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定理者快速反應小隊’
特里安聯(lián)邦高層口中的快反小隊。
小隊成員都有著極高的軍事素養(yǎng),以及對定理者的充分了解。
為了應對日益增多的定理者相關事件,聯(lián)邦一年前于內部開始實施一部針對定理者的法條。
快反小隊也是因此而生。
特里安聯(lián)邦也成了世界上第一個將定理者的存在告知大眾的國家。
“躲開快躲開!”
熱浪襲來,廢棄的大樓中有人大聲咆哮著,但發(fā)出橙色光芒的以太長矛依然穿胸而過。
本該流淌的鮮血在一瞬間就被恐怖的高溫蒸發(fā)。
他們是第七快反小隊,也是唯一擁有有定理者成員的隊伍,這是他們出色的作戰(zhàn)能力換來的,正常情況下快反小隊不會分配定理者。
現(xiàn)在他們面對的敵人是一名非自然覺醒的定理者,對方失控的以太已經(jīng)造成了極為嚴重的破壞。
覺醒的當天,他就依靠自身的高溫以太將曾經(jīng)工作的黑心工廠夷為了平地,危險等級二級。
第七小隊的戰(zhàn)績斐然,這也導致了隊伍中定理者的麻痹大意,這一次他小看了對手。
以太長矛散發(fā)著難以想象的高溫,輕而易舉的殺死了他。
現(xiàn)在隊員們只能依靠自己手中的槍了。
但是那個定理者的以太溫度實在是太高了,從未遇見過的高濃度以太徹底摧毀了隊員們的自信。
他的身邊流淌著許多發(fā)紅的液態(tài)金屬,那是被融化的子彈。
很多人看到這一幕時已經(jīng)心灰意冷。
連構架深度二的定理者都死在了對方手上,他們一群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打贏。
小隊隊長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準備撤退。
他不能讓隊員全都死在這里。
事先準備的滅火器和急凍手雷全都沒有效果,毋庸置疑這次作戰(zhàn)失敗了。
隊長毫不猶豫的下達了撤退指令。
但那個失控的定理者明顯沒打算讓他們離開。
指令下達后只有斷后人員還在開火。
敵人面對的火力壓制驟減,暴走的以太開始瘋狂的擴散。
散發(fā)著高溫的以太化作一條條行動迅猛的毒蛇,撲向了隊員們。
隊員們一個接一個的在火蛇的攻擊下化作飛灰。
看見這一幕的隊長痛不欲生,他咆哮著抬槍射擊,但是憤怒的凡人依舊是凡人。
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他和另一名年輕的隊員。
彈匣已經(jīng)空了,槍膛內發(fā)出撞針空彈的聲音。
年輕的隊員將他強硬的拽走,并朝大門處丟出了一顆手榴彈。
轟!
強力的爆炸炸塌了大門,阻擋了火蛇與敵人。
他不敢耽擱,拖著歇斯底里的隊長上了車,迅速的離開了那里。
尤金甚至記不清自己是什么時候回到的基地。
在基地的心理治療室中,醫(yī)生盡可能的在開導他。
“你盡力了尤金,即便那個犯人并沒有擁有命理,但他的以太濃度明顯已經(jīng)超過了觀測值。”
醫(yī)生的語調盡可能的溫柔。
他說的對。
尤金幾乎要抓破自己的衣角。
他知道自己盡力了。
作為一個槍法精準的普通人,他確定自己的每一發(fā)子彈都命中了目標。
但對方是定理者。
即便對方是非自然覺醒,無法精妙的操控以太,但依然是定理者。
醫(yī)生口中的命理,是定理者用于強化自身的重要武器,如果當時敵人已經(jīng)擁有了,那自己和隊長恐怕也會死在那里。
而且以太的形態(tài)千變萬化,他們沒有想到這一次遇到的則可以徹底將熱武器的攻擊無效化。
‘你這個沒有血性的懦夫!’
“我沒事的,杜克醫(yī)生?!?p> ‘膽小鬼!你為什么要跑!’
“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p> 尤金的耳邊還能聽到回來之后隊長的唾罵聲。
平時的尤金沉默寡言,除了射擊一無是處。
小隊里沒有人喜歡他,而隊長是唯一看好他,并會給予他鼓勵的人。
可現(xiàn)在,就連隊長也不再正眼看他了。
“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我有權批準你休假。”
“好好放松放松吧,尤金隊員?!?p> 尤金機械的回到更衣室換下制服,他第一次覺得這里安靜的可怕。
平時這里總是會充斥著吹牛以及談笑聲。
但現(xiàn)在這里只有他。
拎起包,鎖上柜子關上門。
‘這些柜子,應該很快就會給新的隊員使用吧?’
尤金在心里想著。
和平時一樣的時間回到家里,給女友做好晚飯后他又出了門。
他不愿意讓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看見現(xiàn)在的自己,一個像行尸走肉般的自己。
任何人都有發(fā)泄的方式,他也不例外。
尤金住在聯(lián)邦人口最密集的非勒區(qū),這里從不缺乏供人們娛樂的地方。
酒吧、舞廳、夜店、游戲廳,屬于成年人的娛樂場所這里一應俱全。
但他是個射擊愛好者。
在穿過燈紅酒綠的街區(qū)后他來到了自己最常光顧的地方。
沸點槍械俱樂部。
他就是在這里愛上的槍械。
當初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種冰涼的觸感時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這就是他所熱愛的。
尤金在前臺做完登記,取走自己寄存的槍,來到了靶場。
莫頓1710,大口徑轉輪手槍。
震耳欲聾的槍鳴聲隔著耳罩都無比清晰,子彈一顆接一顆的穿透靶心,在后方刻意堆砌的混泥土墻上揚起一陣陣飛灰。
原本在靶場中要盡可能的避免摘下耳罩,避免造成聽力損傷,但耳罩實在太厚了。
尤金的耳朵被壓得開始酸痛。
他在給手槍上子彈的間隙摘下了耳罩,想讓耳朵放松一下,然后就聽到了不遠處某個射擊窗口的交談聲。
“洛基先生,您把胳膊伸的太直了。”
這是俱樂部一個射擊教練的聲音。
“我知道我知道。”
還有一個陌生的聲音。
“然后...”
“三點一線嘛,我懂的。”
砰的一聲。
子彈毫不意外的脫靶了。
那位洛基先生這下不懂了。
他又開始向教練請教,對方也不遺余力地教導他。
“我覺得我逐漸理解了一切。”洛基先生又充滿了自信。
再一次舉槍射擊。
砰!
脫靶。
尤金看著兩人腳下散落的彈殼,射擊的時間明顯不短了。
從教練頭上的汗也看出來了。
教練同時也看到了他。
“尤...尤金先生,您能來幫幫這位嗎?”
“可能是我的授課方式不太適合他...”
對于情況的描述教練用詞非常的委婉,以至于讓尤金都不太好拒絕。
最后在兩人的注視下,教練逃也似的離開了靶場。
“你好尤金,叫我洛基就行?!?p> 看著對方伸出的手,尤金呆滯了一瞬間才反應過來。
“你好,洛基先生?!?p> 對方長得過于年輕,以至于尤金懷疑他是不是還未成年。
但這種事只要開口問了就很不禮貌,所以尤金也沒多想,開始了教學??蔁o論怎么糾正動作,洛基在開槍的時候都會改變姿勢。
尤金索性站在他身后輔助。
如果不是兩個男人,這幅場面看上去肯定很刺激。
但即便這樣教學,洛基的進步依然微乎其微。
“我能試試你的槍嗎?”
洛基忽然指了指尤金別在腰間的莫頓1710。
尤金本來想拒絕,因為新手使用大口徑槍械很可能會受傷,可洛基眼神里的渴望把他逼的沒辦法。
‘如果拒絕的話...會有負罪感...’
沉甸甸的槍遞過去的一瞬間洛基的手往下沉了一下。
把尤金嚇得夠嗆。
摔在地上走火可就完蛋了。
還好對方接住了。
就在他慶幸時,無意間看到了洛基舉槍瞄準后臉上的笑容,那種笑容他似曾相識。
然后他想起了自己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極限運動員,他們就是這么笑的。
不同于開心或是癡笑,這種笑容體現(xiàn)出的東西更加復雜。
‘身處刺激與激情中帶來的愉悅感’
這是當時一同看極限運動節(jié)目的女友說出的理解。
洛基就在這么笑。
巨響過后,子彈第一次擊中靶子。
這是他首次射擊時姿勢沒有變形。
先是呆了一瞬間,然后他笑得更加放肆了。
他抓著尤金的手不停地搖晃。
“喂!你看到了嗎尤金!我打中了!”
“照你說的做真的有用!”
“能再多教我一些嗎?”
洛基開心的像個小孩。
“而且你的槍太棒了!”
無意間的喜悅勾起了尤金很久以前的回憶。
在他剛進入第七小隊,互相陌生的大家相處的還算融洽。
那時的隊友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是個只懂得射擊和槍械的無趣之人,有段時間他甚至還會帶幾個隊友來這里射擊。
‘你的射擊技巧可太實用了啊尤金!’
‘再教教我吧?!?p> ‘好漂亮的槍,只可惜出任務不能帶?!?p> 曾經(jīng)聽到的話再一次自耳邊響起。
后來隊友們冷落他,有時還會拿他開玩笑。
可是在面對敵人時仍會毫不猶豫的和他背靠背。
在他受傷時依舊會投來關心。
‘交給你了,尤金!’
‘你該練練格斗了,不然我們不在的時候你怎么打近身戰(zhàn)?’
現(xiàn)在他們真的不在了。
眼淚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奪眶而出。
麻木過后的痛苦開始決堤。
尤金抱著洛基放聲大哭,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一枝胖鳥
1.今天過生日,更三章慶祝一下 2.在第七章中對【定理者】作了補充,之前擔心能力體系展開太快會影響觀感,但是現(xiàn)在的進度有點慢,所以補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