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隆三年,大周京城。
一處靠近寧榮大街的二進小屋房的書房中,書房不大,書柜里的書卻是占了書房的一半。
賈凝坐落在書房的正中央,從外面往里看,只見屋內(nèi)只有一個有些年歲的書桌,一排三半長的書柜,書柜里面的書一眼便能看見。
此時他已經(jīng)磨完了墨,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露著許些茫然,忽然又有些感慨,又忽然有些自信,眼神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意氣。
突然他修長的手動了,奮筆寫下了一幅對聯(lián),對聯(lián)上面寫的是:
上聯(lián)“發(fā)奮識遍天下字”
下聯(lián)“立志讀盡人間書”
寫完之后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那幅對聯(lián),突然又寫了一幅橫批:“學海無涯”。
這幅對聯(lián)可謂是賈凝兩世所寫之最,其筆鋒又如“飄若浮云,矯若驚龍”之勢。
這幅對聯(lián)是他前世練習書法二十余年加之今世近十余年,三歲拿筆,集三十年書法之巔峰。
恐怕賈凝今后永遠寫不出這樣的字了,因為對聯(lián)帶著他重生之種種心情,從前世碌碌無為的一生,到今世之發(fā)憤圖強,頓時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豪邁之氣,寫下了這幅對聯(lián)。所以對聯(lián)的字體偏重于從細到重的變化,用起死回生表示再好不過了。
賈凝坐在椅子上,腦海中接受著賈凝的記憶。
賈凝其人是第一代榮國公賈源之曾孫,賈府旁支,其父已故,親人只有祖父賈代元和母親薛蕓在世,還有一個是他己故大伯之子,年僅6歲。
而薛蕓正是薛蟠的姑姑,說是姑姑其實不過是他祖父的妾室生的庶女罷了,只是稱的上叫一聲姑姑。
其住宅是他父親當時分家時得的全部財物,當然這已經(jīng)夠多了,是他祖父家產(chǎn)的二分之一。
賈凝父親和大伯正是在戰(zhàn)場上不幸死的。他們的官職不過都是從八品外委把總,只給了十畝良田罷了,再加上賈凝家中原有的幾十畝田,賈凝一家算得上是富裕人家了。
而他祖父便是賈代儒同父同母的弟弟賈代元,賈代善的庶弟。
賈代元之子賈齊便是賈凝的大伯,二子賈斐,便是賈凝的父親。
他父親賈斐和賈政、賈敬、賈赦是堂兄弟。
賈凝則是和賈璉等人一輩的,至于名字為什么不是玉子輩,其實賈凝生之前也是玉子輩的。
可賈凝生下來那天,天有兇兆,想了種種辦法,之后在改了不是玉子輩名字后,兇兆卻赫然而止。于是賈凝這個名字就出現(xiàn)了。
賈凝熟悉這這么的一切,知曉了這個世界的歷史,大致為紅樓世界,時間線是明朝中后期,前世歷史上的許多詩經(jīng)和寓言故事都沒有,而且也沒有朱元璋這個人,結(jié)束元朝的是大周太祖皇帝。
現(xiàn)在大概在大周開國近百年的時間線,其歷史和明朝相差無幾。
以前的賈凝現(xiàn)在所要干的事情便是去賈府族學中讀書,所以現(xiàn)在的賈凝決定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因為剛剛穿越幾分鐘便請假。
因為賈凝的屋宅中只有幾個奴仆,和她母親薛蕓,小家小業(yè),也沒有請安這個規(guī)矩了,不過還是要去知會母親一聲。
賈凝的書房在整個二進小院的居中的位置,旁邊便是他的屋舍,他也一直沒有住進他父親的正屋,而她母親也只是住在他父親旁邊。
路程很短,腳底下踩些許些石磚,踩著這些石磚可以一路走到正堂,走到半路,正好碰見母親也在那邊,賈凝微微一笑。
母親沒有看見他,但是他旁邊的丫鬟看見了賈凝。
還沒等賈凝給母親說聲,旁邊的丫鬟便給彎腰種花的母親說道:“夫人,凝哥來啦”。
母親把手里的花,隨手一放,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她兒子,笑盈盈的說道:“要上學去了吧,中午早點回來,今天又要收帳啦,中午娘給你買肉吃”。
賈凝看著她母親薛蕓,嘴角一撇,說道:“肉這么貴,買點青菜就行啦,咱家那十幾畝地才能收多少帳吶”。
還沒等他說完,母親便說道:“你父親就你這么一個獨苗,每天還要讀書,不吃點好的身體怎么受的了啊,娘少吃兩頓不就補回來了”。
賈凝邊走邊說,“要吃那也要咱一塊吃”。說完邊又喊了一句“上學去了娘!”
薛蕓可不聽賈凝的,買來的肉薜蕓可不會吃,前些天剛吃了肉,哪能一周頓肉呢。
出了自家的小院,走了幾步便到了寧榮大街路邊上,賈凝挺直了腰,因為以前的賈凝有些駝背,不過在古代駝背可以說很正常了,就算是皇帝也有不少呢。
賈凝來到了榮國府旁,繞過那兩頭高兩米的石獅子,從賈府的偏門走了進去,至少正門,一般只有重大的節(jié)日或者是事情才會打開,一般連賈政都不會走正門的。
賈凝一眼望去,那寬闊的小路正直通族學的屋舍,這條幾米寬的小路上全部鋪著青色的磚塊,旁邊種的都是一些昂貴的樹木。
再看一眼,這條路,竟有約一千米之長,榮國府之大,著實震驚了賈凝,但是他并未表現(xiàn)出來。
一步一步的走著,走了許久終于到了族學中,現(xiàn)在的時間不過是早上的7點鐘。
族學中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其中有賈代儒,賈蘭,還有幾個和賈凝一樣的賈府旁支。而賈代儒就是族學中的講師。
賈凝推開了門,給賈代儒行了禮,就來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賈蘭他們一起讀起了書。
不過他讀的是《論語》,賈蘭等人不過才剛讀書,才讀三字經(jīng),不過賈代儒之孫賈瑞也是讀到了《論語》,賈瑞其人也算是賈凝之弟吧。
賈凝融合了以前的記憶,所以讀起古代的書也毫不費勁,甚至對書的本意比以前理解的還深。
至于毛筆字,賈凝更是比之前提升了一個檔次,比如從入門,升到了精通,不過是比喻罷了,書法當然沒有等級這一說。
在古代,尤其是本朝,讀書人的地位是非常高的,賈凝從以前的記憶中了解了許多,總之如果要說讀書的地位有多高,只有這句話能表達出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賈凝的心里清楚的記著這句話,在這個世界想要出人頭地,只能讀書。
想到這里他便不再想了,拿起了書桌上的書讀了起來。
《論語》學而篇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wù)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