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解決隱患
午后的陽光依舊慷慨地灑在中華街上，喧囂的人聲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模糊地傳到羅彬和大力耳中。
兩人牽著手，漫無目的地沿著來時的路走著，指尖相扣，傳遞著一種無聲的默契，但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微妙的、需要時間沉淀的顆粒感。
羅彬的腳步突然頓住。
他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大力，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那雙深邃的眼眸里盛滿了認真，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大力。”他的聲音低沉而鄭重。
“嗯？”
大力抬起清澈的眼眸，帶著一絲詢問。
她心里其實也有些亂，剛才咖啡館里的對話像無聲電影般在她腦海里回放，她理解羅彬的坦誠，但“柳如煙”這個名字所代表的過去，像一層薄霧，讓她心頭也籠上了一層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對不起！”
羅彬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歉意。
“？？？”
大力臉上的困惑瞬間放大，像打滿了問號的表情包，
“為……為什么道歉？”
她完全沒料到是這個開場白。
“我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
羅彬的語速加快了些，仿佛急于澄清，
“更沒想到會和她去喝那杯咖啡！但那真的只是為了把話說清楚，徹底翻篇！”
他急切地解釋著，眼神緊緊鎖住大力的眼睛，生怕錯過她一絲一毫的懷疑，
“除此之外，我對她沒有半點想法！過去沒有，現(xiàn)在沒有，將來更不可能有！”
他強調(diào)著，語氣近乎宣誓，甚至下意識地抬起了右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指天發(fā)誓以證清白，
“我可以發(fā)……”
“停！”
大力清脆的聲音果斷地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誓言。
她看著羅彬那副如臨大敵、急于剖白的樣子，心頭的薄霧仿佛被一陣清風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暖融融的信任感。
她唇角彎起，綻開一個清澈又帶著點安撫意味的笑容，像陽光穿透云層，
“不用發(fā)誓！我信你。”
她微微踮起腳尖，讓自己的目光能更平視地望進他眼底深處，聲音溫柔卻堅定：
“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事，雖然細節(jié)我不完全清楚，但我能想象，當初的你，一定是用盡全力、刻骨銘心地喜歡過她……所以，我理解你剛才的心情震蕩?！?p> 她頓了頓，眼神更加明亮，
“我也相信你，羅彬。相信現(xiàn)在的你，愛的是我，也只可能是我。你不會，也根本不屑于和她舊情復燃?！?p> 羅彬愣住了。
他預想過大力可能會生氣、會委屈、會需要他哄，甚至做好了被“審問”的準備，卻唯獨沒料到會是如此直接、如此篤定的信任。他仔細地、貪婪地看著她眼中那份毫無保留的堅定，那清澈的信任像最純凈的溫泉水，瞬間滌蕩了他心頭最后一絲因舊事重提而生的煩躁。
他緊繃的肩膀松懈下來，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最終化作一個如釋重負又帶著點促狹的燦爛笑容。
“好吧，”
他拉長了調(diào)子，語氣里帶著被信任“寵壞”的得意，還有一絲故意營造的“苦惱”，
“我的小女朋友，你這么無條件地相信我……讓我壓力好大啊?！?p> “會嗎？”
大力眨眨眼，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帶著純?nèi)坏牟唤猓?p> “為什么會有壓力？”
“因為那樣的話，”
羅彬嘴角的壞笑加深，像一只計謀得逞的狐貍。
他微微俯身，湊近她敏感的耳廓，溫熱的呼吸帶著一絲清酒的余韻，輕輕拂過她細小的絨毛。
他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低沉又充滿磁性的氣聲，說了句極其“過分”的悄悄話。
大力的表情瞬間上演了一場精彩的變臉秀：
先是疑惑，
接著是震驚，
然后羞澀如同最艷麗的晚霞，迅速從耳根蔓延到整張臉頰，甚至脖頸，
最后化作嗔怒，她揚起小拳頭，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羅彬的肩膀，聲音帶著羞惱的顫抖：
“你這個人……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你是這種人！”
那“這種人”三個字，咬得又羞又氣。
“誒，”
羅彬順勢抓住她捶過來的小拳頭，包裹在自己溫熱的大掌里，笑得理直氣壯，甚至帶著點痞氣，
“男兒本色，天地至理?。∮惺裁春煤π叩?？”
他非但不收斂，反而得寸進尺，手臂猛地一收，將她纖細的腰肢緊緊地攬入懷中。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著檸檬沐浴露和少女體香的氣息瞬間將他包圍，讓他喉結難以自抑地滾動了一下，眼神也暗沉了幾分。
他低下頭，額頭幾乎抵著她的額頭，灼熱的目光鎖住她因羞澀而躲閃的眼眸，聲音變得沙啞而充滿誘惑力，像裹著蜜糖的鉤子：
“再說了……”
“你可是我將來的妻子啊，諸葛大力同學?！?p>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唇瓣，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一絲磨人的期待，
“什么時候……能履行一下你作為未婚妻的‘職責’呢？”
??？？？?。?！
大力的CPU瞬間過載，大腦一片空白，臉頰燙得能煎雞蛋！
她只覺得眼前光線一暗，一個帶著清冽酒氣和滾燙溫度的吻，便不由分說地、霸道地落了下來，精準地封緘了她所有未出口的驚呼和抗議。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身體瞬間僵直，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他胸前的衣料。
不遠處，躲在煎餅攤巨大招牌后偷窺的“親友團”們，此刻集體倒吸一口涼氣，下巴差點砸到腳面。
“我的老天鵝啊！”
美嘉捂著嘴，眼睛瞪得像銅鈴，聲音激動得變了調(diào)，
“大力……大力居然在人來人往、鑼鼓喧天的大街上……被強吻了？！這……這學霸就是不一樣，談戀愛都比別人猛十倍！羅彬這是解鎖了什么隱藏屬性？！”
子喬咂摸著嘴，看著周圍熙熙攘攘、時不時投來好奇或善意笑容的路人，臉上露出了貨真價實的“甘拜下風”表情：
“嘖嘖嘖，這操作……呂小布巔峰時期都不敢這么玩！羅彬這小子，深藏不露?。》朔?！”
一菲卻抱著胳膊，銳利的目光掃過大力那雖然被動承受但并未激烈反抗的姿態(tài)，遺憾地搖搖頭：
“可惜了，這次是羅彬主動出擊。大力這小妮子，臉皮還是太薄，放不開手腳啊?！?p> 她語氣里滿是“恨鐵不成鋼”，
“要是能看到大力主動撲上去啃一口……嘖，那畫面才叫完美！”
“哎呀一菲姐，”
美嘉終于放下捂嘴的手，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瓜子，熟練地嗑了起來，
“你就別難為人家小姑娘了！大力畢竟剛談戀愛不久，又是在國外大街上，能這樣已經(jīng)很突破自我了好嘛！要循序漸進，懂不懂？”
一菲想想也是，點點頭：
“行吧行吧。東西都買齊了吧？我們……”
她目光掃過周圍幾人，話音突然一頓，眉頭蹙起，
“誒？莫菲呢？剛才不還在這兒嗎？”
她記得很清楚，莫菲就靠在旁邊那根掛滿燈籠的柱子下，一臉“我就靜靜看你們八卦”的表情。
“是??！剛才好像還在柱子那兒呢！”
張偉也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
“一轉(zhuǎn)眼人就不見了？”
“美嘉姐，你看到她往哪邊去了嗎？”
咖喱醬也緊張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剛才光顧著看“賓利CP”的激情現(xiàn)場了，誰也沒留意莫菲是什么時候、朝哪個方向消失的。
一種隱隱的擔憂開始在人群中彌漫。異國他鄉(xiāng)，人生地不熟，莫菲雖然特立獨行，但畢竟是個女孩子。
“打個電話給她吧！”
子喬當機立斷，
“總比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強！”
“我來打！”
咖喱醬立刻掏出手機，快速撥通了莫菲的號碼。
電話里傳來清晰的“嘟——嘟——”聲，但響了七八聲后，自動轉(zhuǎn)入了忙音。再撥，依舊無人接聽。
“沒人接……”
咖喱醬握著手機，臉色有點發(fā)白。
眾人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剛才輕松看戲的氛圍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真實的憂慮。
就在這時，結束了“街頭熱吻”的羅彬和大力，兩人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紅暈，手牽著手走了過來。
羅彬還沉浸在剛才的得意和甜蜜中，嘴角噙著滿足的笑意，看到大家神色凝重地聚在一起，不由打趣道：
“怎么了？一個個跟丟了錢似的？中華街小偷這么猖獗？”
“錢是沒丟……”
張偉哭喪著臉，弱弱地接話，
“丟人了！”
“丟人？”羅彬的笑意僵在臉上。
“莫菲不見了！”一菲沉聲道，“打電話也沒人接！”
??？?。?！這么突然嗎？！
羅彬臉上的春風得意瞬間凍結、碎裂，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有些措手不及和尷尬。
剛才的旖旎氛圍蕩然無存。
“放心吧，”
反倒是大力，雖然臉頰還紅著，但神情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鎮(zhèn)定和理性。
她拍了拍羅彬的手背，語氣帶著一種對莫菲習以為常的信任，
“她早就是成年人了，有很強的獨立生存能力，不會輕易把自己弄丟的?！?p> 她甚至帶著點吐槽的口吻，
“她從小到大‘離家出走’的次數(shù)，比我從小到大拿獎的次數(shù)還要多。什么危險情況沒遇到過？最后不都自己毫發(fā)無損地回來了？別人丟了，她都不可能丟。”
“話是這么說，”
羅彬皺緊了眉頭，心頭的輕松被擔憂取代，
“但這畢竟是異國他鄉(xiāng)，語言、環(huán)境都不熟悉，萬一遇到什么麻煩……”
他不敢細想，
“這樣，保險起見，大家分散開找！兩兩一組，擴大搜索范圍！一個小時后，不管有沒有找到，都回到這里集合！”
“附議！”
“同意！”
“快走快走！”
眾人沒有異議，迅速分配好組合，一菲和悠悠，子喬和美嘉，張偉和咖喱醬趙海棠，像幾股細流，飛快地匯入中華街洶涌的人潮中。
羅彬和大力自然是一組。兩人沿著剛才走過的路，一邊走一邊仔細地搜尋著每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
大力還在試圖寬慰羅彬：
“真的，她身手不錯，格斗練過，長跑更是強項，反應又快，就算真遇到什么突發(fā)狀況，自保和脫身絕對沒問題。”
“她會的還挺多?！?p> 羅彬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目光銳利地掃過路邊的店鋪和人群，
“但還是盡快找到她安心。我再給她打個電話……”
他邊說邊掏出手機。
“等等！”
羅彬的動作猛地停住，眼神瞬間銳利地鎖定街對面——
正是剛才他和柳如煙談話的那家咖啡廳！
巨大的落地窗后，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大馬金刀地坐在那里，標志性的破洞牛仔褲和隨意扎起的頭發(fā)，不是莫菲是誰？！
然而，當羅彬看清坐在莫菲對面的人時，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寒意瞬間爬上脊背！
“是莫菲！她在……在和柳如煙喝咖啡？！”
羅彬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他立刻看向大力，兩人眼神交匯，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一絲不妙的預感。
“快過去！”
兩人異口同聲，拔腿就朝咖啡廳沖去！
咖啡廳內(nèi)，輕柔的背景音樂流淌著，卻無法緩解柳如煙此刻的坐立不安。
她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人的女孩，心里直發(fā)毛。
這女孩的氣場太奇怪了，明明年紀不大，卻帶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勁兒，尤其是那雙眼睛，銳利得像能穿透人心，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想走，可對方那副“你敢動一下試試”的架勢，又讓她莫名地不敢起身。
“我開門見山，懶得跟你廢話?！?p> 莫菲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桌面上，十指交叉，下巴微抬，眼神冰冷地鎖定柳如煙，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從今天起，從現(xiàn)在起，如果我再發(fā)現(xiàn)你出現(xiàn)在羅彬周圍一百米范圍內(nèi)……”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極其惡劣、帶著濃濃威脅意味的冷笑，
“我就免費讓你體驗一下，‘花兒為什么那樣紅’的物理教學版?！?p> 如此赤裸裸的威脅，反而讓柳如煙緊繃的神經(jīng)奇異地松弛了一點點。
哦，原來是羅彬的“護花使者”？
她定了定神，勉強擠出一個社交笑容，試圖找回一點場子：
“呵，小妹妹，火氣別這么大嘛。你就是羅彬的新女友吧？剛才在街上……”
她試圖回憶剛才在街邊看到羅彬親吻的女孩的穿著，感覺和眼前這位不太一樣，
“你好像不是穿這身……”
“嘭——！”
一聲巨響猛然炸開！
莫菲毫無預兆地狠狠一巴掌拍在堅硬的玻璃桌面上！咖啡杯被震得跳了起來，杯碟發(fā)出刺耳的碰撞聲，引得周圍幾桌客人紛紛側目。
柳如煙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心臟差點停跳，整個人猛地一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而莫菲自己，則是在拍下去的瞬間，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艸！真特么疼！
但戲要做足，她強忍著掌心火辣辣的痛感，面不改色，眼神反而更加兇狠地盯住柳如煙，仿佛剛才拍桌子的不是她的手。
拍桌的余音還在耳邊嗡嗡作響，莫菲已經(jīng)像變魔術一樣，另一只手從破洞牛仔褲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劃拉了幾下，然后將手機屏幕朝下，“啪”地一聲，像甩撲克牌一樣，干脆利落地摔在柳如煙面前的桌面上。
“少廢話！”
莫菲的聲音冷得像冰，
“如果你覺得我剛才的話是放屁，或者想試試我的‘教學水平’……”
她下巴朝手機努了努，
“看完這個，再做決定也不遲。”
柳如煙驚魂未定地看著桌上那個屏幕朝下的手機，又看看莫菲那張寫滿“老娘說到做到”的臉，一種強烈的不安瞬間攫住了她。
她顫抖著手，帶著十二萬分的遲疑和恐懼，慢慢地將手機翻轉(zhuǎn)過來。
屏幕亮著，上面赫然是一份打開的文件。
當柳如煙的目光掃過文件標題和開頭的幾行內(nèi)容時，她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莫菲的眼神充滿了極度的恐慌和難以置信的憤怒，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變得尖利扭曲：
“你……你……你是怎么得到這些東西的？??！”
“呵，”
莫菲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充滿嘲諷的冷笑，身體懶洋洋地靠回椅背，拿起自己那杯冰咖啡吸了一大口，眼神睥睨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只掉進陷阱還在徒勞掙扎的獵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柳小姐，你自己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p> 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
“這份‘小禮物’要是落到該看的人手里，比如……警方？”
莫菲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滿意地看著柳如煙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發(fā)抖，
“你這輩子，就可以提前預定VIP包間，和‘自由’這兩個字，永·遠·說·拜·拜·了。”
柳如煙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手機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文字和可能的照片，像毒蛇一樣纏繞著她的心臟。她所有的僥幸、不甘和偽裝，在這一刻被徹底擊得粉碎。
她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喉嚨干澀得發(fā)痛，看向莫菲的眼神只剩下徹底的恐懼和卑微的哀求，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我……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發(fā)誓！我以后絕對、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在羅彬面前了！我躲得遠遠的！我……我這就買機票離開橫濱！求求你……”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千萬別……”
她的話音未落，咖啡廳的門被猛地推開，羅彬和大力一臉焦急地沖了進來！
柳如煙如同驚弓之鳥，或者說更像是見到了地獄使者，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恐到極點的尖叫！
她像是被滾燙的烙鐵燙到一樣，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連放在桌上的名牌包都顧不上拿，像一只被獵槍瞄準的兔子，慌不擇路地朝著與門口相反的方向——吧臺后面員工通道的指示牌——跌跌撞撞地跑去！
她甚至不敢直視羅彬，仿佛他是什么致命的瘟疫源頭，寧愿繞一個大圈，狼狽地從后廚方向鉆出來，再從前門連滾爬爬地沖出去，消失在街角的人流中，整個過程充滿了荒誕的驚恐和逃命般的倉皇。
“這……”
羅彬和大力目瞪口呆地看著柳如煙那近乎精神崩潰、狼狽逃竄的背影，又看看咖啡廳里其他客人投來的詫異目光，最后，兩人的視線緩緩地、同步地轉(zhuǎn)向了卡座里那個始作俑者。
莫菲正慢條斯理地拿起剛才摔在桌上的手機，用紙巾擦了擦屏幕，然后端起自己那杯冰咖啡，愜意地吸了一大口，發(fā)出滿足的嘆息。
她甚至還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晃了晃穿著破洞帆布鞋的腳丫子，臉上那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淡定表情，與剛才柳如煙那見了鬼似的反應形成了無比荒誕又強烈的對比。
羅彬和大力走到她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巨大的問號、驚愕，以及一絲絲……敬畏？
羅彬深吸一口氣，指著柳如煙消失的方向，又指指老神在在的莫菲，聲音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你到底跟她說什么了？！她怎么……跟活見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