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控室里,幾位警察坐在監(jiān)控器前,熟悉的操作需要幾分鐘前監(jiān)控器拍到的東西,周亦燃、謝昀哲和姜致之三人站在旁邊,因為心里并不相信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他們死死盯著,生怕錯過一點決定成敗的細節(jié)。
那個監(jiān)控器的位置處于當(dāng)時兩人相對位置的對面,那個攝像頭基本拍到的是夏文桃的背影,就看見她腳步上好像前進了一點,好像在和戴心怡說了些什么,然后就看見那個背影還是晃動起來,然后夏文桃她就這么從樓梯上摔下去了,戴心怡就這樣愣在原地,幾分鐘后,周亦燃就出現(xiàn)在畫面中了。
再往后就是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了……
“老周,你有想法沒有?”姜致之問。
“暫時沒有,再看一遍吧!”周亦燃說,“不過我先說句實在話,如果是平時普通的案件,嫌疑人是別人,我看了還可能最多只是多了個確實是兇手的可能而已,如果仔細的話……反正先管這個就對了?!?p> 這個時候,姜致之突然說了一句:
“稍等一下,我去上個廁所?!?p> 然后他一個人離開了監(jiān)控室,走向衛(wèi)生間,過程中他為了讓自己輕松一點,還哼了一小會兒的歌,不過每一想到戴心怡被栽臟的事情,好不容易高興的心情又沒了,回監(jiān)控室的路上,還出了個小插曲。
“喲,副班長先生,自己的朋友被栽贓了殺人的嫌疑,怎么你看起來還挺高興的?”
“要你管???”姜致之說,“我要是不有個好心情,哪還有心思去調(diào)查自己朋友的案子?你別一副是不關(guān)己,卻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的樣子,行不行?”
那個從半路殺出來跟姜致之講這話的人也是他們班的同學(xué),房昕輝,他就像是正常一個班上都會有的一種學(xué)生,就是喜歡沒事找事,惹是生非的性格,所以他在班上基本不怎么招人喜歡。
現(xiàn)在他又來找收拾了。
“你怎么了這是?我只是站在外人的視角看來,如果連我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的話,你身為她的朋友,現(xiàn)在卻還在這兒像個沒事人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房昕輝說,“我說的沒錯吧?”
姜致之拳頭都攥緊了,如果不是他不想打架,他現(xiàn)在真的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頭。
他強忍著怒火說:
“我再說一遍,不要明明日不關(guān)己卻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整天執(zhí)行你所謂的正義,我最煩你這種人了。就連我和周亦燃都不敢保證每次都能理解案件背后到底誰才是正義的一方,而你是個外人還好意思在這說?”
“我不管你們怎么想,”房昕輝表情仍然不變說道,“我只知道,如果連我自己都高興不過來,那還能讓誰真正的高興?不懂別亂說,行不行?”
“什么亂七八糟的,同樣的話我還給你。”姜致之聽了一會兒之后,終于忍不下去了,一把拎起對方的衣領(lǐng)大叫說,“不要老想著用很高深的話證明自己的話語能力,你這話用的到底合不合適還是問別人最清楚,不要自己覺得合理就好了,知不知道?”
“你不要解釋,我是對,只有我是對的?!狈筷枯x現(xiàn)走火入魔,現(xiàn)在姜致之已經(jīng)沒有耐心解釋了,松開之后準備離開,房昕輝似乎得不到對方的認同就不肯善罷甘休,他要離開了,還沖上去抓住說:
“哎,別走啊。”
“起碼你要告訴我:我是對的,只有我是對的,別人什么都不懂,沒有權(quán)利這么說?!?p> “哎呀走開!”
姜致之奮力一甩,直接脫對方的手,結(jié)果房昕輝他沒站穩(wěn),向后倒去向后仰摔到了地上,捂著后腦勺,露出痛苦的表情,姜致之心里想著戴心怡的事情還沒有搞定呢,自己可不能再多添亂了。
不過他的手還沒伸出去,這個時候走廊盡頭又跑來三個同學(xué),為首的同學(xué)大叫說:
“別動!你又想干什么?”
姜致之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多動。那三個同學(xué)跑到倒在地上的房昕輝身旁,那個為首的同學(xué)再次大叫,說讓另外兩個同學(xué)扶他起來,然后他食指指著姜致之,滿臉不友善的說:
“我告訴你姜致之,不要以為你是副班長我就怕你了,敢動兄弟的人,就是班主任或校長,我照樣教訓(xùn)他,包括你也一樣?!?p> “行行行,你給走開行不行?”姜致之說,“嗯……不對呀,王鋒源,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因為突然的情況發(fā)生,老b……不是,老師不是說過嗎?讓我們好好在班上待著嗎?你們怎么……”
“我們?yōu)槭裁磿谶@里你不用管,你要想的是,如果我們不在這里的話,小房他會不會就像夏文桃那樣,摔下樓梯后死亡?”為首的王鋒源大聲叫囂著,“我告訴你,如果小房有任何身體不適,我……我跟你沒完!小梅、小郭,帶他去醫(yī)務(wù)室?!?p> 說著他身后的兩個同學(xué)便上前把倒在地上的房昕輝扶了起來,然后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媽耶,老天爺是跟我有仇嗎?本來想著能否幫戴心怡免除殺人嫌疑,現(xiàn)在看來我自己都快不保了,還跟關(guān)系本來就不好的同學(xué)又惹上麻煩,可是累死我了?!苯轮f,“算了,先回去吧,他們估計得著急了?!?p> 幾分鐘后……
“他……沒事兒吧?”姜致之問。
“從你走了之后,老周……呃……周亦燃他把這個監(jiān)控錄像來來回回看了不下30遍,簡直把這個監(jiān)控錄像當(dāng)成了紀錄片似的?!敝x昀哲說,“如果不是了解情況,我甚至懷疑這里是網(wǎng)吧?!?p> “他旁邊要加桶方便面就更像了。”姜致之說,“好了,先別說這個了,有什么線索不?”
“沒有,因為大部分的經(jīng)過都被夏文桃的身體給擋住了,基本看不清楚?!敝芤嗳颊f,“不過有個我就很奇怪,就是這個時候,我竟然突然能跨過夏文桃看到另一邊戴心怡的手,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確實,原本完全被夏文桃擋住,突然這個時候可以看見了,除非那個人的本意讓開了?!敝x昀哲說,“為什么會這樣???”
“我有個想法,說不定兇手告訴她什么,至于具體是什么,我待會兒再跟你們說?!敝芤嗳颊f,“不過既然如此,就不是心怡她下的手了,我想……我也別的方法能確定她不是兇手,現(xiàn)在……”
這個時候,監(jiān)控室的門突然被踹開,此時李警官和幾位警官在那三個人旁邊被嚇了一跳,只見一個人來勢洶洶沖進房間里,直接走到姜致之旁邊,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突然感覺臉部受到重重一拳,順勢倒在了地上。
那個人好像打一拳還不過癮,準備對倒在地上的姜致之繼續(xù)發(fā)出攻擊,兩位警察連忙上前抓住對方。
“我早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動小房,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動,小房他……”那個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大哥現(xiàn)在也不見蹤影……你給我……”
“同學(xué),你冷靜點?!逼渲幸幻煺f,“你剛剛說的的小房是誰?他又怎了?”
“小黃是我們的一個同學(xué),是我們的兄弟,房昕輝??墒莿倓偙贿@個家伙推了一下,頭摔到地上,結(jié)果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死了。”
“什么?!”監(jiān)控室內(nèi)所有人同時大叫。
幾分鐘前,他們班的一個同學(xué)叫戴翰霆,典型的喜歡到處道聽途說,消息特別靈通,就連其他年段一個同學(xué)走錯廁所的事兒都能打聽到,可以說是沒有他打聽不到的東西,剛剛戴心怡推夏文桃下樓的消息也是他傳出來的,至于關(guān)于小房的事情……
幾人回到班上,只見全班人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周亦燃他們想問怎么了,結(jié)果就被別人說:
“什么嘛?我就說嘛,一個高中生做好自學(xué)習(xí)的事情就行了,老是想著當(dāng)什么偵探福爾摩斯干嘛?閑著沒事兒啊,還是自己想給自己找成就。”
“再說了,想當(dāng)偵探就偵探嘛,咋對明明看到的實情說瞎話呀?第一個戴心怡的事情,我們也沒有真正了解過就算了,但是姜致之你也這樣,我們對你們信賴程度可謂是越來越低了?!?p> “到怎么了?”姜致之問。
“怎么了?你還好意思問怎么了?”一個女生站了起來叫說,“你自己到隔壁化學(xué)實驗室看一看,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還留在那兒不動呢?!?p> 三人相互看了看,覺得情況不對勁。
“哎,亦燃!”門口有個人影朝這里面叫到他,幾人看過去,李警官正在那里,朝著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快點過來看看?!?p> 然后三人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離開了。
離他們的教室不遠處有一個空著的化學(xué)教室,他們走進房間里后,看到了一個人影倒在擺了不少化學(xué)藥品的講臺旁邊,三人走進后一看嚇了一跳,因為整個人的臉都已經(jīng)被毀的認出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謝昀哲說。
“我猜十有八九,是有人在昏迷的他身上倒了硫酸,把他的皮膚腐蝕了?!敝芤嗳颊f,“因為皮膚碰到濃硫酸會留下傷痕的。因為硫酸本身是有比較強的腐蝕性,人的皮膚是特別脆弱的。所以皮膚一旦碰到濃硫酸就會出現(xiàn)疤痕。”
此時三人同時看向姜致之。
“你們別看我啊,我確實在從廁所回監(jiān)控室的途中跟房昕輝他發(fā)生了點爭執(zhí),不過那只是普通吵架,我可沒做這種事?!苯轮B忙否認。
“我們是相信你,但別人就可不一定了。先不說我們會不會因為關(guān)系說謊,就算真是如此,我們也需要找到證據(jù)證明你無罪,就跟戴心怡一樣,”謝昀哲說,“只要你是有可能行兇,我們是相信,但是別人可能就不一定了,所以你想想,怎么可以證明?”
“呃,我想想。”姜致之說,“李警官,死亡原因是什么?”
“哦,后腦勺被兇手用力砸向瓷磚地板,都砸出血來了,死因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崩罹僬f,“至于這個被硫酸腐蝕面部,可能是兇手把被害人砸向地板的時候,不小心勾到了講臺上擺的一瓶硫酸,正好砸在被害人臉上,把他臉給腐蝕了?!?p> “這樣啊,那太好了,那是不是只要我身上沒有被濺到硫酸,我就沒嫌疑啦?”姜致之說著轉(zhuǎn)起身來。
“這可不一定,不是別人挑刺,是真的不一定?!敝芤嗳颊f著,然后突然愣了一下,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等等,致之,你轉(zhuǎn)回去一下。”
姜致之愣了一下,跟他所說的一樣,轉(zhuǎn)了過去,周亦燃彎下腰,抬起不斷顫抖的右手,看到他的反應(yīng),姜致之雖然不了解情況,我不看他的反應(yīng),好像也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周亦燃拉了拉姜致之左邊的袖子,幾人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他左邊的袖子上有一條細長的小洞,黑色的。
“這是怎么回事?”姜致之愣住了,“我明明記得今天早上這衣服還是好好的呀?!?p> “這個……”周亦燃說,“我雖然覺得我或許不該這么說,但我覺得是因為有濃硫酸濺到你的衣服上,它會立即使衣服的纖維素碳化,使衣服上出現(xiàn)小洞?!?p> “怎么?難道你懷疑我?”姜致之說。
“不是不是,怎么會呢?”周亦燃說,“我只是想說,看來這次的兇手不簡單啊,因為第一起栽贓戴心怡的時候,有這次案件栽贓姜致之,兩起案件都布置的比較完美,乍一看連我都找不到漏洞?!?p> “那我該怎么辦?這樣回班上我肯定會被全班說的。”姜致之說,“其實如果只是我沒有關(guān)系,但是如果你們幾個也受影響的話,調(diào)查就復(fù)雜了。”
幾人陷入沉思……
“嗯?什么聲音啊?”謝昀哲問。
這時他們注意到,實驗室門口都被他們班的人給堵死了,他們的表情看來不對勁。從他們叫喊聲可以聽出,他們已經(jīng)以為就是姜致之殺了房昕輝,這個時候恐怕他們想沖進來抓他的心思都有了。
“哎,你們還是不是偵探?。窟@么明顯的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你們還在講那可憐的感情嗎?”
“就是說嘛,感情最靠不住了。”
“完了,我們該怎么辦?”謝昀哲問。
“只能這樣了……”姜致之緩緩走到李警官面前,抬起他一只手說,“李警官,我知道你其實也是相信我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實在不行先把我?guī)ё甙?,不然的話,他們也推不下去了。?p> “不行,我怎么能抓無辜的人呢?”李警官說。
“請問你說我是無辜的,這個證據(jù)是什么?”姜致之問。
李警官被他問倒了。他在原地不該怎么辦,看了眼周亦燃和謝昀哲兩人,兩人默默點點頭,表示說,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李警官回頭看了眼四周的同學(xué)們,頓時好像也沒別的辦法了。
“姜致之!”李警官心里上是拒絕的,但是表面上還是要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現(xiàn)在懷疑你……涉嫌殺害房昕輝,所以要逮捕你!”
于是在全班都親眼看著姜致之被逮捕之后,偏高興多了,然后便回到了班上。
“接下來,雖然我不想這么做,但是……我恐怕得從統(tǒng)率搜查總部的立場出發(fā),就是假設(shè)你們兩個就是嫌疑人,從尋求真相。”李警官說,“反過來,周亦燃和謝昀哲,你們兩個作為始終相信他們的朋友,就請以‘他們是被人陷害的’為前題開展推理?!?p> “好的,不管怎么樣,我們都相信他們?!敝芤嗳颊f,“我們一定會找到真正的真相,還他們的清白,不過……不要讓學(xué)校外面的人,甚至不要讓其他班的人知道,有人的話就算還了他們清白,他們也沒辦法在學(xué)校再待下去,這點就拜托了?!?p> “Ok,這好的。”李警官說,“致之??!雖然是在同學(xué)們面前的演戲,但是還是請你先跟我回幾句一趟吧。做戲還得做全套呢!”
“嗯連手銬都真拷上了,你覺得我還會想什么?”姜致之說,“走吧!你們兩個一定要找到真相才行?!?p> “嗯,我們會的?!敝芤嗳颊f。
在那兩人也不去之后,這兩個人便在這里進行調(diào)查,他們發(fā)現(xiàn)尸體的頭已經(jīng)被徹底腐爛了,看不出來了,他們甚至懷疑這個人會不會不是本人呢?他們已經(jīng)讓專業(yè)的人都要查了,不過就算不是本人也證明不了姜致之無罪,所以他們還要繼續(xù)調(diào)查。
“等等,對了,我差點忘了。”周亦燃說。
“怎么了嗎?”謝昀哲問。
“我們不是讓柳墟白和徐楚怡他們兩個去找戴心怡了嗎?怎么啦?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嗎?”周亦燃說,“就算沒找到人,他們兩個現(xiàn)在去哪兒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此時另一邊也在為相似的事而頭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