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無題
這也是為何到了秦末農(nóng)民起義之后,后面的皇帝才明白人民的重要性。
而這一刻的始皇帝,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君王和百姓,到底誰才更重要一些?
這個問題,秦始皇現(xiàn)在很難想出答案,他問了句:
“暗影,你說那小子說的是對的么?”
暗影首領(lǐng)一個激靈,這話他不敢亂答。
其實暗衛(wèi)首領(lǐng)之所以敢把這件事放第一個來說,是因為他真的在某一時刻覺得三公子說的很有道理。
或者說,三公子的話讓他冰冷的心再次感受到了溫度。
成為黑冰臺首領(lǐng)之前,他也是一名普通的百姓,認為大秦君王便是天,百姓所有一切都是君王賦予,他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君王。
但是。
三公子的這幾句話,讓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他沒讀過書,不懂太深的道理,只明白自己聽了三公子的話,心里暖暖的。
那是一種久違的,幾十年都沒有過的感覺了。
不然的話,后面青衣過來追打他,他也不會毫無戰(zhàn)意就跑掉了。
他打心里不愿意跟三公子敵對。
黑衣首領(lǐng)心中念頭閃過,當(dāng)然他還沒有蠢到直接就將心里話說出來。
“陛下,屬下認為,三公子說錯了,您統(tǒng)一六國是乃曠世功績,別說普通百姓無法與您相比。
便是上古時代三皇五帝亦做不到如此啊,您才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君王?!?p> “朕...知道了?!?p> 秦始皇聲音透著些疲憊,“還有何事,挑簡單的說吧?!?p> “是?!?p> “回陛下,三公子發(fā)明了兩個物事,言若使用得當(dāng),可將糧食產(chǎn)量翻倍?!?p> “什么。能讓產(chǎn)量翻倍?達到畝產(chǎn)5百斤嗎?什么物事,你可見到真東西了??!?p> 到底是帝王,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就感到震動異常。
大秦戰(zhàn)車軍陣天下第一,但打下六國之后,贏始皇便只能休養(yǎng)生息。
無他。
糧庫空了。
大秦積攢了多年的糧食,只夠他幾十萬大軍,打這么幾年仗的。
今外有匈奴百越,出海更有蓬萊琉球,秦始皇難道不想打,不想將之納入大秦版圖么?
他當(dāng)然想。
糧食不夠了啊,大秦百姓為支持戰(zhàn)爭,一天一頓飯都快吃不起了。
沒有辦法。
這個時代的農(nóng)作物產(chǎn)量,實在太低了。
這件事困擾秦始皇大半輩子,直到他晚年,也沒有解決辦法,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病。
現(xiàn)在聽出三子竟然發(fā)明出能提升作物產(chǎn)量一倍的東西,如何能不激動?。
雙目灼灼地盯著黑衣,好似已經(jīng)忘了先前的“大逆不道”的言論。
“屬下見到其中一種,是一種改良后的犁,名為曲轅犁?!?p> “聽三公子與兩位丞相解釋用法后,屬下認為,那曲轅犁確實能夠大大增加耕地的效率,能夠給人畜節(jié)省好多的力。”
“大秦疆域廣闊,人口卻是不多,若是大家能夠開墾出更多耕地來,自然糧食會更多?!?p> 秦始皇緩緩點頭,眼中的風(fēng)雷再次弱了一些。
“何不帶回樣品與朕瞧瞧?”
“屬下...又被打跑了...”
秦始皇眼睛森然盯著他,你說你是不是廢物。
黑衣額頭漸漸滲出汗珠。
“哼?!?p> “另外一種呢?”
“另外一種,屬下也只是聽三公子提及,名為農(nóng)家肥,實際上便是人畜的糞便之物。”
“公子言此物能夠提升土壤肥力,減少作物生產(chǎn)周期,增加產(chǎn)量。但此物還需要驗證。”
秦始皇聞言不像蒙毅那般輕率,張口就說有辱斯文。
他仔細思考了半晌,推測此間道理,最后也不敢下定論。
不過,無論是否為真,此事必須要試上一試,若真能提升產(chǎn)量。
哪怕不像三說的能提升一倍,只提個五成,也絕對是近十年大秦最大的一件利好。
“去。此事事關(guān)重要,派人全程盯著,一旦有成果,第一時間報告。”
“遵命?!?p> “其他,蒙毅可有被三說動的跡象?”
“回陛下,蒙上卿應(yīng)是沒有,他只盼扶蘇公子回來主持大局?!?p> 秦始皇點頭:“好?!?p> “那小子治國不行,但吃喝玩樂算是有點天賦,先是造兵,又是玩木匠,路雖走歪了,但也算有些用處?!?p> 黑影剛要點頭附和,聽到下一句話,忙收住了聲。
“就是太過大逆不道,等朕出關(guān),先把他扔牢里關(guān)兩年再說。”
“對了,已經(jīng)兩日了,北境關(guān)邊可有消息?”
始皇是在問扶蘇是否得到消息往回趕了。
北邊關(guān)距離咸陽并不遠,快馬一日便可到,若不顧日夜兼程,此時扶蘇應(yīng)該已經(jīng)趕回來了才對。
黑影聞言一怔:“陛下,暫時未得到那邊的消息。”
始皇疑惑:“去查查,怎么回事?!?p> “遵旨。”
.....................楚國舊地,項府。
砰!
一座千斤大鼎忽然凌空飛落,院中千百個大坑又多了一個。
一身高2米,虎背熊腰的青年略一抹身上汗珠,輕輕吐出一道真氣。
大宗師巔峰,加外天降神力,對付普通的大宗師他可以一個打五個。
他就是項家麒麟兒,項羽。
“羽兒?!币恢心昴凶哟蟛阶邅?,面有急色。
“叔父,何事匆忙?”
項梁臉色略急:
“羽兒,有個不好消息。”
“連年饑荒,百姓本已無米下鍋,本正是我等招兵買馬的好機會?!?p> “但是狗秦出了條新令,言貴族子弟放糧多者可提前晉爵,且不限嫡庶之分。”
“如此一來,百姓度過今年,我等起事大計又要向拖了。”
項羽聞言眉頭一皺,接著想到什么,又道:
“叔父,這有何難,我楚國本就只剩三戶貴族,哪個族人子弟敢放糧,我上去打斷他的腿不就好了?!?p> “放心,先楚境內(nèi),我項家招兵買馬,沒人攔得住。”
項梁聞言一怔,這..確實是個辦法。
接著他又想到什么,臉色又沉了下去。
“羽兒,我先楚貴族少,你又鶴立雞群,當(dāng)可如此。”
“但反秦一事,只靠我們一家卻是難成?!?p> “你可想過,六國其他家的反秦貴族遇到此計該如何對付?”
項羽亦是皺眉:“此計乃陽謀,當(dāng)真不好解?!?p> “不知何人所出此毒計,是否能想辦法將此人暗殺掉?”
項梁攔道:“羽兒,不可魯莽,你神功未成之際,不要輕易涉險?!?p> 這在這時,門外傳來門客聲音:
“報?!薄绊n相后人韓成來訪?!?p> “請?!?p> 少頃。
項梁、項羽,韓成,以及韓帶著一位書生打扮的軍師共坐一堂。
韓成抱拳道:“項兄,近日推恩令一事,可曾聽說?!?p> 項梁回抱拳:“聽說了,我楚地還好,我家羽兒能夠壓制住其他世侄,不知六國其他貴族如何?”
韓成嘆氣搖頭,道:“此事打了個六國一個措手不及,在許多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的子侄為了眼前蠅頭小利,已經(jīng)開始偷偷開倉放糧了。”
“唉,我們遇計今年夏天起事,應(yīng)該是難了。民眾有糧,不會輕易愿意造反的?!?p> “此計,為陽謀,已然生效。暫時無解?!?p> 項梁、項羽聞言均是心頭沉重。
“不過,我這個軍師倒是有個好消息,項兄可以聽聽。張良,你來說說吧?!?p> 項梁、項羽好奇看向座上書生打扮的第四人。
只見那人起身,朝著三人抱拳道:
“屬下張良,添為韓相座上軍師,有六國高手傳出此出令者乃秦國三公子秦云天。
為解決此事,良有三策,供幾位參考?!?p> “下策,可選派高手,赴咸陽潛伏,伺機刺殺秦云天。然此策十分危險,并且成功率極小。
聞言趙高竟然都被此子所害,恐怕那秦云天并不好殺。
而且殺了此人,也于此事無補,只能防止日后他再出救秦之計?!?p> 項梁、項羽聞言先點頭,又皺眉搖頭,此策雖可,但不僅難,又效用不顯。
“中策,集結(jié)六國貴族兵馬,強行停止放糧,有不聽令者,殺之。
反正放糧的子弟也不過是庶出居多,不聽令了殺就殺了。
此策可以強行征兵。
但卻會失掉軍心、民心,若起事順利則罷,若遇到一點阻礙,起事軍便會瞬間垮塌?!?p> 項梁、項羽再次皺眉搖頭,此計不可,哪怕事成,也有極大隱患。
他們起兵,一定要站在民心一邊。若是自己貴族子弟、招來的兵馬都不是一條心,那這仗,沒法打。
最后張良才道:
“良還有上策。今日起,約束貴族,將糧食集合統(tǒng)一到最高首領(lǐng)手中,哪怕其他子弟再多放糧,對那千萬百姓而言,又能支撐幾月?
并且,良曾尋某位高人算過,今年恐是大水之年,夏日預(yù)有連日大雨,南方諸地,怕是又會顆粒無收。
光靠北方那幾處農(nóng)田,能養(yǎng)多少人?
到了秋天,還不是一群人要餓死。
到了那時,我們再行招兵買馬,更為簡單,而且不過是將計劃推后幾月罷了?!?p> 張良說完,又行一禮,坐了回去,端起茶杯,自飲一口。
此三策,確實是六國貴族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最后的三策了。
張良自信,六國之中,再無人能出比他更好的辦法。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最后一策說完,項梁和項羽的皺眉忽然就松開了。
兩人眼睛一亮,對視一眼,均是點頭。
項梁道:“此計,可行。”
項羽又道“確實是上策。不過是將事情推后幾月罷了。正好借這幾個月機會,我努力修煉,將修為推至半步天人。
哼,到時這天下之大,又有何人是某一合之?dāng)常?p> 到時哪怕起事不成,我也可以一人打到咸陽去,掀了狗秦的皇宮?!?p> 項梁起身對著張良行了一禮:
“張良兄弟,真乃千古奇才,梁代楚地貴族謝張兄獻策了。
此上策確實可行,梁這便動身,勸各國貴族收緊糧倉,約束子弟。
我們秋后再見。”
張良亦是還禮道:
“其實,這上中下三策,中策代價太大無法實施,但下策刺殺那三公子或許會有奇妙。
不過此事爾等不必操心。
據(jù)我所知,農(nóng)家那位天才少女不日前已經(jīng)動身前往咸陽了?!?p> “什么,那位農(nóng)家傳人,不是智謀、才識無雙的學(xué)者嗎?他去咸陽做什么?”
張良微笑:“這爾等就有所不知了,那位奇女子可是越女劍傳人,早在三年前出手一次,其實力已至大宗師巔峰。
如今閉關(guān)三年,再次出山,具體修為如何,誰也不知?!?p> “不過,據(jù)良猜測,這天下間,除那位劍圣之外,無人可攔此女三劍。”
嘶。
竟如此,項梁眼中震驚。
項羽眼中亦是驚奇,不過瞬間過后,就被濃濃戰(zhàn)意所掩蓋。
他若不背負復(fù)楚大業(yè),定會一人一劍走天涯,與此女較個高低。
.......................夜,涼如水。
咸陽城東郊,莊園內(nèi)。
兩個小侍女各司其職,伺候秦云天入睡。
四月初的山腳,晚上氣溫仍有些涼。
諾大臥室中,仍燒著爐火。
屋內(nèi),秦云天躺在大浴盆中,閉目享受。
浴盆里灑有花瓣,旁邊青衣穿著單薄的衣服在認真給公子擦洗。
床塌之中,紫衣裹在被窩里,露出小腦袋瓜和兩片光潔的肩頭。
青衣少言,紫衣話多。
此時裹被子里的大曲線妹子抱怨道:
“公子都多久不去花魁小院住了,我都連著暖了七日的床,被子里好冷喲~?!?p> 青衣沒睬她,秦云天也沒睜眼睛。
紫衣習(xí)慣如此,大眼睛滴溜溜轉(zhuǎn)道:
“公子,你這些天怎的不去青樓了?”
“厭了?!鼻卦铺鞆埧诔韵虑嘁挛箒淼奶O果塊,順嘴答了聲。
“切,許是沒有新人了吧?!?p> “不是。我既已屢監(jiān)國之職,自然不會再去青樓,待到日后藍星插滿大秦旗幟,再去體驗異域風(fēng)情不遲?!?p> “唉,公子你不去,也不收我們姐妹,都七日未吃葷腥,身子定不習(xí)慣吧?”
“青衣,不諾我們給公子尋個良家來可好?”
“好呀~。”青衣給秦云天擦干間,難得張口。
她心中只有公子,凡是對公子好的事,她都感興趣,也只對這些事感興趣。
秦云天道:“不要胡鬧,家里有你們兩個絕色,再找何人能與你們二人相比?”
“切,那你還不收我們!”紫衣嘟嘴,接著又道:
“青衣,聽道沒,公子的標準便是你我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