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這是端王爺在問。
“你說呢?”蕭長翊一點也不客氣。
“東西交給你了,我不管?!倍送鯛斠稽c也端著了,開始耍賴。
“呵?!笔掗L翊不語。
“好了,哥哥?!蹦掳仓Υ驁A場?!皩⒂嬀陀嬋绾??”
“嗯,好法子?!倍送鯛斮澩?p> “你同你兒子說去?!绷钆迫恿诉^去。
“你不怕他不還給你了嗎?”蕭卓賢接過問。
“我需要嗎?”這玩意沒多大用處,他又不想當(dāng)皇帝。
蕭卓賢語結(jié),還真是,一點益處也沒有,只有責(zé)任了,這不是怕他不收,才瞅了那個機會給他嗎?
“不管,這東西你收了,便是你的,過了這一茬,還是你的事?!彼遣粫俟芰?。
“過了再說?!笔掗L翊牽起穆安枝的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那人醒了,就成了,早些走,免得他又看自個的小人兒。
一張方子,一通行針,蕭風(fēng)翊還真的醒了,別看他‘醉’了過去,,發(fā)生在他身邊的事,他是一清二楚,甚至連太子在他身邊說的那個計劃,他也是明白的。
所以當(dāng)父親同他說將計就計時,便秒懂了,接過那個令牌,便開始布局,至于這令牌會招來什么,他根本就沒想過去打聽。
只是在太子面前晃了一下,又說了這令牌只認(rèn)蕭家人又帶了回來,至于別的,他一個等解藥的人,當(dāng)然聽話了。
太子與歐陽靜還是有疑慮的,要知這可最重的一環(huán),但那令牌與傳說中的確實一模一樣,且蕭風(fēng)翊的病態(tài)也十分明顯。
那毒那樣個解法,怎可能讓他還有好的臉色。
還有那明顯不甘的口氣,卻不得不附首稱臣的態(tài)度,足以可見成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信毒娘子的毒,那可是名頭最大的,信譽最好的,而鬼婆婆的下落他們也花高價買下了,且不說那地方?jīng)]法子進(jìn)去,進(jìn)去了也沒人。
端王府一家也沒有多大動靜,自個家的女兒在那,人手不少,也沒什么異動,可見是辦成了。
他們哪知人家端王府原先不管,是留了一線,總歸沒出大事,這回事大了,怎可能還滴水,莫說端王府內(nèi)里,在外,蕭長翊與穆安枝的人還盯著呢,別說蚊子了,就是連一聲嘆息都能給你捂死了。
再說蕭風(fēng)翊選的時機也好,幾方猜測,太子會動手的時機應(yīng)該是在八月十五,他是八月十三出現(xiàn)的,‘五日醉’的解藥醉個五日,可不是正好嘛。
這種時候再尋別家布局已是來不及了,除非是放棄,可人一旦起了心思,想放棄那就太難了,這種存在八成可能性的,便是最佳選擇了。
不過太子也留了一手,沒把自己完全要做什么交底,只說讓他把人備著,放在哪些地方,聽他號令便成了,卻不知自己的一點打算,早讓人家了如指掌了。
中秋是個大節(jié)氣,講的是團圓,宮中與往年相同,仍是有宮宴,外面已開始熱鬧了,莫昊由王公公還有扶柔陪著,在御書房呆著。
一室靜謐,莫昊心里不好過啊,自個生的養(yǎng)的不成器,到如今居然還想用那樣的法子奪權(quán),想他一世英明,卻在教子方面出現(xiàn)如此大的偏差。折了一個進(jìn)去不說,這一個又是這樣。
扶柔的存在感很低,她的任務(wù)完成了,主子讓帶的信她也帶到了,至于別的,除去保證不讓毒靠近這位的身外,便沒她什么事了。
王公公是最能理解皇上情緒的一個,可出了這種事,也不是他能勸的了。
“走吧?!蹦婚L嘆,他的心智與承受力本就不一般,看了太多,經(jīng)歷了太多,反倒沒那么容易被打擊到了,作為父親他是失敗的,作為皇帝他可不能留下敗筆了。
出了御書房,來到大殿,恍如隔世,抬眼便對上了小孫女關(guān)心的眼神,心下的郁悶似散開了些,他還小孫女真心關(guān)心他,還有這批忠心為天楚的大臣們,也不枉他為人一世了。
微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沒事,走向自己的位置,該來的人都到齊了,端王府這邊莫婷雨沒來,她的缺席根本沒人關(guān)心,包括她的娘家人,給人家兒子下了毒,逼著人家給自己做事,還想人家對你女兒有好臉色,確定太過了些。
今天還有一人沒有參加,那便是皇后了,上回宮宴上她起的頭,差點要了穆安枝的命,雖說孩子現(xiàn)在好了,可這氣總歸是要撒的,沒太過處罰,可這種場合不讓你出現(xiàn),也是正常的。
而皇后呢,也正合了她心意,她在后宮空閑出來也好,也正好作為,卻不知她再也沒有機會出她宮殿的門半步了。
皇后不在,便由平妃來主持,本是一后兩妃,到最后還真是成了她與她兒子的天下了,至于能不能笑到最后,就不好說了。
宮宴的開始還是很歡樂的,莫昊今天表現(xiàn)得格外高興,酒喝了不少,仗著酒勁,喚穆安枝上前說話,對原先的這個啞巴郡主有多疼愛,大家都是看到的,如今這啞巴好了,招她過去說話也正常的。
穆安枝應(yīng)了‘是’,起了身,原本以為她的啞疾好了只是傳說,這回才都信了,那聲音可真好聽,看那蕭長翊的眼神都不無羨慕。
唯一一個缺點都沒了,可不就他最幸運嗎,蕭長翊此時正同穆安枝無聲的交流,變故隨時隨地會來,都叮囑對方要小心些。
“皇祖父?!蹦掳仓ι锨敖腥?。
“叫爺爺?!蹦徊粷M,打小這孩子就是這樣叫自己的,開了言后也是這樣叫,改了皇祖父不習(xí)慣。
“皇爺爺?!蹦掳仓Σ挪还荏@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從善入流得改了口。
“好孩子,來,這邊坐?!蹦粷M意了,讓人在他腳邊設(shè)了一個位置,等會有什么事,他這里會是重點保護的地,離這孩子近些,好照顧著點。
而穆安枝也同樣愿意離他近些,理由卻同相反,還有一種毒沒出手,不知會用在何處,這種場合扶柔不好出現(xiàn),她來正好。
卻不知還有人等著她呢,要的就是她與莫昊親近,這段時間皇上的飲食查得嚴(yán),太不好下手,通過這位皇上最信得過的人才是最好。
得了手,也除了這個礙事的女人,連帶端王府都牽連上了,一舉多得。很快,好戲就要開場了。
“世子妃,這是給皇上備的醒酒湯,麻煩世子妃了?!庇忻麑m人拎著食盒悄聲對穆安枝說,按理直接送上去便是了,繞到她這來有些多此一舉。
可許多的正常反應(yīng)不是去看它合不合理,而是在算計,如何去討好到皇上,如何能制作出更多的好感,穆安枝決定正常一回,笑了笑,打開了食盒,親自捧在手中,站了起來,往上走。
有一種在這里面了,倒是狠心,若不是她在,還真不好說,她起身,王公公自然就不會動了,一個兩個想利用她的人是最緊張的,勝敗在此一舉,喜歡她的人,則是寵溺得看著她玩耍。
莫昊這回是最特殊的一個,接到小孫女的信,他是不太愿相信的,哪怕知道九成可能是真的,但現(xiàn)在看到那些人的表情,才深有體會得感覺,想通了這一切,便覺得沒什么意思。
他知道小孫女有應(yīng)對,定不會讓他有損,還準(zhǔn)備幫他將計就計,一次性把有狼心的人都廢了,可他不想有任何人在真相面前誤解他的小安枝,讓她受委屈。
“這是什么?”見孩子來了開口問。
“皇爺爺,少飲些酒,對身體不好,喝些醒酒湯吧。”兩人一對視,莫昊便知實際這里面是什么了。
“小安枝啊,先放著吧,一會再喝?!?p> 穆安枝皺眉,這老頭又胡來,順著劇情走不好嗎?
“皇爺爺?!辈粷M得叫了一聲,莫昊的手抖了一下,這丫頭這一招沒幾個人扛得住。
這時意外發(fā)生了,有個一直在身側(cè)的宮女不知怎的晃了一下,撲了出來,正好撞到了穆安枝身上,按穆安枝的身手是避得開的,而且是可以護著手中東西避開的那種,可她不能顯得那么能干,避是避開了些,那宮女的手仍打在了那碗上,那碗應(yīng)聲落地,地面上迅速冒起了黑氣。
喲,原來不止她會這一招啊,她的毒她清楚,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定是有人做了手腳,而做手腳的人不用多想,便是最后的這一位了。
想來,她是知道了什么,防著若是皇爺爺真的沒了,按名正言順來說,可是輪不到她的兒子了。
“大膽?!惫话l(fā)飆討好的就是她了。
“護駕?!备吆袅艘宦?,便出來不少護主的,同時呼呼啦啦又跪下去一片。
發(fā)號司令的人沒跪,莫昊沒動,穆安枝站著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