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東仙鎮(zhèn)正副兩位鎮(zhèn)長與四海門的兩父子,有膽站出來,整個玄幻之域,唏噓一片。
就在整個玄幻之域的大小門派私下交流之中,特別是為著吳行的行為感到詫異的人,那是一波接一波。
畢竟,那位于玄幻之域最東邊的東仙鎮(zhèn)一貫與世隔絕并著特立獨行慣了,換而言之,人家東仙鎮(zhèn)根本不理俗物不理俗人,雖然他們此番居然愿意集體出言仗義,已經(jīng)夠奇怪了。
但在人們看來,更加奇怪的當屬四海門的門主吳行才對。
饒是云大掌門本人,亦是在為郝仙兒等人的言行感到心暖的同時,也為吳老哥的支持感到驚訝和更加的感動。
無論是修煉者也好市井混混也好,出來混的,混到一定的地位一定的勢力,那么總歸都不是一個人,其言行之類,都要有點必要的規(guī)范和框架,俗稱做事與說話都沒那么自由。
比如說四海門的一門之主。
云大掌門也是一個大派掌門,他不會不知道,在吳老哥的背后,還有個正派名門四海門擔著,可即使如此,人家依舊愿意站出來幫他一把,這樣的人,當真是重情重義的。
至于那從來就是與空蒙派穿著一條褲子的攬煙派,在其作為云大掌門絕對狂熱腦殘粉發(fā)掌門秋止言的帶領(lǐng)下,更是覺悟甚高,在事件爆發(fā)最初便就直接掄刀又提劍的激動萬分站了出來。
“就算云兄是個魔修,那也是個帥氣沒錯的魔修!爾等如此卑鄙無恥,散布謠言,當真是可惡至極,愚不可及!”
“我大掌門所說極是!”
有著一聽就叫人扶額嘆息并大罵的秋止言如此偏頗深深的發(fā)言,以及攬煙派的弟子們對其秋大掌門的無條件順從,可想而知,秋止言瞬間拉仇恨了。
只因為,大家見過偏袒的,沒見過偏袒得這么不負責的,大家見過囂張的,沒見過囂張成這樣的。
且最為重要的是,秋止言的下一句口無遮攔的話,直接將在場所有玄修和魔修給得罪了個遍。
“爾等無論玄修與否魔修與否,在本座看來,通通都是一些個嚴重不要臉之輩!活著這世上,簡直就是浪費空氣!”
“……”
不能不說,嚴重腦殘狂熱粉的秋止言,在對待其偶像云邪云大掌門的事情上,嚴重的脫線,且其脫線程度甚至遠超月光少年。
畢竟,月光少年盡管每天都在腦殘與脫線之中暢游徘徊,但至少人家只是脫線而不是無腦。
“轟!”
幾乎是秋止言話語落下的第二秒,死一般沉默的在場所有修煉者們,立刻的,一個個滿臉漲得通紅,掄起各自手上兇器,大叫著,擦破空氣就往秋止言所在之處熱烈招呼而去。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說。
一方是絕對腦殘狂熱粉,另外一方則是惱羞成怒自覺自個兒的尊嚴大大受到嚴重侵害的自認了不得玄魔兩修組合。
一時之間,雙方大戰(zhàn)死戰(zhàn),難舍難分。
于是乎,在云大掌門被“困”小客棧之時,本來預計要在自己的偶像遭受他人無禮非議之時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助拳的秋大掌門,其本人亦是在同時同樣被困無名小樹林的一隅,正與人熱血激戰(zhàn),如何也脫離不了憤怒崛起的人山人海。
對于秋止言等攬煙派眾人的壯舉,云邪在不晚的時間便就聽說了,畢竟,秋止言弄出的動靜以及拉仇恨的隱形強悍力,并不比他無名小客棧之外所謂的片人魚片和棍敲活腦花弱多少,其人物與事件的雙重“傳頌”知名度,可想而知。
但甫一聽說秋止言的作為,老實說,云大掌門除了感動之外,更多的還是無語。
幸虧他本人根本不懼拉仇恨也不害怕被人記恨,否則他真想大叫一聲,果然老話是真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p> 且不多說題外話,只說云大掌門自從帶著空蒙山弟子們下山現(xiàn)身人前之后,其所過之處,十處便有九處半成為人間煉獄,片甲不留。
漸漸的,出自對于云大掌門等人的本能畏懼,終于些微超過玄幻之域的雄心豹子膽修煉者們對于云大掌門的八卦和看熱鬧的激|情。
這沒有人看熱鬧便就沒人主動或大聲或小聲的討人厭議論紛紛,更沒有人膽敢隨隨便便直接對自己等人出手,那么自己還能找到什么借口順便好心的為眾人松松筋骨呢?
想到這里,本來已然做好“日行一善”準備的云邪,老實說,真心很苦惱。
他帶人下山來,可不是做其他的,他是來玩的?。】墒乾F(xiàn)在,貌似漸漸的就連玩也沒有玩的了。
但云大掌門有預感,其他人也有所猜測,這樣玄魔兩道在一開始的白熱化混戰(zhàn)廝殺之后,該是要在一段時間的詭異過渡平靜階段之后,出現(xiàn)嶄新的新局面。
而這新局面,便該是那背后陰謀主導者所想要的目的。
只是,縱橫整個玄魔大陸的玄幻之域修煉者們,當真會那么好被控制好被操縱么?
答案自然不用說,那么,特意挑事費心又費力鬧出這諸多事故來的風擎蒼和萬魔巖兩人,下一步又該是怎樣的作為去峰回路轉(zhuǎn),抑或說是力挽狂瀾。
云大掌門有點小期待,可以說,只要是尚且留著理智和閑心作壁上觀未曾確切參戰(zhàn)之人,甚至是已然投身玄修與魔修混戰(zhàn)廝殺漩渦之中被迫無法自拔者,此時,通通預感到不同尋常的事情即將發(fā)生,都在小小期待著。
然而,事實是,出乎所有的意料。
力挽狂瀾者當真出現(xiàn)了,峰回路轉(zhuǎn)也當真出現(xiàn)了,但很可惜的是,這大局的主導者,臨時換人了。
也可以說,某兩人從一開始,就是白費心機,從來不在主導位之上,而他們所有的心機作為,注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只因為,那驟然出場的主導者,誰都知道,比風擎蒼和萬魔巖那一對狼狽為奸者,強上了太多!
“魚戲荷葉東,魚戲荷葉西,漁樵山木間,自在云霧中。”
一聲叫云邪極為熟悉的詩號,幽幽蕩漾,若古鐘聲悠遠,又似二胡聲低吟悲切,矛盾的組合,一字一句的平淡無起伏語調(diào),慢慢自虛空的另外一個盡頭,飄蕩而來。
云邪條件反射的,眼睛瞪大,猛一抬頭,望向聲音傳遞而來的天邊,半秒之后,云邪嘴角抽搐了,事實證明,原來他當真沒有聽錯,也沒有猜錯。
來人,居然會是歸隱村最為異類的世外高人代表漁樵!
看看那一身標志性的另類打扮喲,粗看下來,長長山羊胡,臉頰瘦削,薄唇微抿下瞥,眼瞳空泛,劍眉入鬢,卻偏生潘安玉面,氣質(zhì)道骨仙風,很有看頭,但若是叫人一細看,這人雙手掂魚竿,腰系魚簍框,身著草鞋加蓑衣,當真品味很有問題的中年美大叔一位,可不就是那位一般情況之下只說詩號不說其他的古怪美先生漁樵?
“嘶!”
云邪倒吸一口冷氣,這次他仔細的看了看,這漁樵美先生,此番出場有所不同,在他的身后,居然是背了一柄斧頭!
在歸隱村待了一段不短的時日且將所有人都當做了自己恩師的云大掌門,他哪里會不曉得,其實漁樵美先生的武器是一把斧頭。
不用多說,這突然不遠千萬里露面而來的漁樵,是前來助拳徒弟的。
“徒弟近來可好?”
似乎是為了宣示自己的立場,難得的,漁樵一露面落地,便就直接朝著面前云邪這樣主動開口問好了一句。
這可真是叫云邪受寵若驚!準確的說,是受驚嚇不小。
且不說這漁樵師父居然一聲不響出了村,就說這師父居然主動開口與自己好生的堪稱溫柔的說話,就足夠驚悚的了!最為重要的是,漁樵師父偏生選在這樣的特殊時候登場,怎么看怎么都是前來給自己撐場面做主的。但這對于一向處事淡泊的漁樵師父,可能嗎?而漁樵師父的出現(xiàn),是不是意味著歸隱村其余師父們,也即將登場?
那可就真是大驚嚇了!
某一瞬間,云邪甚至覺得自己現(xiàn)在肯定是在做夢,因為漁樵師父的出現(xiàn),簡直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而實際上,瞎想歸瞎想,驚嚇歸驚嚇,云大掌門的反應該不慢的地方卻是依舊不慢的。
當即,云邪主動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個弟子朝見恩師的大禮,他此舉可是驚掉一地人的下巴。
在這玄幻之域,乃至是包括空蒙山上下所有弟子們的心中,公認的,云大掌門的師父是前掌門玉云裳。
可這正被云大掌門行著師徒朝見大禮的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玉大掌門易容的?。?p> 人們正驚疑震驚,卻見緊隨云大掌門的,竟然還有冰雪女神一般最淡漠的木青灼!
只聽木女神先于云邪,是這樣說的:“師父。”
“哈?!”
當即的,驚呼大叫者,不能掩飾,那是一個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