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也不甘示弱,正想過來幫忙,冷不防自己騎的馬人立而起。原來朱常鴻為了救助師妹,向魏忠賢坐的馬的馬眼,打出兩枚飛鏢。魏忠賢看見李永貞受襲,分了下神,卻不曾想到刺客不只一路來,也想不到刺客還會發(fā)暗器打自己的馬,故此魏忠賢被甩下馬。幸好魏忠賢武藝高強,翻了一個筋斗便好好地著陸站著。東廠番子看見有人行刺,紛紛拔出刀劍圍了上來。
此時詔獄居然冒出了濃煙,方才兩個守門的錦衣衛(wèi)小旗官帶著七八個錦衣衛(wèi)救火。那群東廠番子登時亂了套,來來往往,碰碰撞撞,不知道是該救火還是該捉拿刺客。阮鶴亭回身瞥了一眼,看見己方少了個使鐵折扇的黑衣人,大概就是梁復跑去放火的,心中稱贊,自己也不慎著了,一招嵩山派的“疾風追影”,挺劍直刺魏忠賢。
阮鶴亭掂量對方的武功應該是魏忠賢最高的,故此自己招呼魏忠賢,而且因為怕對方看出自己的門派,因而不敢使用武當派劍術,只好使用先前和嵩山派邱劍霜斗劍時見過的劍招,但始終的不著精髓,因而此招威力大減。魏忠賢不慌不忙,冷笑了一聲,一扯腰帶,一把長劍已經閃耀在手了。原來魏忠賢使用一把腰帶劍,平時作為腰帶,專門應對這種突發(fā)敵情。魏忠賢用腰帶劍撥開阮鶴亭的來劍。
那邊于瑞雪與紀用默不作聲的斗起塵拂了,這個塵拂像是春風吹拂下的楊枝,那個塵拂如暴雨裹著的柳葉,早已戰(zhàn)個火熾。朱常鴻飛鏢打傷了魏忠賢的馬后,自己便直奔詔獄門口。那個清秀的錦衣衛(wèi)小旗官拔出繡春刀擋在朱常鴻面前。朱常鴻看見這小旗官,怔了一下,好像在哪見過這個人,但是一時又說不出在哪見過。就在此時,李朝欽喝了一聲:“潘小旗,咱家什么時候需要你這個娘娘腔來幫忙?”
朱常鴻醒了過來。只聽得那個潘小旗微笑說道:“我是娘娘腔,您呢?您是真漢子?”朱常鴻差點笑出聲來。李朝欽是太監(jiān),他叫其他人娘娘腔,卻沒想到自己也是個陰陽人。李朝欽又怒又羞,喝罵道:“咱家不和你這個從七品小旗官吵嘴!”潘小旗收起繡春刀,在一旁袖手旁觀。李朝欽替了潘小旗下來,揮舞雙拳向朱常鴻攻來。朱常鴻心想:“我和他無冤無仇,他守護詔獄也是職責所在,我用劍傷他也說不過去啊?!庇谑前炎约旱拈L劍收起來,使一套山河派的“墨家拳”和李朝欽的雙拳纏斗。
李朝欽本來就拳猛,方才被潘小旗氣了一下更是拳拳生風。朱常鴻一來不想傷害李朝欽,二來也的確怕了李朝欽的猛拳,只顧用“墨家拳”緊守門戶。當朱常鴻使到一招“墨子泣絲”之時,只聽得潘小旗失聲叫了一聲:“墨……”身旁的錦衣衛(wèi)問:“潘小旗,‘墨’什么……”潘小旗道:“莫不是又是那群闖宮的刺客又來行刺魏廠公?”
再說鄧清一擊不中,轉身挺劍再刺李永貞。李太監(jiān)怪叫一聲,左手接住鄧清的長劍,右手猛向鄧清的劍身猛捶。只聽得“砰”的一聲,鄧清的長劍居然被李永貞硬生生地捶斷了!鄧清大吃一驚,急把斷劍向李永貞擲去,然后使一招“墨家拳”中的“快馬寓人”,配合山河派的獨門輕功“仙翁步法”,快速轉移到另一旁。李永貞怪眼圓睜,舞著雙手要來抓鄧清,非要把鄧清的蒙面布摘下來。
正在此時,一陣紫光掠來。原來郁凌楓看見李永貞的鋼絲手套能捶斷長劍,于是便挺起寶劍來刺。李永貞又要用手來接時,魏忠賢大叫道:“那是紫電寶劍,不要硬來!”李永貞聽得魏忠賢這般說,忙收手不迭,但還是慢了。李永貞那精鋼打造的手套被紫電劍割破,連手背也割傷,鮮血長流。李永貞大駭,他用這對精鋼手套對敵多年,交戰(zhàn)中被割破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遇到。原來魏忠賢先前已經聽王體乾說起過,故此知道這柄紫電劍。
先前鄧清用山河派的武功進攻,但山河神仙向來與世無爭,故此江湖上對他夫婦二人的武功路數都不大熟悉。魏忠賢看不出鄧清的門派,此時又看見這柄紫電寶劍,只道是進宮盜取玉璽的刺客又來劫獄救自己的同伙,豈會想到是夏王朱常鴻、駙馬阮鶴亭這幫朝廷貴人來劫獄?此刻聽得潘小旗那句“莫不是又是那群闖宮的刺客又來行刺魏廠公”,魏忠賢便更加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