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死的人太多了,為了一個結(jié)果死這么多真的有必要嗎?”司徒赟說道?!叭绻@些人不死,就算成不了最厲害的人,也可以做別的事情啊,這樣下去,我們是到不了終點的?!?p> “死人啊,就算死的多點,那也是沒辦法,有的東西,是需要鮮血澆筑的,而且說實話,幾萬人而已,也沒有死太多,不要有婦人之仁,不過,你是想一個人走嗎?”
司徒赟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不要有這個想法?!彼就胶萌舜驍嗨就节S的說話。
“當(dāng)數(shù)量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是可以彌補實力上的差距的,你現(xiàn)在的實力并不足以殺穿面前的荒獸,而且就算你殺穿了,也會面臨不斷地獵殺?!彼就胶萌酥钢笘|邊,說道:“現(xiàn)在掉隊和落單的人,就面臨這個情況,無休止的獵殺和圍捕?!?p> 司徒赟悚然一驚,是啊,既然荒獸圍過來這么多,肯定也不會放過外面的那些人,想想那種無休止的獵殺,司徒赟心中發(fā)麻。
“跟大部隊走在一起,別掉隊,也別出頭,團(tuán)結(jié)和配合起來你們才有希望,現(xiàn)在那些脫塵和化血雖然是累贅,但是用不了多久,給他們一點時間,等他們蛻變之后,會有一個爆發(fā)式的突破,那時候,情況就會反過來,你們就會變成獵殺的一方?!?p> 司徒赟點點頭。
司徒好人忽然問道:“劍長老從荒野救回來的那幾個人,你見過嗎?”
司徒劍長老?司徒赟不知道司徒好人為什么忽然問這個問題,劍長老救回來的人,他對其中的兩個男的有印象,因為這兩個人都在武極山法學(xué)院食堂的二樓吃過飯,其中一個還是坐著吃完的。雖然不知道司徒好人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沒有,出發(fā)之后就沒有見過,或許也在人群里,只是我沒有發(fā)現(xiàn)?!?p> “我在這里停留的時間應(yīng)該不會長,五軍司四十萬大軍正在別的地方和荒獸大軍對峙,如果你能見到他們,力所能及的幫助一下,別的人還好,如果那個女的遇險,一定要救,我會補償你的一切損失,包括你死了。”司徒好人鄭重說道。
司徒赟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司徒好人,他不明白司徒好人的意思,難道說那個女人的性命比自己的還重要。
“當(dāng)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強迫你,我只能告訴你,若是能救他們,對你也有好處。就說這些,記著,你們面前的荒獸都是都城那邊準(zhǔn)許之后放進(jìn)來給你們的磨煉,現(xiàn)在,整個大理國從都城到衛(wèi)城,所有五軍司都出動了,所以,別浪費了千載難逢的機會。最后,要活著。”
司徒赟這次是真的震驚到了,從司徒好人的話中,他能想象到那個自己看不到的場景,無數(shù)五軍司和城衛(wèi)軍的人一片片分布在荒野中,阻攔著荒獸,他們死了很多人,但城衛(wèi)軍死的只會更多,鮮血浸潤著土壤,尸體掉落在地上,無數(shù)人嘶吼……
等司徒赟回過神來,司徒好人已經(jīng)走了不知道多久了,他只覺得自己身上布滿了冷汗,但他的內(nèi)心,卻從未如現(xiàn)在這般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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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很快過去了,就在第四個月到來的時候,石還四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大量人族活動的痕跡,遺棄的帳篷,燒了一半的篝火堆,但隨之出現(xiàn)的,是更多的荒獸出沒的痕跡。
“看這痕跡,大部隊離得不遠(yuǎn)了,最多再有五天,就能追上了?!币巴饨?jīng)驗豐富的石還和鐵漢得出同一樣的結(jié)論。
對敵經(jīng)驗豐富的芷君立馬提醒道:“所以接下來才是最難走的,誰知道前面到底有多少荒獸在等著,我可不相信他們會好心的放我們過去。”
“老辦法,走夜路吧,月正高的時候,丑鳥的霧能掩護(hù)一下?!?p> 姑且試試吧,芷君只能贊同,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
第四天,就在離人族越來越近的時候,石還看到了一個被三只狼獸拖著往后撤的人族,他分不清這是什么狼族,但那個人族,他卻是知道的,這是一個叫做燕飛的人,從邪良城出發(fā)的時候,在造影神門之前,他就站在燕飛身邊,看著燕飛和父親分別,也看著他和他的同伴一起走進(jìn)造影神門,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字,燕飛,應(yīng)該是真名吧,畢竟在神門前留下的。
而且,他還知道,這燕飛也是五軍司的人,那個清晨,他們一起接受了司徒好人的好意。
不論是出于以上原因,還是僅僅因為燕飛是人族,石還救了他。
“這位兄弟,多謝你救我,要不然,我今晚就會被生吃了?!毖囡w自嘲的開著玩笑,其實他受傷很重,他是一名化血境,但拖著他的那三只狼獸也是化血境,一對三,他就像死人一樣被毫無尊嚴(yán)的拖著。
“那你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了,就你這身板,可不夠三只狼獸吃的?!?p> 石還回了一個同樣不好笑的玩笑,將手中的藥遞了過去。燕飛正準(zhǔn)備說什么,卻深深盯著石還手中的藥,一時間有些愣神,那是司正府的藥。
“還認(rèn)識吧?”石還好像沒看到燕飛的反應(yīng),自顧自的又倒了一碗元氣液,一起送到燕飛手中?!捌鸫a能讓我們有一些基本的信任。”
燕飛有些難看的笑了笑,不再客氣,藥連同元氣液一起吃了下去,舒服的躺在地上。
“你竟然知道這件事情,我真的是,有一種不如被狼獸拖走的感覺。話說,我這樣的人,能對你有什么好處,如果你指望從我這里拿到司正大人的把柄,那你也太高看我,太小看司正大人了吧。”
石還也躺下來,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在那天早晨恰好看到你的樣子,造影神門之前,又正好站在你身邊而已,不過就算沒有這些,我也會救你的,因為我們都是人族,我覺得這事情放你身上你也會這么做的?!?p> “這么說,你知道我的名字了?”
“燕飛,如果你在造影神門前說的是真話的話?!?p> 過了半晌,燕飛才說道:“是真的。”
石還嗯了一聲,說道:“基于信任,我也來說說我的情況。”
“我叫石還,和你一樣有司正府的背書,我們四個人是掉隊又追上來的?!?p> 咚~燕飛起的太快,一腦袋撞在樹干上,但他顧不得疼痛,“你說什么,你是追上來的?”
是啊,追上來的,等石還挑挑揀揀的將自己一行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以后,燕飛已經(jīng)驚訝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你是說,你一個人躲過了四只荒獸的獵殺?!?p> “是打跑,不是躲過,還有,我不是一個人,我們是四個人?!笔€糾正燕飛的錯誤。
燕飛不滿的哼了一聲,你別以為我好騙,我又不是傻子,一行四個人,一個人是脫塵,一個人可能還沒有脫塵,另一個化血也是剛剛晉級不久,這樣的隊友,在荒獸面前除了拖后腿還能有啥作用。
“好吧,我勉強信你了?!?p> 石還哈哈一笑,“不信就不信吧,還勉強信了。不說這些,前面是什么情況,我們要追上去,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說到正事,燕飛不敢含糊,趕緊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原來他們自從出了邪良城之后,僅僅過了十天就被荒獸圍了上來,往后的日子就是不斷地廝殺,死了很多人,尤其是脫塵,但好在有幾個天才站了出來,才領(lǐng)導(dǎo)大家穩(wěn)住局面,比如城主府出身的謝青山,比如司徒家的司徒赟,比如五軍司出身的肖震,……林林總總一個十四個人,都是距離白銀之位只差臨門一腳的。
這其中又以七個人武力最高,又都有深厚的背景,是真正說話算數(shù)的。
后來就是艱難地前進(jìn)了,每日里大戰(zhàn)不斷,雖然仍然有更多的人死去,卻也有更多的人,慢慢的開始突破,脫塵越來越少,化血境反而越來越多了。
最后交換完意見,燕飛也表示同意石還的計劃,因為他知道,每天休戰(zhàn)的時候,荒獸都會后退十里,有這退避的十里,他們能更容易突破出去。
忽然,燕飛臉色大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看石還,又看看芷君,不太確定的問道:“你不會就是那個值十萬兩黃金的石還吧?”
石還笑笑,芷君眨眨眼,這事情確實鬧得很大,不過二人都沒有說話。
“我的媽呀?!彼谛闹斜Q一聲。
當(dāng)天幾人就悄悄往前方摸去,因為有燕飛的帶路,幾人走的很順,一些可能遇到荒獸的地方,也都在燕飛的提醒下輕松躲過,就這樣到了后半夜的時候,燕飛已經(jīng)看到前面山上人族夜晚巡邏人員的火把。
“看見那個山頭了嗎?”燕飛指指前面,說道:“那是人族殿后的部分,我今天被俘的時候聽說今晚當(dāng)值的是謝青山大隊長,那可是目前為止咱們?nèi)俗逯凶顓柡Φ娜??!?p> 石還往前看去,果然看到山頭上似乎有個人正在打坐。
“這么囂張?”
“那是人家有囂張的本錢,我聽人家說,他早就有白銀的實力了,連法紋都成了,只是因為不想出風(fēng)頭,所以才沒有凝練具現(xiàn)物,還聽說在城主府的時候,每天就是和白銀宣法使在過手?!?p> 石還心中不由嘀咕,法紋都成了還沒有具現(xiàn)物,這情況怎么和自己一樣啊,不會也是因為具現(xiàn)物太低級吧。
“所以我們的目標(biāo)就是前面那座山頭,我從出了城就一直跟著他,他是我的大隊長,只要能到了那里,他一定會救我們的?!毖囡w興奮的告訴大家行動目標(biāo),在大家都點頭明白之后,他們排成一個一字型隊伍開始各自的救贖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