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有福不同享
寂靜的山坡上篝火再次燃起，幾支火把劃破漆黑荒野。
神陽族人已經(jīng)清理完戰(zhàn)場。
自方，一人受傷，不太重。
那是被神鷹族的巨山全力一擊所致。
那支長矛擊碎了木盾，趴在地上的騰子非常倒霉，頭被飛起的木盾擊中，大腿被四射的木屑扎了兩個寸多深的血洞。
擺在盾牌陣中間的米糧袋子無一幸免，每個麻包袋最少都插著一根標(biāo)槍長矛。
要是中間躺著的是人，那是開膛破肚的結(jié)果。
損失不大，而且戰(zhàn)果輝煌。
黑獅等人三輪齊射，六十六支箭矢，神鷹族當(dāng)場被弩箭射死的有十八人，重傷者七人。
追殺過程中，又射死三人，射傷活捉四人。
這一仗，神鷹族死、傷、被捉，共三十二人，而帶傷逃走的有幾何，就無法得知了。
重傷的那幾個敵人，當(dāng)然不會花寶貴的藥物為他們療傷，而是補(bǔ)上一矛，就地解決。
對于敵人，壩東和黑獅可不會手軟，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事。
對于那幾個輕傷投降的，黑獅也想一矛捅死，但被壩東攔下，說先留著，可能往后可能有用。
接下來，壩東和黑獅有些犯難了。
按這里的風(fēng)俗，殺死敵人后，會割下敵人的頭顱，帶回去祭奠自己的先祖。
但這次殺死的敵人太多了，帶不回。
他們還有最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將糧食帶回。
壩東和黑獅商量后，決定只割下敵人的一只右耳。
不過，有一個人的頭顱一定要割下。
那就是神陽族的戰(zhàn)神巨山的頭顱。
巨山是被四支弩箭射死的，胸膛兩支，肚子上兩支，均是從前面入后面出。
四名小年輕俘虜，手腳被綁著，瑟瑟發(fā)抖。
十多歲的小毛頭，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
這一仗，神陽族可謂大勝，從未有過的大勝！
被神鷹族欺凌數(shù)十年的那口惡氣，今天他們總算大大的宣泄了出來。
從未有過的勝利，令智狐、石峰等年輕人興奮的手舞足蹈，走路都是飄的。
興奮的神鷹族人睡不著了，一直聊到天亮。
……
黑暗中，鼻子里只聞到濃濃的血腥味，羅梓琳只是稍稍感到不適。
天亮后，鮮紅血液摻夾著殘雪、泥漿，以及一具具冰冷的尸體，組成了一個恐怖的修羅場。
見此情景，再有濃濃的血腥味撲入鼻孔，羅梓琳禁不住，陣陣反胃，不久就趴在一個小土堆上嗷嗷大吐起來。
跟他一起狂吐的，還有瘦猴、飛腿等神陽族的六個小年輕。
他們那個吐得叫天翻地覆，肝膽寸斷。
殺了那么多沙狼，見過那么多狼血，這幫家伙也沒有皺過眉頭，但面對一具具慘不忍睹的殘尸，聞著陣陣濃濃血腥味，他們禁不住吐了。
神陽族那些青壯們，沒心沒肺地哄哄不斷取笑，幾位吐得昏天地暗的家伙，連還嘴的力氣都沒有。
壩東和黑獅嘿嘿笑著，招呼膽肥、喉嚨深的家伙們，修補(bǔ)損壞的米袋面袋，將敵人的尸體抬來堆成一堆，然后點(diǎn)著柴火燒掉。
一直忙到晌午，隊伍才緩緩上路。
由于包括羅梓琳、瘦猴、飛腿等氣人吐得腳步都浮了，只能將他們的擔(dān)子均給了幾位牛高馬大的，他們負(fù)責(zé)扛一捆標(biāo)槍、長矛，背上幾個盾牌。
連受傷的騰子，也要背著兩個滕盾，拿著兩根長矛當(dāng)拐棍。
挑糧食的扁擔(dān)也換成了三根長矛。
因為標(biāo)槍、長矛太多了，上百根，都是好東西，可不能丟掉。
標(biāo)槍、長矛當(dāng)然是他們的戰(zhàn)利品。
神鷹族帶來的標(biāo)槍長矛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巨山手里拿著的，居然是一根沉木做的，此時便宜神陽族了。
黑獅打算將這根沉木長矛贈送給羅梓琳，但羅梓琳拒絕了，他只選了一把沉木匕首，一把將近一尺長的匕首。
俘虜手腳被綁上，串成一串，被幾個腳步浮浮的“噴吐者”押著，跟在隊伍后面。
荒野中，一條挑著擔(dān)子“長龍”不疾不徐地朝蝙蝠洞放心走去。
……
隨著氣溫升高，加上人多，蝙蝠洞內(nèi)愈發(fā)悶熱。
夏溪和幾位長老已經(jīng)商量好了，等壩東黑獅帶領(lǐng)的采購隊伍回來，就返回村寨，族人們也開始收拾物品。
就在夏溪他們忙忙碌碌之際，發(fā)生了一件意想不到之事。
在壩東他們離開蝙蝠洞的第三日，歌西和谷茜幾個年輕姑娘在河邊洗衣物時，發(fā)現(xiàn)河里漂來一具尸體。
撈上來后，才發(fā)現(xiàn)居然還有一絲氣息尚存。
于是，幾個姑娘手忙腳亂將此人抬到蝙蝠洞外的草棚里，讓夏溪救治。
救上來的是一名年輕男子，二十七八歲，身材魁梧，穿著一身不知道用什么金鐵制成的盔甲。
當(dāng)夏天解下這人身上的盔甲時才發(fā)現(xiàn)，這人后背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大腿上，肩膀上還有兩截箭頭。
夏溪足足忙了半天，才將這個的傷口處理完畢，并給此人灌了一碗藥汁。
救上這人的第三天傍晚，“采購隊”終于回來了。
當(dāng)浩浩蕩蕩的扁擔(dān)隊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后，整個洞穴里的老老少少全跑了出來，迎接他們的——糧食！
“采購隊”平安歸來令親人們喜形于色，見著一擔(dān)擔(dān)米面、果蔬更是高興的歡呼雷動，響徹云霄。
這么多米面，太令人驚喜了。
令他們更加驚喜的是，采購隊居然還帶回了四位神鷹族的俘虜！
看著這四位俘虜，不少年輕的族胞們神情激憤，吵吵嚷嚷著要?dú)⒘诉@幾人祭祖，嚇得這幾名俘虜屎尿都出來了。
可見兩族的矛盾有多深，成世仇了。
還好夏溪族長出面，將洶涌的民情暫時壓了下去。
不過，當(dāng)黑獅將一顆血淋淋大頭顱取出來時，說這是神鷹族巨山的頭顱時，不少族胞們當(dāng)場就痛哭起來。
尤其是那些有親人死在巨山手上的。
于是，一個簡單的香爐，香爐前擺著一顆頭顱，好多耳朵，全族人齊刷刷跪拜，禱告先祖。
在簡易香案前，還跪著四名神鷹族的年輕人和一大堆標(biāo)槍、長矛。
羅梓琳默默地看著。
這是荒野的規(guī)矩，他從智狐那里聽來了一點(diǎn)。
跪著的族人們，從黑獅嘴里聽到“采購隊”這一次，殺死三十多個敵人時，整個部族人人熱血噴張，歡呼雷動——世仇終于得報！
隨后，淘米煮飯，燒水揉面，不多時，香噴噴的米飯，松軟如棉花的大饃饃，伴著腌制熏烤過的狼肉，還有白瓜燉的肉湯，那吃得個香啊！
神陽族人如同餓了半輩子，一頓吃了一擔(dān)米一擔(dān)面。
族長、長老們也聚在一塊邊吃邊聊。
壩東黑獅詳實地匯報了這一趟趕春圩的經(jīng)過。
三百黑朗一張的狼皮，聞?wù)邿o不高興不已。
但聽到一瓦杯療傷膏就能賣一個金朗，這委實令在座的驚嚇到了，尤其是族長夏溪。
他太明白這里的意義了！
這療傷膏要是守得住，就能為族里帶來巨大的財富，守不住就是帶來滅族之禍，尤其是自己一家子！
當(dāng)壩東和黑獅講述神鷹族出動五六十人的大部隊，設(shè)伏想搶奪糧食時，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當(dāng)黑獅一臉尊敬的講述，由于得到羅先生提前預(yù)警，使得他們在虎跳峽躲過了一劫，然后采購隊繞路走崗西，并且在崗西的荒野里設(shè)伏，打敗敵人，就連神鷹族巨山的頭顱都被砍了回來。
這一記記地震般的重磅信息，震撼了在場所有人，令神陽族的所有人對羅子琳更加感恩戴德，愈發(fā)尊敬了。
夏溪帶著所有長老頭人，來到羅子琳跟前，深深一禮。
然后面色非常凝重，開始對療傷膏下了封口令，凡是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部封口！
正在猛扒狂吞米飯的族人們，突然見族長非常凝重告誡所以族人，不得在任何外人面前提及和使用療傷膏時。
族人們還莫名其妙，但見族長說，這療傷膏要是被外族知道后，不但會給族里帶來滅族之災(zāi)，而且會給羅先生帶來生命威脅。
這個療傷膏居然會給族里帶來災(zāi)難，還會給羅先生帶來危險，那就嚴(yán)重了。
羅先生是全族的大恩人，這是每個神陽族人發(fā)自肺腑的事，怎么能讓別人傷害大恩人？
打死也不說！
幾乎同時，神陽族的人齊齊點(diǎn)頭發(fā)誓。
吃喝還在繼續(xù)，今晚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很多人會睡不著——那是吃撐了！
……
知道療傷膏的價值后，天一亮，夏溪族長帶著兒女開始熬制了。
煉制的法子，羅子琳該講的講了，該教的也教了，也不參與了，他有他的藥要熬。
從春圩上刨來的那塊大薯根可不一般，那是十幾年藥齡的茯苓！
那塊生姜也不簡單，那也是長十幾年的老黃精！
再配上十年以上的紅參等藥材，他要熬制一劑培元湯。
只要能在體內(nèi)積攢一點(diǎn)靈力，就能打開他的寶囊。
只要能打開寶囊，里面有療傷丹藥。
原本計劃，今天遷回神陽族村寨的行程，因羅子琳和夏溪父子要熬藥，就耽擱了下來。
羅子琳躲在蝙蝠洞最深的小洞里熬制，洞外還讓智狐幫守著。
從早上開始點(diǎn)火熬制，羅子琳一刻不停，按藥物藥性順序，不時將一棵棵草藥丟進(jìn)一個小口大肚的大瓦鍋中。
中午時分，一股濃濃的藥香，從內(nèi)洞飄到洞外，附近的神鷹族人聞之無不毛孔舒張，渾身舒暢。
夏溪這個大藥夫更是驚駭不已，這個小先生熬制的究竟是什么藥？
只是聞著藥香，就令人心曠神怡的地步！
太厲害了！
夏溪對羅子琳更加敬畏了。
羅子琳盤膝坐在地上，面前放著一碗黑褐色的藥液，一只小寶囊，一個納獸袋。
這是他的全部家當(dāng)，都在里面了。
青鱗甲、踏云覆、鐵蠶絲甲和一只掛在身外放置雜物、武器的寶囊，悉數(shù)毀毀。
納獸袋，也到了崩潰邊緣。
就連藏在兩層寶甲加一條納物腰帶里的小寶囊，也受到一定的損傷。
按小寶囊崩潰速度，應(yīng)該還能支撐兩三年，前提沒有頻繁開啟。
羅子琳如果要保住這個寶囊，必須在崩潰前重新煉制修復(fù)，否則一旦崩潰，里面的東西悉數(shù)湮滅，寶囊也解體。
羅子琳面色從未有過的凝重，這事關(guān)自己的小命，還有獸袋里蜂王、小蜂的命運(yùn)！
端起藥碗，羅子琳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藥汁喝了下去，接著運(yùn)轉(zhuǎn)【清心訣】。
他不敢運(yùn)轉(zhuǎn)【烈焰訣】。
【烈焰訣】太過猛烈，他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受損、堵塞，一旦運(yùn)轉(zhuǎn)【烈焰訣】，只有經(jīng)脈寸斷的后果。
而【清心訣】相對溫和，正適合此時的他。
就算如此，當(dāng)他運(yùn)轉(zhuǎn)【清心訣】，經(jīng)脈里如同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有萬把鋼針在不斷的猛扎一般，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從全身各處傳來。
羅子琳咬緊牙關(guān)強(qiáng)忍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一顆顆滴下，渾身更是如同從水中撈出。
眾多老藥的藥效，還是不錯的。
羅子琳的體內(nèi)逐漸匯聚了一絲絲靈力。
當(dāng)藥效化盡之際，他一聲低喝，右手從寶囊上一晃而過，一堆瓶子赫然現(xiàn)在地面上。
兩瓶【清淤正筋油】、三瓶【續(xù)命止血膏】、一瓶【蛇藥清毒丹】、三瓶【辟谷丹】、兩瓶【補(bǔ)靈丹】、一瓶【強(qiáng)脈丹】、兩瓶【聚靈丹】、三瓶【生肌續(xù)骨丹】、兩瓶【續(xù)命復(fù)元丹】，一大瓶上品【聚靈丹】（百顆）、一大瓶上品【培元丹】（百顆），還有一個紫金葫蘆、六只【紙鷂】。
這是他全部的家當(dāng)！
所有的丹藥。
當(dāng)然寶囊里還有不少煉器和煉丹的材料和靈藥。
不過這些取出來一時也用不上，他就暫時留在里面。
趁尚存最后一絲靈力，羅子琳的手再次從【納獸袋】上晃過，一只體型巨大、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鐵虎蜂王出現(xiàn)在他的身旁。
當(dāng)蜂王取出瞬間，整個【納獸袋】頓時四分五裂，化為飛灰。
這是空間裂縫的力量釋放造成的結(jié)果。
蜂王安全取出，羅子琳長長噓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事，就是療傷了。
羅子琳分別取出一顆續(xù)骨丹和一顆復(fù)元丹，一口吞下，然后再分別取出一顆續(xù)骨丹和一顆復(fù)元丹給塞入蜂王的嘴里。
……
次日一早，神陽族的人開始往他們的族地回遷，他們非常著急，拼命趕路。
這是因為村寨方向那邊濃煙滾滾，火光燒紅了清晨的半邊天際。
他們的村寨出事了，出大事了！
羅子琳依舊盤膝坐在內(nèi)洞里療傷。
留下來守護(hù)他的是智狐和夏天。
留下來還有那名重傷的陌生年輕人。
這是羅子琳跟夏溪商量好的結(jié)果。
三天后，羅子琳長長噓了一口氣，猛然睜開雙眼，嘴角勾起了一個角。
他的經(jīng)脈總算打通修復(fù)了，修為也到了聚炁一層。
蜂王的傷勢也穩(wěn)定了下來，有羅子琳提供的丹藥，恢復(fù)也是遲早的問題，她此時正縮小成指頭大小，靜靜地趴在羅子琳的肩頭恢復(fù)著。
總算有一絲自保之力了，羅子琳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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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夏溪族長帶領(lǐng)三百多名神陽族的老老少少，終于趕回到了他們的族地。
但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個還在冒著白煙的大火堆-——整個寨子的房屋都被燒毀了！
不用想也猜到是何人所為！
神鷹族的報復(fù)來了。
三百多號人哭成了一片，拼命撥開滾燙的火堆，扒拉自己的財物。
原以為回到家了，誰知，人回來了，但家沒了。
心里那個恨啊，恨不得將這些縱火賊殺千刀。
仇恨、憤怒在每一位神陽族人心中燃燒，喊著去報仇的的呼喊聲，不絕于耳。
夏溪安撫自己的族人，仇是要報，但先要把家園建起來才能去報仇。
更何況神鷹族有五百多人，我們老老少少加在一起才三百多。
人家比己方多了二百多，一時沖動只能帶來滅族之禍。
夏溪的話，族人們聽了覺得有道理，也只能將仇恨按下。
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商議，夏溪等人，決定在村寨原址邊那大片坡地上，新建一座城堡，一座簡易的城堡。
有筑冰城的經(jīng)驗，神陽族人建造城堡的速度很快。
三百多號人分工明確，有力氣的男男女女，在廢墟中挑揀出可用的木條，拆下被燒得黑乎乎的泥磚墻。
孩童們也沒有閑著，一群群一幫幫，在這被燒毀的房舍中掏撿一切可用之物。
在家破人亡之際，神陽族人，從沒有過如此團(tuán)結(jié)。
一座四方形的城堡在悲憤中慢慢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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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后，羅子琳、智狐和夏天三人，帶著一位面色有些發(fā)白的青年回到族地。
他們?nèi)丝粗欢乱徽砂敫叩膰鷫鸵晃晃粸跗崧锖?，幾乎認(rèn)不出樣子的族人們，完全呆愣了。
木柵欄圍墻還好理解，但看著一個個渾身都抹著黑炭的族人們忙碌著，這演的是哪一出??？
幾人左顧右盼打量著圍墻里的一切。
一丈多高圍墻只有一個朝東出口，出口左右兩邊還搭建兩座三丈高的守衛(wèi)塔。
這樣的塔每隔三丈就有一座。
沒有像樣的房舍，只有一排排茅草屋，而且還有許多正在搭建。
一眼望去，這個原始的得不能再原始的部落寨子，前后不下三百丈！
自己熟悉的村寨呢？
去哪了？
忽然，兩個女孩嘻嘻哈哈地朝他們跑了過來。
夏天和智狐又呆了。
這，這是自己的小妹夏雨？
這是谷茜？
你們，大家，都玩爬煙通？
兩個姑娘嘻嘻哈哈著，伸出一雙墨爪，一爪一個，在夏天和智狐臉上一陣亂摸。
頓時，夏天和智狐跟他們一個模樣了，滿臉黑炭。
兩位姑娘滿意嘻嘻點(diǎn)頭。
說好的，有難同當(dāng)，有福不同享！
羅子琳和那位大病初愈的青年，眨著眼睛默默看著，強(qiáng)忍笑意，憋得老難受了。
四位男子跟著夏雨和谷茜走進(jìn)這個城堡。
一路上神陽族的人紛紛對著羅子琳行禮問好。
“小先生、羅先生”地喊著，尊敬的不要不要的。
這又令那個弱病青年大為好奇，不時偷偷打量著這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毛頭小子。
聽到族人的傳報，夏溪帶著幾個長老了出來迎接他們一行。
“小先生，你，你的病，好了？”夏溪看著面色紅潤氣機(jī)大變的羅子琳，驚喜問道。
“謝謝族長關(guān)心，我的傷病痊愈了?！绷_子琳微信道。
夏溪又多看了羅子琳幾眼，他能感覺到這位小先生的氣質(zhì)跟以前大不一樣了，但哪里不一樣，他一下又弄不清。
“祈巴，這位是王甫，來自巴城，是一名護(hù)衛(wèi)，他跟他護(hù)送的主家在返回巴城的路途中遇到山賊，被打劫了。他殺不過山賊，被擊落到河里，直到被我們救上來?！毕奶煨闹笨诳?，給各人介紹起這位來自巴城的客人。
“王公子，你好。我是神陽族的族長夏溪。歡迎你來到我們的神陽城?！毕南⑿χ@位器宇軒昂的王甫輕輕擁抱了一下。
“感謝好客熱心的神陽族救命之恩。感謝族長救命之恩，謝謝你們的救治。沒有你們的救治，我唯有沉尸江底獻(xiàn)祭河神了。衷心感謝！”王甫躬身行禮，態(tài)度非常恭敬，看得出是真心誠意感謝的。
夏溪還了一禮，說道：“王公子是您身懷福緣，大富大貴之軀，沒有我們，也會有別人幫忙的，只是我們有幸比別人先前一步而已?！?p> 夏溪看得出，此人氣宇軒昂，隱隱有一股難言的氣勢，加上聽夏天說此人來此巴城，更加不敢怠慢。
巴城那可是在整個大酋國里，僅比王都稍遜的第二大城，里面居住非富即貴！
夏溪領(lǐng)著幾人走進(jìn)寨子中央一座最大茅草堂邊的一間茅草屋前，對著羅子琳說道：“小先生，這是您和智狐的屋子，委屈小先生了。”
看得出，這一排屋子是整個寨子內(nèi)最好最大的一排茅草屋，應(yīng)該是族里長老們才有資格居住。
“小先生，我的茅舍就在旁邊，有什么需要盡管跟夏天夏雨說聲。事情太多，我得去忙了。晚上開宴會，為先生接風(fēng)洗塵。”夏溪非常恭敬說道。
“族長您太客氣了。不必因為我開宴會了，族里的食物不多，省著點(diǎn)。”羅子琳說道，“族長您去忙吧，等會我和智狐也去幫忙?！?p> 一邊的王甫詫異地看了看羅子琳，他想不到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毛頭，在這個部族里居然有這么高的地位。
不管是一路上遇到的普通族人到一族之長，對他都是恭敬有加。
這令他對羅子琳愈發(fā)好奇起來。
夏溪點(diǎn)頭說好，然后看了看跟在羅子琳和智狐身邊的王甫，面有點(diǎn)難色。
智狐看了看夏溪，又看看王甫，頓時明白過來。
他對著王甫說道：“恩達(dá)，你也看到了，我們族被外族毀了家園，沒有多余的屋子了，委屈恩達(dá)跟我們擠一擠了?！?p> 王甫微笑點(diǎn)頭，說道：“一切聽從智狐恩達(dá)安排?！?p> 于是乎，三人便擠在一個屋檐下。
安放好各自的行囊，智狐和羅子琳走出茅舍，打算看看部族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王甫也隨著兩人一道走走。
在神不知鬼不覺中，一只指頭大小的鐵虎蜂也飛進(jìn)這間茅舍，落在茅舍屋頂?shù)囊桓玖荷?，趴著不動?p> 這只鐵虎蜂正是羅子琳的那只蜂王。
經(jīng)過幾天的休養(yǎng)，鐵虎蜂王身上的傷雖沒有痊愈，但也好了不少，勉強(qiáng)能飛行，由于獸袋損毀，她只能飛著跟隨羅子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