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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我男神的飯友

第116章你有幾個兄弟姐妹

我成了我男神的飯友 水垚 6446 2025-03-24 21:01:36

  陪許星朗吃了個遲來幾個小時的早飯,我又趕著去上下一堂課。

  一直到天完全黑透,我們之間的相處時間,總共也不超過一個小時。

  沒辦法,課實在太多了。

  左右誤會也解除了,不見面倒也不影響什么。

  當(dāng)我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寢室,立刻就去洗了個澡。

  直到一股濃濃的白桃味充斥著我的鼻腔,嗅得我整顆心都甜滋滋的,我才覺出了一點神清氣爽。

  陽臺上洗好的床簾已經(jīng)晾干了,趁著現(xiàn)在我還有精力,我沒有任何猶豫,便站起來將床簾收了回來。

  那是我前幾天買的,原本我不打算安這東西,但是學(xué)校的裝修實在不是很靠譜,我不想再在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屋頂?shù)粝聛淼膲ζぴ倚选?p>  所以我一咬牙,花了筆“巨款”買了一套遮光床簾。

  還好取回快遞那天趁著那股興奮勁把框架裝好了,不然今天還真沒耐心弄它。

  一切準(zhǔn)備好后,我才躺在床上,刷起了朋友圈。

  我不愛發(fā)朋友圈,也不愛刷,常常攢個十天八天一起刷。

  有時候刷半天也刷不到我想看見的,我才會找到某個人的主頁去刷。

  今天也一樣,刷了半天,也沒刷到黎江朵和許星朗發(fā)的朋友圈,我便點開了他們倆的頭像框。

  黎江朵的朋友圈空空如也,除了置頂那條控訴渣男的短視頻。

  再來看許星朗。

  最新的一條,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

  配文:你有女朋友送的生日禮物嗎?

  不好意思我有。

  我的嘴唇忍不住彎成了一條波浪線,這么臭屁的朋友圈,真的是許星朗發(fā)的嗎。

  這也不像他平時的風(fēng)格啊。

  忍不住繼續(xù)往上滑,就看到他的朋友圈里,含“我”量極高。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把朋友圈背景設(shè)置成了我們的合照。

  最新一條,是我們昨天拍的寫真。

  成片,和花絮,各占一條。

  再往上,是我趴桌子上小憩的照片,他說我睡得呼呼的樣子看起來超級可愛。

  還有我埋頭吃東西的樣子,他說,我兩個腮幫子都鼓起來的樣子像一只認(rèn)認(rèn)真真進(jìn)食的小倉鼠。

  喂!哪有說自己女朋友像倉鼠的!

  緊接著往上,便是我坐在釣魚凳上,仰著頭,臉上蓋了本書。

  那種生無可戀之感,透過那本厚厚的書直擊鏡頭,在我不知情的時候,被許星朗記錄了下來。

  是我為了期中考而背書背得醉生夢死的那一段時光。

  他說:誰家女朋友這么認(rèn)真還這么好看呀!

  我:不是,常規(guī)學(xué)習(xí)而已,這都能夸?

  不過他夸我好看誒……

  還是很開心的。

  再往上,就是我生日那天,他鏡頭下的我。

  依舊是那么張揚肆意,明媚快樂。

  似乎在他眼里,我一直都是那么美好。

  正刷著,門口傳來一些響動。

  我當(dāng)即翻了個身,從剛安上不久的床簾里冒出一顆腦袋。

  才發(fā)現(xiàn)消失了好幾天的宋知宜終于回來了,還帶了好多禮物。

  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她前幾天說過要賠給我的衣服。

  那質(zhì)感,那版型,讓我忍不住想要把它還回去。

  卻被宋知宜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好嘛好嘛,我收下就是了。

  只是除了這件連衣裙,宋知宜還塞給了我?guī)讉€小袋子。

  都是一些精致好看的小擺件,江雪笙和許梨也有份。

  我不解,一問,才知道,當(dāng)年很疼她的那個院長媽媽生病了,她在挑東西準(zhǔn)備去看望院長媽媽時,看到了這些,覺得很適合我們,就買回來了。

  “院長媽媽身體還好嗎?”

  “做了手術(shù),很成功,恢復(fù)得很不錯?!?p>  如此,我才放下心來。

  不過經(jīng)她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我有一陣子沒去福利院看望那些孩子了。

  之前去過一次,之后就被考試耽擱住了。

  后來又跟許星朗鬧分手,更不想也沒心思去那些有共同回憶的地方。

  便一再耽擱。

  剛好明天是周末,我約上許星朗,就去聯(lián)系了我們的院長阿姨。

  臨近熄燈,江雪笙和許梨也回來了。

  這些天,她們決定要考研,每天早出晚歸,如此渲染,連宿舍里的學(xué)習(xí)氛圍都分外濃郁。

  不過這件事,我有猶豫過,是否要提升自己的學(xué)歷,又是否,趁還沒想好時先隨波逐流。

  但很快,我便想好了。

  我要工作,我要賺錢。

  三年的時間成本太高,我支付不起。

  而許星朗的專業(yè),大概率也是要考研的,只是現(xiàn)在,我還沒看出他有什么苗頭。

  也許,他還在計劃。

  沒計劃好的事,他不會跟我說的。

  想到這,我避免不了地,想得更多了一些。

  如果他成功上岸,又繼續(xù)深造,那我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本科生站在他身邊,是不是就不太夠看了。

  到那時,我們之間的感情,又該怎么辦呢。

  嚯,不能再想了,越想頭越痛。

  我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算了,珍惜當(dāng)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我收拾好東西,便起身,去上了個廁所。

  還沒等我起身,衛(wèi)生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伴隨著一陣有些發(fā)悶的鈴聲,宋知宜在門口問著,“安安,你電話響了。”

  “誰?。俊蔽覔P聲問著。

  “備注叫…齊若璇?!?p>  我眼睛一亮,那不是我大表姐嗎。

  我這個姐姐,可是典型的事業(yè)型女強人,有時候為了工作,一年不聯(lián)系我都是有可能的。

  連與她一起長大且關(guān)系最好的珊珊表姐都沒能在她的列表置頂里有一席之地。

  這一點,就很有我大舅媽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很久之前的那次匆匆見面,她告訴過我,她最近要加班,沒法帶我出去玩。

  這會她有時間給我打電話,那肯定是得了空了。

  我迫不及待地沖水洗手又擦干,把電話接起,興奮道:“姐姐!”

  齊若璇回我以同樣熱情洋溢的問候,“安安!想沒想我?”

  “想想想,當(dāng)然想,你忙完了??”

  “忙完了,這次這個跨國項目總算是結(jié)束了,終于得了幾天休息的時間,我趕緊就聯(lián)系你了?!?p>  “怎么樣,明天出來?我前段時間請客戶吃飯發(fā)現(xiàn)一家西餐廳味道不錯,帶你去嘗嘗?!?p>  明天……

  我要跟許星朗去福利院。

  而我的事業(yè)狂姐姐,并不知道我談了戀愛。

  我的嘴角下意識地僵了僵,故作自然道:“明天啊,明天我有事,后天行不行?”

  說完這句,我微微提了一口氣,不敢喘,也不敢有表情,生怕齊若璇察覺出什么。

  而在我的屏幕中,齊若璇正捧著一盒比她臉還大的冰淇淋,吃得正歡。

  剛巧,我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有看我,也就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只是咬著勺子,欣然接受了我的說法,“后天也行,正好,我明天補補覺。我這次能休一個星期,時間非常充裕。”

  “好好好?!?p>  “那行,你也早點睡,最近沒少熬夜吧,都有黑眼圈了?!?p>  我:……

  有些懷疑地瞥了一眼距離手機半米遠(yuǎn)的梳妝鏡,仔細(xì)觀察著自己的眼下,半晌,有些心虛地開口,“這么明顯嗎,我就熬了一天……”

  “明顯,非常明顯,我要告訴我二姑你熬夜。”齊若璇戲謔且肯定地說道。

  我閉了閉眼。

  又來……

  從小到大,就她愛跟我媽打我的小報告。

  不過……

  “你一個經(jīng)常通宵加班的人還好意思說我!!”

  “但是我就沒有黑眼圈啊,等后天我給你拿點我的眼霜,小小年紀(jì)怎么看上去這么憔悴…”

  “你還說我,我明天也要告訴我大舅你熬夜!”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我爸最嘮叨了,我不告訴我二姑行了吧?”

  我抱著胳膊哼了一聲,默認(rèn)下來,隨即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不過眼霜還是可以有的?!?p>  齊若璇無奈地勾起嘴角,“我就知道,好啦,后天給你拿,快睡吧。”

  話音剛落,我們寢室的燈光熄了,大家不約而同地打開了自己床邊的小燈。

  齊若璇又匆匆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我也放下手機,準(zhǔn)備休息。

  年輕人,總歸是要養(yǎng)養(yǎng)生的。

  我剛爬上床,宋知宜卻心事重重地走過來靠在了我的床邊,像是有話要問我。

  可不知為什么,卻遲遲不開口。

  我都等累了。

  就在我準(zhǔn)備先問她時,宋知宜說話了,“安安吶……”

  “嗯!”我積極應(yīng)和著,等待著她的下文。

  誰知宋知宜又不說了。

  磨得我沒了耐性。

  她平時也不是這么扭捏的人呢。

  我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詢問她到底要說什么,宋知宜便繼續(xù)問道:“你有幾個兄弟姐妹???”

  我:就這?

  兩個字,音節(jié)也不多,很快便被我不過腦子地問了出來。

  宋知宜臉上有點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

  “唉,我以為什么事呢,這有什么好猶豫的,直接問不就行了,不過我們家人有點多,你確定都要聽?”

  宋知宜一臉肯定地應(yīng)了一聲。

  我又去看了看江雪笙和許梨的床鋪,發(fā)現(xiàn)兩個床都有點光亮,但我還是問了一嘴,“梨姐小雪,你們現(xiàn)在要睡嗎?”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答道:“先不睡。”

  很好,這我就可以放心說了。

  我思忖了一會,又掰手指算了一會,隨后說道:“我有兩個表哥,一個親哥,三個表姐一個表弟兩個表妹?!?p>  “噗嗤”一聲,江雪笙含笑的聲音從她的床簾里傳出來,“寧哥你家人是真多,那你外婆生了幾個孩子?。俊?p>  “八個,不過有個表姨兩歲的時候去世了?!?p>  “那你們過年的時候一定超級熱鬧吧?!痹S梨撩開床簾說道。

  我點點頭,雙臂展開比劃著,“是啊是啊,每次訂飯店都要訂好大一張桌子,不然都坐不下?!?p>  宋知宜若有所思,隨后繼續(xù)問著,“那你們家有家譜嗎?”

  “有啊?!?p>  聞言,宋知宜的眼睛突然一亮,“所以你家里人的名字是不是都很像?”

  雖然我不理解她突然這么開心是因為什么,但按照她說的仔細(xì)想想,我的眼睛也亮了起來,“還真是?!?p>  “我媽媽那輩從的是玉字,我們這輩從的是若?!?p>  “那你其他姐妹都叫什么???”昏暗之中,宋知宜眼睛越發(fā)的亮了。

  “那么多呢,你確定都要聽?”

  宋知宜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

  就連江雪笙和許梨,都紛紛探出了腦袋。

  我也被她們的情緒感染,盤起腿,興奮地坐了起來,“我跟你們說,我從小就可喜歡她們的名字了?!?p>  “她們不光從若字輩,就連第三個字都很像,說出去一聽就是一家人。”

  “我按年齡給你捋一下,我大表哥叫齊若琛,然后是我大表姐齊若璇,我二表姐齊若瑜,三表姐齊若珊,接下來是我二表哥齊若璟,然后就是我哥,名字就不一樣了,他叫呂硯舟,石字旁的硯,小舟的舟,然后就是我?!?p>  “再往下,就是我小舅家的表妹齊若瑤,小姨家的表弟趙明陽,我小姨還生了個女兒叫趙明暖?!?p>  一口氣說完,說得我口干舌燥,我忍不住探身勾住床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許梨還在調(diào)侃,“你們家族好龐大啊?!?p>  宋知宜卻皺起了眉,脫口而出追問道:“沒有叫齊若琳的嗎?”

  江雪笙打趣著,“誒嘿,又一個很像的名字,寧哥,可以取給你下一個妹妹?!?p>  而我,卻像是找到了組織一樣,一臉驚喜地看著宋知宜,“有啊,但是這是我小時候我姥姥給我取的名字,我可喜歡了,那時候我跟人家自我介紹都說我叫齊若琳,不過四歲之后就沒有叫過了?!?p>  甚至,我差一點就可以叫這個名字了。

  想當(dāng)年,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爸覺得,我爺爺是一家之主,呂家長孫的名字,自然要等他來取。

  我爺爺早早地按照族譜給我哥取好了名字,唯獨我,他遲遲取不出來。

  我讀過一點書的小叔想給我取名叫呂燕姝,但我爺爺堅決不同意我從這個“燕”字輩。

  他說,“一個丫頭片子,也上不了族譜,沒必要按族譜取名?!?p>  這么一句話,惹急了我姥姥。

  那時候,她還沒有偏癱,還能夠掐著腰破口大罵,“誰稀罕他那個破族譜,以后四丫頭就姓齊,姥姥給取名,叫若琳?!?p>  我媽動心了,但我爸不同意。

  他覺得,他們呂家的孩子,憑什么姓齊,又憑什么從齊家的字輩,傳出去都讓人笑話。

  那時的我媽,沒有那么強勢,更不愿意多生事端,既然不讓姓齊,也沒有人干預(yù)我的名字,她便開開心心地自己給我取了“寧安”這個名字。

  不求別的,只愿我這一生,可以安寧順?biāo)臁?p>  但我姥姥不服氣,所以就出現(xiàn)了一種情況:姥姥叫我琳琳,奶奶叫我安安。

  叫得我發(fā)懵,但卻也知道,不管是琳琳還是安安,叫的都是我。

  然而才三歲的我并不理解,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只有一個名字,而我卻有兩個。

  我媽說,那是因為我太討人喜歡了,所以才有兩個名字。

  我開心極了。

  我很喜歡媽媽給我取的名字。

  但我也很喜歡我姥姥給我取的名字。

  那時我想著,我三歲前都跟別人說,我叫“呂寧安”,公平起見,總要給“齊若琳”這個名字一點面世的機會啊。

  是以三歲到四歲的那段時間,我跟所有人作自我介紹,說的都是,“我叫齊若琳?!?p>  但我哥,就沒那么喜歡自己的名字了。

  從小到大,有不少小孩笑話他的名字像女生,可他一直覺得,名字是家里人取的,不能嫌棄。

  直到他聽到那個具有重男輕女色彩的取名故事。

  于是,上小學(xué)前,他便強烈要求,讓我媽帶他去派出所,將名字改了。

  “燕”改為“硯”,“周”改為“舟”。

  雖說讀音沒改,但好歹,不是我爺爺取的字了,對于日常生活也沒有那么大的影響。

  最重要的是,可以暫時瞞住我爺爺那邊。

  只要他們看不到戶口本,就看不到這個改動。

  可以減少很多爭吵,繼而減少許多麻煩。

  那是我們那個年紀(jì)所追求的,唯一的事。

  不過這事,還是讓我爸知道了。

  他跟我媽大吵了一架,說她不孝。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媽反抗,“我生的孩子,我連給他取名字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安安的名字不是讓你給取了嗎,還想怎么樣?”

  “安安的名字你還好意思提,還不是你爸重男輕女!安安是我生的,小舟就不是嗎?我今天還就改了,怎么著?你還要打我???”

  我爸自然是不敢打我媽,畢竟我那幾個舅舅也不是吃素的。

  他也就敢在家里跟我媽吼一吼,還要費心思去想怎么瞞我爺爺。

  我在心里回憶著往昔,自然也就沒注意到,宋知宜逐漸含淚的眼眶。

  等到我回過神去看她時,她已經(jīng)低下了頭,吸了下鼻子,笑道:“這個名字真好聽?!?p>  得到了認(rèn)同的我頗為自豪,“好聽吧,這些名字都是我姥姥給取的?!?p>  “那你還記得,晨星福利院嗎?”宋知宜垂著頭,輕聲道。

  “記得啊,我第一個家旁邊就有家福利院,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

  還沒等她回答,我便想起來她剛住進(jìn)來時說過的話,隨后恍然大悟道:“對哦,你姥姥家在希城,你肯定也去過,說不準(zhǔn),咱們小時候還見過呢?!?p>  許梨忍不住笑著,“你別跟人家套近乎了,希城那么大,人家那么有錢,怎么可能住福利院旁邊……”

  話說到一半,許梨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便磕磕絆絆地找補,“我是說,有錢人都住別墅,福利院旁邊應(yīng)該沒有別墅吧,是吧……”

  越描越黑,她停住了嘴,有些抱歉地看著我,“寧寧,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微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怎么在意。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小小地難過一下。

  但今時不同往日,我能夠理解,每個人都有口不擇言的時候,再說她說的也確實有理。

  這時,宋知宜抬起頭,輕聲道:“是啊,說不定見過呢。”

  “晚安,小若琳?!?p>  燈光太暗,我沒看清她泛紅的眼眶,卻被她突然這么寵溺的語氣嚇了一跳,而她轉(zhuǎn)身就走,我也只來得及呆呆地回了一句,“晚安珠珠?!?p>  隨后躺下,但內(nèi)心的海浪卻還在翻騰。

  珠珠今天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我都說了我好久不叫這個名字了,她還叫,而且她的反應(yīng)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而有些憂傷,況且她叫我“小若琳”的時候,那個語氣,好熟悉啊……

  可是我又想不起來,是哪里熟悉。

  帶著這樣的疑惑,我慢慢睡著了。

  夢里,有一個小女孩,總是跟在我后面跑來跑去,也是一口一個“小若琳”地叫著我。

  可我就是看不清她的臉,只記得,她也叫多多。

  就這樣,與同一個人有關(guān)的夢,我做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我應(yīng)著鬧鐘起床,習(xí)慣性地看了看周圍那三個床鋪。

  意料之中,江雪笙和許梨已經(jīng)去了圖書館。

  但意料之外的,卻是宋知宜。

  此刻她正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眼底一片烏青,一看就知道,她昨晚也沒睡好。

  聽見這邊的響動,宋知宜聞聲回頭。

  我看著她的臉,剛想像往常一樣熱情洋溢地跟她說一聲“早安”,卻驚覺,她的臉,慢慢地,與我夢中的小女孩,重合了。

  我用力眨了眨眼,就見宋知宜眼眶紅紅地向我走來,哽咽道:“還記得昨晚我問你晨星福利院的事嗎?”

  我強壓下心中的疑慮,懵懵地點了點頭。

  “那你還記得,多多嗎?”

  記得啊,這不是你以前的名字…

  等等……

  我盯著宋知宜的臉,夢里小女孩的臉越來越清晰,我的心頭也越來越震撼。

  一瞬間,我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我兒時的許多聲音與畫面。

  “多多你吃不吃這個……”

  “你們干什么,不許欺負(fù)多多!”

  “多多,我家要搬家了,新地址是這個,以后我不能常過來找你玩了,不過你要是想我了可以來找我喲……”

  “多多……”

  ……

  當(dāng)那個念頭劃過我的腦海,我忍不住捂住了不受控制想要張大的嘴,試探地問了一句,“多多?你是多多?”

  宋知宜的臉上劃過一行清淚,“是我,琳琳?!?p>  “真的是你!”說著,我一把抱住她的脖子。

  “你跑哪去了,我后來去福利院找你,根本找不到……”

  “哦對,你說你被你現(xiàn)在的父母領(lǐng)養(yǎng)了,那你過得好不好?”

  “不對,他們那么有錢,你肯定過得很好,你過得好就好……”

  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堆,我才發(fā)覺,宋知宜正含著笑看著我。

  我忍不住摸了摸耳朵,“你瞧我,一激動就語無倫次。”

  “你怎么認(rèn)出我的?”跟她一起住了這么久,我都沒認(rèn)出來她,甚至于聽她跟我講她的故事,我都沒有聯(lián)想到我認(rèn)識的那個“多多”,實在慚愧。

  宋知宜哽咽道:“昨天我是看你大表姐的名字跟你的很像,就想著會不會有親戚關(guān)系,碰一碰運氣,沒想到還真讓我碰到了?!?p>  “怪不得,我本能地想跟你親近,想跟講我的故事,原來都是有原因的,不全是因為我哥的調(diào)查?!?p>  “我找了你好久,剛被收養(yǎng),我就去你給我的新地址找過你,但是鄰居說你們搬家了,我找遍了叫齊若琳的人,哪個都不像你,我哥說你有可能是改名字了,也有可能,是我還沒找全?!?p>  確實,我小時候經(jīng)常搬家,一直到初中才穩(wěn)定下來。

  也是我家第二次搬家時,我去福利院給多多送新地址,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福利院了。

  我傷心難過了好久,又安慰自己,多多是去過好日子了,我應(yīng)該開心,不用再擔(dān)心她了。

  卻沒想到,久而久之,我連有關(guān)她的記憶都淡忘了。

  “要不是你,我肯定不會有現(xiàn)在的生活。”

  當(dāng)初,她被欺負(fù),是呂寧安屢屢替她出頭,也是呂寧安,偷偷把她帶回家,給她吃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肉,讓自己的媽媽給她找了一身干凈的新衣服,又洗了臉,扎了辮子,她才會因為打扮得干干凈凈的而被去希城參加慈善會議的宋父選中,才會來到宋家,才會有現(xiàn)在的生活,才會……

  認(rèn)識宋明遠(yuǎn)。

  這么多年,她一直想找到呂寧安,跟她親口說聲謝謝。

  如今終于找到了,也終于能親口說出那句,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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