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
故事的主人公,李隨風,1993年6月生人。聽母親說,自己出生的時候風好大,大家伙認為這孩子是隨著風來的,所以取了這個名字。
自打記事起,逢年過節(jié),家里的客人絡繹不絕,一波接一波,都是來拜訪爺爺的,有西裝筆挺的干部,也有藍衣藍褲的工人。
所以60多平的屋子就顯得很擁擠,小時候來了客人李隨風非常開心,因為零食有了著落。等到年紀漸漸大了,反而越來越厭煩,原因待續(xù)。
李隨風的爺爺李愛國,老人家與親人從小失散,被孤兒院撿到撫養(yǎng)長大。
1949年新中國成立,長在新中國,有幸讀書上學,算得上一表人才,1969年與奶奶林小鳳相識相愛。70年兩人歡歡喜喜結婚,很快奶奶懷上老爸,可惜當時醫(yī)療環(huán)境差,生下李隨風的老爸李大海,產后大出血,不幸逝世。老爺子悲痛欲絕,或許太過于在乎奶奶與老爸,沒有續(xù)弦,從此一個人當爸又當媽。
老爺子政治覺悟高,為人剛正不阿,當然脾氣也臭。因為讀過書的原因,一路升遷,1990年的時候,46歲的李愛國同志光榮地被任命為縣北風自行車廠廠長。當時縣里還有個南風自行車廠,可惜因為經營不善,后來被收購。
小時候,李隨風和爺爺李愛國關系很好,可是長大后,20多歲的李隨風常常與老爺子發(fā)生口角,兩個人聚在一起就像點燃的火藥桶。
父親李大海里外不是人,李隨風惱怒的原因很多。
李大海不是個學習的料,20歲跟著老頭子進廠,負責線上組裝。21歲被老媽趙美琳瞧上,廠花配公子可謂是一段佳話。
線上組裝,這一干就沒下文了。因為規(guī)模,以及時代發(fā)展的原因。直到1998年,南風廠被一家更大的民營企業(yè)收購,轉為分廠,走上飛速發(fā)展的道路。老頭子身體本來就不好,沒心思再干下去,提前光榮退休。
大海同志還是組裝線上的一個普通工人,拿著死工資,一天忙到晚。兩口子經常為了柴米油鹽爭爭吵吵。婚后老媽趙寶琳當然沒少吹枕頭風希望讓老頭子幫忙提提干,當個班長也行。
“不行,我是黨員,是國家干部,怎么能帶頭搞小動作”。
“企業(yè)都這么干,遲早要完”。
每次趙媽媽都被老頭子懟得一塌糊涂,有一次趙媽更是發(fā)了彪“憑啥子啊,李大海哪里差了,是手藝不行還是咋了,憑啥別人都當上班長,組長了,四年了,老李還是個組裝工人”。
那是1994年的除夕,李隨風出生一年,正是家里困難的時候。
江山自有人才出,新來的工人都很出色。李大海因為文化原因,直到10年員工大會,也就是2000年才提了班長,一直干到現(xiàn)在。90年代,也就是后世說的黃金時代,老李家順利錯過了。
廠長家日子過得清苦拮據,到了新世紀,物價飛漲,城市化進程加快,更是嚴峻。兩口子的工資更算不上高,勉強超過一般工人,生活上一直摳摳搜搜。
趙廠花沒享過一天福。有時候李隨風問趙媽媽恨不恨老頭子,趙媽媽總是笑笑“你爺爺雖然頑固,但好歹干了不少正事,許多人打心里尊敬他”。
時間回到現(xiàn)代,2016年,李隨風順利畢業(yè)。雖然不是重點學校,好歹還是一本大學??上?,時代變化滄桑,這年代,大學生已經不保值了。
小李想進自行車廠,雖然是民營企業(yè),但是規(guī)模大,有保障,可惜名額只有三人。雖然一心只讀圣賢書,但李隨風也不是個憨憨。想著老爺子在自行車廠有些人脈,能提前說句話,不求賄賂啥的,好歹給個公平機會。
哪知道老頭子義正辭嚴“不行,這不是作弊嗎,考不上就算,別丟老李家的臉”,語氣同二十前一模一樣。
“怎么就丟臉了,又不是去行賄,打個招呼怎么了,條件達不到我還能逼著他們錄取我不成”。李隨風也是大聲駁斥。
“不行就是不行,我是黨員,是老廠長,怎么能帶頭作弊”,老頭子臉漲得通紅。
“得了吧,窮廠長”。小李一臉諷刺。
......
因為各種原因,李隨風還沒等到復試,小李很煩躁。
“當了近十年廠長,當出來個啥,賣茶葉蛋的都比老李家混得強”。李隨風出口成臟,顯然懟了老頭子不少次。窗外風很大,天氣預報說有臺風經過.....
一口氣順不過來,李隨風奔出房子,在臺風中凌亂大喊著。不知多久昏睡了過去,迷離中仿佛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