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翠翎心中納悶:“我先前不是已經(jīng)告知侯國興,讓錦衣衛(wèi)都換上便服,不要再穿飛魚服招搖過市了么,怎么還會被河皓玉認(rèn)出?”抬頭一看,頓時(shí)哭笑不得。原來那伙錦衣衛(wèi)的確沒穿飛魚服了,但是腰上還是懸著繡春刀,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是錦衣衛(wèi)了。鄭翠翎心中罵道:“那侯國興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但是還是得想辦法阻攔河皓玉把索諾木劫出。”人急智生,突然鄭翠翎指著后面道:“三姐快看,阮鶴亭追到了!”河皓玉扭頭一看,卻沒看到阮鶴亭,正奇怪回頭問,只見劍光一閃,鄭翠翎居然一劍橫劈過來!
鄭翠翎這一下發(fā)難又快又準(zhǔn),河皓玉縱然武功卓絕,也險(xiǎn)些著了道兒,危急中頭顱向后一仰,風(fēng)聲過處,匕首從鼻端擦了過去。河皓玉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個(gè)和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妹妹竟然會對自己出手,且招數(shù)如此快準(zhǔn)狠,不禁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心神稍定后,河皓玉正想問清楚何故妹妹要對姐姐下此狠招,對方長劍又到,瞬息之間,長劍連進(jìn)四招。河皓玉左閃右避,鄭翠翎的劍招都一一堪堪避開。
那邊廂侯國興等錦衣衛(wèi)聽得后面有呼喊打殺之聲,回過頭看,居然卻是郡主娘娘纏著蒙古科爾沁部的河皓玉廝殺,便情知是河皓玉來劫奪索諾木,急急呼喝手下快快把裝著索諾木的囚車和察罕的棺木推走。河皓玉看見索諾木和察罕越走越遠(yuǎn),自己卻是被鄭翠翎纏著追趕不得,不禁越發(fā)急怒了,但又怕眼前這人真的是自己妹妹,故此不敢還招,一邊躲閃避讓,一邊質(zhì)問道:“海蘭珠,你瘋了?。繛楹我恢睂θ阃聪職⑹??”
鄭翠翎答道:“小妹是把今日學(xué)得的劍招向三姐討教,望得進(jìn)益!”一邊打,一邊手下的招數(shù)連綿不斷地向河皓玉攻過來。避了幾下,河皓玉不由得火起了,也將出長劍道:“六妹別胡鬧,前方便是裝著你四哥的囚車,要討教也等救出你四哥再說!”鄭翠翎邊打邊說:“就是因?yàn)橐人母缌耍蚀宋遗氯闶?,故此幫三姐臨陣練兵!”河皓玉要抵擋鄭翠翎的攻勢,又怕出劍傷了自家妹妹,便用還帶著劍鞘的長劍架住鄭翠翎的長劍道:“海蘭珠,你再冥頑不靈,休怪你姐不客氣?!?p> 鄭翠翎深知如果比較真功夫,自己遠(yuǎn)不是河皓玉的對手,于是立即收齊長劍道:“好了,小妹不胡鬧了,小妹這就和三姐一道去追錦衣衛(wèi)?!焙羽┯裥脑谧窊翦\衣衛(wèi),也沒多想,轉(zhuǎn)身便想去追。鄭翠翎瞅見河皓玉轉(zhuǎn)身,手一揚(yáng),一枚翠羽鏢射出。河皓玉手段高強(qiáng),聽的腦后風(fēng)聲,也不回頭,脖子一側(cè),避過了飛鏢。但是怎奈二女相距太近了,河皓玉堪堪避過翠羽鏢,卻被飛鏢從后劃傷了臉。
河皓玉覺得臉上一痛,手摸一看,滿手鮮血,怒不可遏,河皓玉甚有姿色,先前被鄭翠翎一攻再攻尚可理智對待,此時(shí)看見自己被破了相,也不管鄭翠翎是不是真的是海蘭珠了,長劍暴風(fēng)驟雨般地向鄭翠翎刺來。鄭翠翎原本想潛入科爾沁伺機(jī)奪取玉璽,故此才振作精神,此時(shí)為了保住索諾木不被河皓玉奪回,不得已才和河皓玉撕破臉皮動起手來,明知道自己不是河皓玉的對手,但是想起師兄的寡情,不禁又悲又憤,招招都是和河皓玉拼命的招數(shù)。
河皓玉的師父也同樣是八絕之一的鬼爪曹驍,絕學(xué)是“穿云三疊劍”。河皓玉一招“流云幻光”向鄭翠翎橫劈,鄭翠翎居然不躲不架,挺劍向自己直刺。河皓玉被她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嚇了一跳,急忙回劍擋架。擋完之后,河皓玉反手一招“風(fēng)卷殘?jiān)啤?,一劍直刺鄭翠翎。鄭翠翎趁她的劍招沒有使老,又發(fā)出一支翠羽鏢。河皓玉側(cè)身躲避,但是劍卻刺空了。如是者,鄭翠翎憑著兩敗俱傷的打法,居然愣是和河皓玉打了幾個(gè)回合平手。
河皓玉卻是越打心里越明白:“眼前之人雖然不知道為何和海蘭珠很像,但可以肯定她不是自己的六妹。此人的武功絕對是在自己之下。目前對方只是憑著敢拼命的打法讓自己一時(shí)之間無可奈何,但想拿下她只是時(shí)間的事兒。待我那些她好好審問她假扮海蘭珠究竟居心何在!”其實(shí)鄭翠翎何嘗也不知道,只是眼前的河皓玉卻像是有意刁難自己一般,一柄長劍纏著自己揮舞,自己打不過又逃不了,甚至自殺都被河皓玉的長劍攔住了。
鄭翠翎心急如焚:“決不可被俘受辱!”想到如此,左手暗扣幾支翠羽鏢,右手長劍向前一擲。河皓玉身一扭,避過了鄭翠翎擲過來的長劍,此時(shí)鄭翠翎摸著懷中的蒼鷹神爪。河皓玉反過身來時(shí),鄭翠翎的飛鏢也已打出,河皓玉急用劍擋架。鄭翠翎拋出蒼鷹神爪,河皓玉只覺得眼一花,見鄭翠翎拋出一件烏黑的器物向自己這邊拋過來,便本能地避開了。鄭翠翎的蒼鷹神爪便搭住了一條樹枝,像蕩秋千般地蕩了過去。
鄭翠翎蕩出去后,落地指出正好是她擲出的長劍所在。鄭翠翎落地時(shí)順勢打了個(gè)滾,撿起自己的長劍便要自刎。河皓玉早已知道鄭翠翎有此一著,手疾眼快,搶前去用長劍一架,手腕一翻,劍頭如蟒蛇探身,翻滾而起,當(dāng)啷啷連響,將鄭翠翎手中長劍挑起,飛出三丈開外,掉在地上。其實(shí)鄭翠翎先前已經(jīng)早已把匕首藏于左手袖中,就趁河皓玉欺近身來,突然一匕首便向河皓玉刺過來。這一記鄭翠翎滿以為肯定得手,卻不曾想被河皓玉用手直接握住匕首的刀刃。
原來河皓玉的師父是關(guān)外有名的高手,人稱“鬼爪”的曹驍。曹驍有一堆烏金絲織成的手套,刀槍不入,曹驍也練了一套無堅(jiān)不摧的鬼爪功。河皓玉拜到曹驍門下,曹驍以一只鬼爪手套相送,并傳授了河皓玉一套鬼爪功。河皓玉的功力雖然不向師父般厲害,但也已成為關(guān)外武林的一絕,故此這鬼爪功便成了稍弱的“鷹爪功”。當(dāng)時(shí)河皓玉便是帶著這烏金絲手套用鷹爪功抓住了鄭翠翎匕首的刀鋒。
河皓玉趁著鄭翠翎遲疑吃驚的瞬間,右手棄了劍,右掌成了手刀,向鄭翠翎左邊頸背斬落。鄭翠翎應(yīng)聲倒地,后腦磕在石頭上暈了過去。河皓玉冷笑道:“不自量力,看我把你先帶回去再慢慢審!”當(dāng)河皓玉彎腰想來扶鄭翠翎之時(shí),只聽的有人大喝一聲:“住手!”緊接著一陣金刃破風(fēng)之聲。河皓玉撿起劍一個(gè)后空翻,不知道來者武功如何,但轉(zhuǎn)念想起審問鄭翠翎事小,救出索諾木事大,于是也不戀戰(zhàn),掉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