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涅繭利潑出的臟水,眾人的臉色并沒有什么變化,似乎依然處于之前涅繭利撒潑的時間段中。顯然,在場的眾人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能在這的,都不會沒腦子,自然是看出涅繭利在胡攪蠻纏了。
誰都知道,他們中雖然最有同情心的人會是我,但也因為我和浮竹一般,都是穩(wěn)重且懂分寸的人,眾所周知,我自然不會是涅繭利口中的叛逆了。
私自救下本該滅族的純血滅卻師,尤其是在死神大勢之下,無論何時,這都是不可原諒的重罪?;蛘哒f,以危害尸魂界所有貴族利益的存在,都是重罪。
在尸魂界摸爬打滾了這么久,我肯定不會那樣做的,我絕對是個有寸的人。
這樣的共識,不僅僅是除了科技宅涅繭利之外的其他諸位,甚至是護廷十三番隊的所有隊員也是如此想的。哦,還要加上大部分貴族。
一個死神真央靈術院老師,可以說教出了很多學員,但這所謂的師生情很淡。除非你這個老師能夠坐上高位,或者實力強大,不然,這所謂的師生情是很容易斷裂的。所以,能夠做到真正所謂桃李滿天下的人,除了山本總隊長外,只有我了。
護廷十三番隊五番隊隊長這個身份,足以讓所有教過的學員更容易信賴我,更渴望來到我的大本營,只為了繼續(xù)溫室花朵的生活,哪怕只是一種懷念,一種感覺。
就好像你的老師未來是你的老板,總會對你有所照顧。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是說說而已的。哪怕這個學員我沒有教過,但他還是會下意識傾向于我。
當然,說個題外話,如今社會所謂的老師,自然就和那句古語不搭邊了,他們很多都已經只能算商人,商人為利,諸君如果遇到真正的教育者還好,遇到的是商人的話,還是不要給對方套上教育者的光環(huán),在商言商才是正確對待方式。
回到正題。
涅繭利說完,在感覺到沒有人附和后,也愣了一下。這時候,他總算發(fā)覺到大家似乎都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都在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只是因為在總隊長面前的緣故,沒有太過明顯罷了。
就在這時,一個對涅繭利來說異常刺耳的笑聲響了起來。
“誰?”涅繭利瞇著眼睛往笑聲的來源望去,卻看到了一個銀白色短發(fā)的青年,他面如狡狐,尤其是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讓人忍不住產生一陣惡寒。
畢竟涅繭利是一番之隊的隊長,市丸銀自然也不敢太過。于是,他在嗤笑中做出努力壓抑的表情,甚至還因為壓抑得太過而咳嗽了幾聲,并連連搖手說道:“咳咳……不不,只是如今的涅隊長和我們番隊一個普通隊員養(yǎng)的一條不聽話的敗犬頗為相似,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抱歉抱歉。”
“你!”涅繭利聽到這,當然是怒火沖天了,當下,他便指著我身后的市丸銀道:“你一個副隊長,居然敢對身為隊長的我諷刺,簡直……”
“抱歉,我的這位副隊長實在是太過耿直了,有的時候,他就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才比較容易吃虧。不過,他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希望涅隊長能夠擔待一點?!蔽乙桓蓖耆珱]有將對方的誣陷放在心上的大方姿態(tài),然后拍了拍身后市丸銀的肩膀,溫和地說道:“銀,給涅隊長道個歉,涅隊長畢竟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一定不會和你計較的?!?p> “你……”涅繭利聽到這,頓時感覺喉嚨一股熱血即將洶涌而出。所幸,看起來,那個叫市丸銀的副隊長應該是那種執(zhí)拗不遜的人,應該不會就范,不然……
“實在是萬分抱歉,涅隊長,如果我有說出什么大實話,希望涅隊長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最好下次下下次也要多多擔待,畢竟……”誰知,市丸銀居然真的一臉恐慌地九十度俯下身體進行道歉了,只是他的話語似乎……
“畢竟……以后說不定,我又會將你的丑事說出來了呢!”
“可惡!”聽到這,涅繭利這么個宮斗技巧只是初手,科學家才是主職的偽反派完全將之前的小人姿態(tài)丟到了一邊,直接拔出了自己的疋殺地藏。
“啪!”在涅繭利沖出去的瞬間,他身旁的志波一心立刻抓住了他的左臂。無論涅繭利如何用力,奈何志波一心的力氣比他大太多了。
這時,因為他的舉動,在場的眾人紛紛往他投來目光,原本目不斜視,仿佛一尊佛的朽木銀嶺也往涅繭利看來;而京樂春水在涅繭利沖出去的時候,雖然面色依舊平淡,卻暗自將手搭在自己的刀柄上;而浮竹看樣子,也有沖出去攔住涅繭利的想法,因為他的身體比之前更靠前了。
外人尚且如此,那就更不用說身為市丸銀上司的我了。
當涅繭利身體動作的瞬間,我便側身攔在了涅繭利通往市丸銀的通道上,一副愛護部下的偉岸身影油然而生。反倒是市丸銀依舊是保持那副虛假的笑容,一動不動,不知是早已有所應對,還是因為他確定在場的諸位會出手攔截。
被一心抓住手臂的涅繭利一臉憤恨地望著志波一心,當下罵道:“可惡!放開我!”
說完,涅繭利便用力掙脫了一心。
不過,一心卻一改往常的玩世不恭,反而很嚴肅地指責道:“涅隊長,這里是隊長會議室,不是戰(zhàn)場,更不是流魂街郊外?!?p> 這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涅繭利,只見他看了長相清爽,一身隊長羽織和死霸裝干凈端正的一心一眼,頓時冷哼一聲便不再多言。
到此,山本元柳齋重國終于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眼,然后掃視了所有人,沒有一人不被其嚴厲的視線逼退。只見他在咳嗽一聲后,帶著蒼老的聲音喝道:“胡鬧!”
“市丸銀只是太過于維護自家隊長,所以才出言不遜,我替他的失態(tài)道歉?!闭f著,我上前一步,向總隊長低了低頭。
“這只能怪涅隊長太沖動了,難免口不擇言?!?p> 說話的人是京樂春水,在他剛剛開口后,涅繭利對面的浮竹十四郎就點了點頭道:“沒錯,只是身為一番之隊的隊長,過于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性還是有些不妥的。將自己的錯歸咎于他人,實在是太過不知廉恥了?!?p> 都說老實人可怕,這不,浮竹這最后一句話絕對比市丸銀那些話強上百倍。這一點,從涅繭利快速變黑的臉上便可以窺出其中的威力一二。
真沒想到,浮竹這種病美人居然也是個腹黑。
身為腹黑代表的我,自然不能落后了:“不不,涅繭利隊長也是性情所致,童言無忌,胡鬧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我們需要體諒一下?!?p> 面對完全說不出話的涅繭利,身為貴族典范的朽木銀嶺搖了搖頭。從一開始,當涅繭利開口誣陷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結果。畢竟,在他眼中,涅繭利只是個小角色,一個研究人員罷了。
但,雖如此,可涅繭利畢竟和大部分貴族的利益掛鉤。有些東西,還是不能太過的,萬一人家涅繭利心理素質差,想不開怎么辦?就目前來說,還真沒有第二個夠優(yōu)秀,實力也恰好達到萬解的研究人員能夠頂替涅繭利。
正因為如此,朽木銀嶺多少要幫涅繭利解解圍。
當下,他把視線收回,又將目光放在了持木杖站立的山本元柳齋重國身上,與之對視。
而微瞇著眼睛的總隊長自然是收到了老友兼貴族代表眼中的信息,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在不影響尸魂界的情況下,總是要照顧這些貴族的,而朽木家作為貴族之首,對尸魂界的安定有著無可替代的作用。
“咳咳……”只見山本總隊長做出了最后的定論:“此事到此為止,些許雜血滅卻師,就讓他們自生自滅。散會!”
這場戰(zhàn)役總結會議到此完結……
回往五番隊的路上,見四周無人,市丸銀便低聲且隨意地說道:“好危險吶!沒想到,那個瘋子科學家居然猜對了呢!好危險,好危險?!?p> “如果你比別人多看了一步,雖然會比別人算計得更多,更容易成功,但事后還是會被發(fā)現?!蔽也]有因為銀的故作姿態(tài)而受到什么影響,反而帶著教導的意味說道:“而比別人看得更多,事后他人發(fā)覺也會更晚。如果你能比別人看得起碼遠超幾十年的可能,那別人到死也不會猜測到你的想法。也許你的目的很簡單,但經過這樣長遠的眼光遮蓋,越聰明的人和自作聰明的人只會陷得越深?!?p> 說到這,我笑了笑,問道:“對了,不知道之前如果真的受到攻擊,你能戰(zhàn)而勝之嗎?”
聞言,市丸銀露出謝意的笑容,揮了揮手,如此回答道:“對方可是隊長,沒有藍染隊長你攔在前面,我可是很容易就被對方抓去泡福爾馬林的?!?p> 對他自謙的話語,我自然不會相信一二,只是隨意地笑了笑,便繼續(xù)往前走去。而市丸銀見我并沒有繼續(xù)表態(tài),干脆聳了聳肩膀,不在意地繼續(xù)緊跟在后。
和我們這一路的風輕云淡不同,這一次,企圖宣誓自己的存在感,渴望震懾群雄的涅繭利又一次如同敗犬一般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老窩。
也就是技術開發(fā)局。
但很快,當他看到那些一具具尸體以及封鎖了行動及語言能力的滅卻師后,他的心情又再度好了起來。
“等我研究出仿造死神后,你們其他番隊都給我乖乖地失業(yè)吧!到時候,只有我一個人是隊長,史上最偉大的科學家?!闭f著如此讓人毛骨悚然話語的涅繭利,一臉猥瑣地往其中一個男子滅卻師望去,這是一位非純血滅卻師,一般來說,研究初期自然不能用那些好東西。
資源有限,必須得循序漸進嘛!
望著涅繭利那恐怖且猥瑣的臉越來越接近,那位僅僅受了點輕傷,卻無法動彈的男性滅卻師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寶貝兒,我來啦!”
而涅繭利不知道的是,接下來真正悲劇的人,恐怕是他了。這一切要從實驗……不,要從隊長會議散會后,其中的一些資訊開始外傳,導致很多人知道了會議上的一些事情開始說起。
一間研究室中……
當涅繭利示意其中一個男助手下刀,盡管那位男性滅卻師年紀一大把,老淚縱橫,那位同樣無情的助手還是一刀下去,結果……
“呀!不好意思,手滑了。果然我的技藝還是不夠?。嵲趯嵲趯嵲谑翘噶?,涅隊長。”
看著眼前這位居然犯了最低級錯誤的助手,涅繭利面容扭曲了摸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然后一陣怒吼外加正確解剖教導……
十二番隊內一個走廊中……
涅繭利正往靈波測量研究室趕去,恰好一個女性隊員抱著一堆瓶瓶罐罐與之擦身而過……
“乒……哐!??!”
“嚇?。?!”這突如其來的碎裂之響,讓涅繭利花顏失色,連聲音都比平時更嚴重地變調了。
“???涅隊長,沒事吧?”女隊員一臉茫然,雖然不算漂亮,但還算蠻干凈整潔的,只是她的語氣似乎過于平淡了一些:“實在是抱歉,我沒有看到你?!?p> “可……可惡……”平時說的很有氣勢的話語,此時卻因為受到驚嚇的緣故,都變得輕飄飄,完全沒有以前的震懾之感。為了瞬間想起的隊長威嚴,涅繭利立刻掙扎著起身,并說道:“趕緊收拾一下,真……真是的,為什么一點小事都這么毛手毛腳?”
某處庭院內……
剛剛從研究室鉆出,想要吸收一下難得的新鮮空氣,借此洗去一身疲倦的涅繭利,突然感覺到一陣惡臭,當下怒罵道:“是誰將XUC12號液體撒在外面的?”
說著他往外邁出了一步……
下一秒,又是一陣怒罵:“豈可修!是哪個混蛋在這里大小便?”
又是經過走廊的時候……
正當涅繭利走在走廊,思考著一個公式如何配比出自己想要的溶液時,一把斬魄刀瞬間飛來,與他的鼻尖擦身而過,然后扎在了走廊的木柱上。
“可……可惡!我不是說過,技術開發(fā)局區(qū)域不許佩戴斬魄刀嗎?”
如此事件在這段時間簡直數不勝數,即使原本只關注和沉迷研究的涅繭利依然受到了影響,無數研究和實驗紛紛延長了進度。
此時,坐在個人座位上的涅繭利抓著自己的帽子,很是糾結地自言自語著,他在苦惱為什么這段時間會有這么多破事。無數明明當初很看好的部下,卻一個個都愚笨了起來。為此,起碼十來個滅卻師的尸體和兩個活體都白費了!
“啊啊。為什么我的部下都是白癡?再這么下去,我會被氣死的?!?p> “呼……”一聲平常想要吹涼茶水的聲音從涅繭利身后傳來,緊跟著一個沉穩(wěn)卻帶著幾分謝意的聲音傳了過來:“隊長你啊!其實還是太過沉迷研究了呢!”
說話的人是一只‘日本般若’……
好吧!是通信技術研究室課長兼十二番隊三席輔佐的阿近。除了那副因為睡眠不足的死魚眼以及沒有眉目外,最讓人矚目的自然是他自己裝飾在額頭的三個小角了。
聽到阿近的話后,涅繭利無視著對方一副剛剛完成任務,此時泡著茶休息的悠閑感,直接扭頭冷冷地看著阿近問道:“什么意思?”
面對看似恐怖的隊長,早已司空見慣的阿近悠悠哉哉地喝了口熱茶,在發(fā)出了滿足的感嘆后,這才開口道:“除了少數包括我在內,是和隊長你一起從那里被浦原隊長帶出來的之外,大家?guī)缀醵际钦嫜腱`術院畢業(yè)的。”
“真央靈術院?那個幼兒園?”涅繭利皺了皺眉頭,但并未發(fā)覺到什么。
阿近搖了搖頭,將茶杯放在一張辦公桌上后,繼續(xù)說道:“也就是說,大部分隊員都是受教于藍染隊長,可以說,要不是五番隊是救援隊,無時不刻需要戰(zhàn)斗的話,大家都愿意跑去五番隊搞研究。畢竟……”
“藍染隊長雖然不顯山不顯水,但和其待過的人沒有不被其吸引的?!?p> 說到這,阿近瞄了一眼涅繭利,便咳嗽了一聲,拍了拍手,便準備離開:“道歉是不可能的了,不過,這樣的事情,最多半個月就會結束,今后多多小心藍染隊長就行了。”
望著故作灑脫離去的阿近,涅繭利陷入了沉思。
半響,才開口道:“沒想到,居然是藍染那個混蛋坑害我的,下一次,一定……不對,一定要對那個狐貍小子出招,副隊長總比隊長好對付,先剪除其羽翼,最后……”
想到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涅繭利又轉口道:“畢竟都是同事,只誅首惡好了。嗯!”
雖然如此,但如果阿近真的說對了的話,估計涅繭利還要過幾日這樣的生活。不過,還好,至少還有那些滅卻師可以安慰涅繭利受傷的心靈。只是對滅卻師們來說,卻不是那么好了。

藍祐
PS:1、感謝書友(飛銭)的1張五星評價票;感謝書友(緋棭)的6張五星評價票;感謝書友(Zubin)的1張五星評價票。 2、因為時間的緣故,書、客那的更新要延遲,爭取凌晨1點下班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