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池看著云敢當,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連手里的筷子都不由得停住了。
不過很快云敢當便將臉上的憂色拋開,再給自己倒了一杯仙靈釀,語氣堅定的說道。
“這回我打算不依靠外力參與風(fēng)云會,就當做是我這無用的家族大少邁向獨立自主的第一步吧,縱使贏不過四輪,沒法成為風(fēng)云十杰之一,也好過繼續(xù)渾渾噩噩度日,道友你說是不是這般道理?”
“云道友能有如此想法,實屬難得,只要專心致志于修行一途,想必他日定能有所成就。”
余池稍微有些驚訝,隨即連忙點頭稱贊道。
就算是看在這頓飯的顏面上,他也是該說兩句好話的,更何況云敢當確實不是一般的少爺之輩。
“我云某定然不負道友對我的期望!既然如此,我們何不一同去參與那風(fēng)云會?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云敢當頗為誠摯的伸出手來,向余池邀請道。
一時間倒是讓余池愣了一愣,這關(guān)系進展的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道友盛情難卻,在下便答應(yīng)好了,不過這幾日我要閉關(guān)領(lǐng)悟一門神通,恐怕要等風(fēng)云會召開之時才能與道友相見?!?p> 余池想了想,沒有拒絕。
以他的身份和修為境界,能交到云敢當這樣的朋友絕對是好處多多的。
再說了,總共就那么幾百靈石的身家,他還怕人惦記不成。
“無妨無妨,我也打算這幾日不外出,潛心修煉,以待風(fēng)云會,道友只需出關(guān)后,以此符傳喚我便好?!?p> 云敢當不以為意的說道,同時從隨身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白玉般的靈符,伸手遞給了余池。
“這是我云家特制的陰陽兩相符,只要另外一枚成對的靈符在周遭二十里的范圍內(nèi),你以靈力催動它,便會為你指明方向和位置?!?p> “實在羞愧,在下身無長物,沒辦法給予道友像樣的回禮?!?p> 余池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白玉靈符,這東西雖然他并未聽聞過,但從效果和大致的品階來看,絕對價值非同小可。
“哈哈,道友這就生分了,此物是我給道友保持聯(lián)絡(luò)用的,又非什么禮物,只管收下便是,我云敢當雖然名頭說出去大,但打小便沒什么朋友,能像道友這般不忌諱我的身份,將我當做同輩之人正常看待的友人,早已勝過千金。”
云敢當哈哈大笑一聲,無比熟稔的伸手拍了拍余池的肩膀。
從他先前至今的所有表現(xiàn)來看,還真讓人有點不敢相信,這位云家大少居然會缺朋友。
“慚愧了?!?p> 余池收起白玉靈符,而也正是這時,廂房的門打開,兩名端著各色菜肴的小廝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
以余池所感知到的氣息來看,這兩名穿著綠衣的年輕小廝修為境界只怕都在自己之上,但各人境遇卻大不相同,只能說是世事無常。
酒足飯飽之后,一個人干掉了大半壺仙靈釀的云敢當不禁有些小醉,連路都走不太穩(wěn)當,只能余池伸手攙扶著他走出抱月閣。
不知道是體質(zhì)特殊的緣故,還是喝的仙靈釀不多,余池沒有任何酒醉的跡象,甚至思緒比之往常還要更為靈敏一些。
“云道友,你下榻的是哪家客棧?可否告知我,我送你回去?!?p> 余池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臄v扶著云敢當停靠在路口靠墻處,問道。
“現(xiàn)在才這個時辰,回客棧不免有些早了,我等去正門街商行逛逛吧!”
云敢當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依舊熾熱明亮的天色,想也不想便說道。
“我看道友好像有點更醉了?!?p> 余池皺起眉頭,打量了云敢當一眼,大概是仙靈釀的后勁上來了的緣故,原本他還算正常的臉色此時已經(jīng)泛起了兩團較為明顯的紅暈。
“無妨,無妨!走一會兒自然就清醒了,我可是通幽中期的修行者,哪里會因為一壺仙靈釀就醉倒!”
云敢當掙脫了余池的手,整個人猛地向前一沖,砰的一聲就撞倒了隔壁攤子支起的遮陽傘。
“看吧!我還有勁得很?!?p> 渾然沒有意識到旁邊那名倒霉小販的異樣目光視線,云敢當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看著余池說道。
“......”
余池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放棄了和醉酒之人的無謂爭辯,再次上前架住了云敢當?shù)氖直邸?p> “既然道友你要去逛商行,在下自然奉陪?!?p> “好說好說!若是兄弟靈石不夠,只管向我開口,我出來還是帶了幾千靈石的!”
像是聽錯了余池的話,或者是壓根人就糊涂了,云敢當啪啪的拍了拍胸口,一副我是大戶你別怕的模樣,無比大聲的說道。
直接惹得周圍不少路過修士連連側(cè)目。
“......事先說好,我們只看不買?!?p> 余池忍不住搖了搖頭,如果換做是一個心懷不軌之徒,就云敢當這幅樣子只怕都要給坑的當褲子。
不過好在余池為人還算正派,雖然有些許好財,但也取之有道,不至于做這種欺負醉漢的無恥行徑。
“買買買!都買!兄弟你看上啥了,我們都買回去!那邊那個小妞你看怎么樣?腿長屁股翹,還有那小身段,可惜,就是長得不太行,還有胸平了點,遺憾,遺憾?!?p> 被余池拖著走了小半條街,云敢當忽然精神一抖擻,滿面紅光的直起腰伸手指著不遠處外一名藍衣的年輕女修,大聲的說道。
一瞬間,余池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忽然想收回之前對于云敢當還算不錯的評價了,這家伙喝了酒就暴露本性了!
“你說什么?”
就如同云敢當所說一般,腿長屁股翹的藍衣年輕女修頓時冷若冰霜的望了過來,聲音中就像是藏著刀子一般。
“不好意思,我這位朋友他喝醉了,癡人犯蠢,道友切莫當真!”
余池連忙開口說道,不過旁邊的云敢當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反而伸手拽了拽他。
“兄弟,不過是個小婢女,你這般緊張作甚,難道我還買不起一個下人嗎?”
“......如果等下你被人打成了豬頭,那絕對沒有我的責(zé)任?!?p> 余池?zé)o語了半響,忍不住向云敢當說道。
雖然他能理解,云敢當作為豪門大少,在觀念上和普通人是會有一些差異,但如此直接不留顏面的發(fā)酒渾說癡話,那真的有點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