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邊月。
我的母妃離我遠去已有1年之載了。
哦對,我還有個妹妹,她叫沈晚春。
母妃在世時總喜歡牽著我和妹妹的手,神色溫柔給我們念詩。
母妃的字很好看,有一次我偶然瞥見了她寫的詩句。
好像是: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
我覺得我的名字應該就是出自這句詩吧。本想著到時候去問問母妃,卻不曾想……她寒疾突發(fā)了。
我很難過,母妃在我和妹妹眼里,似乎永遠都是那么溫柔。因為這事,幾天我都沒吃下什么飯。
父王向往常一樣,依舊處理國事,神色淡淡的,沒有太大變化。
我曾不解過,母妃和父王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總感覺他們的關(guān)系很淡,似乎……并不相愛。
但父王對我和妹妹卻也是極好的。大人之間的事,我也沒再多加猜測。
那天父王喚我過去,他嘆了口氣,說:“邊月啊,其實你母妃心里從未有過我?!?p> 我不理解:“父王為什么這么說?母妃嫁給您自然是心里有你的呀。”
父王摸了摸我的頭,看向窗外并沒有再說話。
良久,才微微嘆了口氣。
“是嗎?”
日子過得飛快,小芊姐姐見我長這么大了,喃喃了幾句沖我一笑。后來告訴我她準備辭了宮里的差事回南城去。
我心生不舍,便道:“小芊姐姐你就留下來吧,去南城那么偏僻的地方干嘛呀?!?p> 她看向窗外。
這不知是京城的第幾個春天了,宮里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春去秋來,唯有那幾棵桃花樹從未變過。
“替你母妃折一朵花,送過去?!毙≤忿D(zhuǎn)頭一想,無聲的笑了笑,“這個春天要折兩朵啦。”
不知那笑是悲傷還是開心。
小芊姐姐也真的走了,她為晚春留下了一只梅花步搖簪。聽她說好像是我母妃生前常戴之物。
后來每逢月明,我都會想起,想起母妃溫柔的笑意;想起父王那天微微的一聲嘆息;想起小芊姐姐遠去的背影;想起晚春捧著那支簪子哭泣的模樣。
我突然就能明白,為什么母妃以前老愛對我說做小孩子多好啊。
原來長大后,才會知道,日子過去許久,那些留不住的人和不愿發(fā)生的事,都埋藏在心里,苦澀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