪著一個站著,在仲景廬前等龐憲回心轉(zhuǎn)意。
但是到了深夜,朱鄧二人還是一般跪在原地,毫無動靜。朱常鴻突然聽得撲通一聲,扭頭一看,原來是鄧清暈倒了,朱常鴻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清師妹?”剛一起來,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幾欲暈倒。范苑萍把了一下鄧清的脈搏,再過來看看朱常鴻,然后道:“你二人都跪了一天了,氣血不暢,我和神劍駙馬二人給你兩個推宮過血便好。”于是范苑萍服侍鄧清,阮鶴亭照顧朱常鴻,兩個都很快好起來了。
好起來后,朱常鴻又在跪下去,鄧清見狀也馬上跪下。阮鶴亭搖頭道:“你二人這又是何苦呢?”朱常鴻道:“皇姐夫有所不知,我三個自幼一起長大,甘苦與共勝于骨肉。此時翠翎有難,也只有龐老前輩能醫(yī)治了。也是因為我方才一時錯口說出了翠翎是我?guī)熋弥?,惹怒了龐老前輩。只要讓翠翎康?fù),要我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更何況區(qū)區(q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