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頓時亂了起來,幾名警員打算把尸體先放下來,但是在他們只是爬上去的時候四處找找,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梯子。
“哎,經(jīng)理先生,”李警官問,“你們酒店的梯子都擺在哪里?”
“原本是在這里呀,”經(jīng)理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失蹤了呢?”
“那算了吧,看著情況也沒辦法把她放下來了,只能委屈她一下,把她繼續(xù)留在那個地方了。”李警官說,“周亦燃,我們先去詢問一下這幾位嫌疑人吧?!?p> 周亦燃還是一直盯著那個樓梯下面,那盞已經(jīng)滅掉的吊燈下面的那具尸體。
“走啦,周亦燃!”李警官說。
“喔,好的,咳咳……”周亦燃說。
“案件的第二名被害人名字叫做魏雨生,今年66歲,是案件第一名被害人沈柏青所工作的療養(yǎng)院里面的一位老人,”一名警官念著驗尸報告,“研判死因應(yīng)該就是繩子勒住頸部造成的窒息身亡?!?p> “那個,現(xiàn)在就有一個疑惑,也是個很大的問題,”謝昀哲問,“就是雨生奶奶她是自殺呢,還是被兇手一起殺了?”
“不知道啊,就現(xiàn)在的情況而言,兩種情況都有可能,我們已經(jīng)就這兩條道路開始調(diào)查了?!崩罹僬f,“各位,要不然我先去被害人的房間看一看?”
“嗯,走吧,咳咳……”周亦燃說。
“哎,周亦燃,”徐楚怡說,“我不是說了嗎?你現(xiàn)在感冒了,不要再說話了,你要是再多說幾句話,到時候你可能真的說不了話了?!?p> “哦,好吧?!敝芤嗳颊f,“咳咳……”
幾分鐘后,李警官叫了幾名警官看著幾位嫌疑人,然后跟隨著周亦燃他們六個人一起走樓梯走到五樓的地方,然后才走到雨生奶奶的房間門口。
“嗯?”戴心怡四處看了看,突然說,“奇怪,原來Ta的房間離她的房間很近?!?p> “Ta?Ta是誰?”周亦燃問。
“就是……”戴心怡說,“就今天下午的時候,我還看見雨生奶奶她鬼鬼祟祟拿著什么東西從Ta房間里走出來,看到我的時候,她就嚇了一大跳,然后離開了。好像被我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p> “哎,兩位,”謝昀哲說,“瞎聊什么呢?趕緊過來!”
“哦,來了?!敝芤嗳颊f。
接下來的一分鐘里面,他們把房間里所有能翻的東西都翻了一遍,在不知道的人看來,看到如此遭殃的房間,說不定還會以為房間里是遭到龍卷風(fēng)的襲擊了。
“哎,我們這樣沒事兒吧?”柳墟白問。
“哦,沒關(guān)系,我們待會兒會復(fù)原的?!敝x昀哲說,“不過翻這個可累死我了,唉……”
接著他正好靠在了房間的書桌上,突然他的手好像受了什么刺激,馬上收了回去,扭過身看著桌子,不知道是被燙到了,還是被冰到了。
他仔細看了看桌子,桌子上面有一個攪拌機,一個咖啡研磨機,還有兩個冰塊模具,桌子的另外一邊還有一個熱水壺。
“哦,我想起來了,賈設(shè)計好像說過,雨生奶奶她回案發(fā)現(xiàn)場拿外套,然后回到房間里放東西的時候順便給我們煮了幾杯咖啡。”他心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哎,等等。”
他注意到,那個熱水壺根本沒有插上電源,而且仔細摸了摸也還是冷的,好像沒有用過的痕跡。
“嗯,這是怎么回事?”謝昀哲很疑惑,這時徐楚怡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熱水壺,然后一臉嚴(yán)肅的告訴他:
“這東西已經(jīng)壞了,當(dāng)然不能用了。”
“我哪管它到底為什么不能用,我的重點可不是這個,”謝昀哲說,“我是在想,既然沒有用過熱水壺,那她是怎么煮出那么熱的咖啡?”
“這個嘛,讓我想想,”徐楚怡說,“其實只用往速溶咖啡里倒點水就可以了,不對,那也是要用熱水,用冷水的話,煮出來的也是冷的。”
“是嗎?那都不是那個東西應(yīng)該就可以了吧?!敝x昀哲說,“那就沒錯了,就是那樣?!?p> “哲一,你怎么了嗎?”李警官問。
“雨生奶奶不是自殺,是被殺的,”謝昀哲說,“兇手……估計就是那個叫賈設(shè)計的……療養(yǎng)院志愿者?!?p> “什么?什么時候?”柳墟白問。
“他在看到雨生奶奶回自己房間去的時候,就在離開電梯之后也悄悄離開隊伍,來到對方的房間,以繩子勒住頸部,把她殺害?!敝x昀哲說,“然后把她的尸體掉在那個臺燈下面之后,裝作沒有事情再回來?!?p> “一段時間之后,他用自己從這里帶出來的雨生奶奶的手機,打了通電話到自己的手機上,裝做是對方叫他過去幫忙拿咖啡的,”姜致之說,“他之所以不讓周亦燃跟著,就是怕露出破綻,對吧?”
“嗯,是啊?!敝x昀哲說,“他在回到這個房間里之后,把水倒進了攪拌機里面,然后啟動了攪拌機?!?p> “等等把水到攪拌機進去攪一攪就可以讓水變熱嗎?”“學(xué)渣”柳墟白很疑惑地問。
“當(dāng)然可以,”姜致之說,“把常溫的水倒入攪拌機中,大約攪拌五分鐘左右,水分子會相互摩擦,從而將動能轉(zhuǎn)化成熱能,水的溫度會引起上升至42 43度左右。然后再用這些水去泡速溶咖啡,沖泡好的咖啡就是溫溫的了?!?p> “也就是說:賈設(shè)計他來到這個房間的時候,把常溫的水倒進攪拌機里攪拌,然后把弄好的熱水泡好速溶咖啡之后,裝進杯子里,裝作那是雨生奶奶剛剛才泡好的咖啡拿給在大廳里的我們,如此一來就能讓我們我認為那個時候她還活著。”謝昀哲說,“然后……”
“可這有什么用嗎?”周亦燃說,“如果他想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可是就算他真的讓我們對雨生奶奶死亡的時間產(chǎn)生錯覺,那也沒有辦法證明他無罪吧?”
“好像也是啊,”謝昀哲說,“不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還是希望本人比較清楚,走吧。”
說著謝昀哲就領(lǐng)著幾人走了出去,只有周亦燃一個人留在房間里。
“如果心怡她說的沒錯的話,那么可以行兇外加有動機行兇的人,除了他之外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敝芤嗳夹南?,“那兇手,就應(yīng)該是Ta才對。”
“周亦燃!”徐楚怡走回來叫他,“走了!”
“哦,來了。”周亦燃說,“咳咳……咳嗽又犯了,咳咳……看來得少說點話了。”
幾人回到大廳的時候,看見姜致之他這樣一個人站在吊著尸體的吊燈底下,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難怪,我說他怎么不見了?”周亦燃心想。
而后走上去問問他在想什么。
“你看,現(xiàn)在那種吊燈關(guān)上了,對不對?而幾分鐘之前我們第一次看的時候,它的開關(guān)還是開著的。”姜致之說,“如果說兇手想延遲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間,那為什么第一次看的時候是開,第二次看的時候才關(guān)?這跟正常邏輯相比不倒過來了嗎?”
“確實是這樣。”周亦燃說。
“對不起,借過一下?!卑滋镄乱凰弥煌氨鶋K走了過來,“剛剛因為等不耐煩了,爺爺他們就向前臺要了杯水來喝,結(jié)果水太燙了,就讓我去拿些冰塊?!?p> “拜托,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有閑心干這種事?!敝芤嗳紵o奈翻了翻白眼。
“我也沒辦法呀。”新一他聳了聳肩,回到了他的同伴身邊。
周亦燃也跟隨著他的腳步,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幾位嫌疑人身上。看到他們都在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吳耀可爺爺和丁俊希爺爺靠在自己的拐杖上等著,白田新一他拿著冰塊過來,賈氏兄妹也等不住了,于是賈設(shè)計就讓他妹妹去那邊拿兩份雜志過來。
“哎,對了,”周亦燃突然想到了什么,“吊著尸體的吊燈是怎樣的吊燈?”
“哦,就跟房間里還有大廳里用的燈一樣,”說著他走到一旁從架子上拿下了一個備用的臺燈式同款燈,“J這個吊燈一共三個階級,并且是外面兩個環(huán)狀電燈泡,中間一個紅色的小燈。拉第一下燈,外面兩個環(huán)同時亮下來,拉第二下,下降一級,最外面的那個環(huán)滅了。拉第三下,再降一級,內(nèi)側(cè)的環(huán)也滅了,中間那個紅色的小燈亮了起來。拉的四下降,至最后一級,紅色的燈也滅了,也就什么都沒有了?!?p> “有點復(fù)雜呀?!敝芤嗳纪现掳退伎贾?。
突然兩人聽到“啪”的一聲,剛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旅店大廳全部都暗了下來。
“好家伙,誰把燈關(guān)了?”吳耀可爺爺說。
“這樣吧,我去看看。”丁俊希爺爺說,接著他拿起桌上的蠟燭朝著前臺的方向走了過去,想去問問怎么回事。
周亦燃和姜致之一直注視著他的身影,突然他看見他的身后有另外一個黑影沒有照到臉,但是心清楚楚,照出,Ta的手上拿著一個像是碎冰錐的東西。
“不好!”兩人同時意識到了什么。
接著兩人同時撲了上去,沒過多久燈又開了,那是幾人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被周亦燃和姜致之撲倒的,丁俊希爺爺?shù)氖w。
“可惡,還是慢了一步?!敝芤嗳紤嵟卣f。
伴隨著拉鏈拉上的聲音,尸體被封了起來。
“一個碎冰錐直穿心臟,可謂是類似于一刀斃命的狀況,不過應(yīng)該叫一錐斃命才對,兇器是剛剛白田新一他跟著冰塊一起拿出來的那個碎冰錐?!崩罹僬f,“另外,鑒定課的同事告訴我說:碎冰錐上的白田新一的指紋好像有被什么擦過的痕跡?!?p> “也就是說兇手用碎冰錐行兇的時候,有用手帕一類東西包裹住再行兇,”柳墟白突然來電了,“那我覺得應(yīng)該可以排除新一他的嫌疑了吧?既然上面本來就有自己的指紋,應(yīng)該沒有必要再包一遍了吧?”
“這可不敢百分百保證?!敝x昀哲說。
“確實也這么覺得,”周亦燃說,“話說,剛才停電的原因是什么?這應(yīng)該不是偶然吧?”
“好像不是,”李警官說,“剛剛檢查現(xiàn)場的景觀,看到有一個插頭有燒焦的痕跡?!?p> “哪個插頭?”周亦燃問。
“就是那個放雜志的架子旁邊有一個插頭?!崩罹僬f,接著還把他們帶了過去。
“你們看,就是這個插頭?!崩罹僬f。
周亦燃拿起插座旁邊的一個插頭線,發(fā)現(xiàn)插頭好像有纏繞著細細的鐵絲。
“插頭上纏著細細的鐵絲,”周亦燃說,“只要有人插這個插頭,就會引起電線的短路了。所以說兇手,大概是其他三個人不注意的時候,把不知道從哪里抽下來的鐵絲纏繞在插頭上,再回到眾人旁邊等著停電,然后就在黑暗用中跟冰塊一起端出來的碎冰錐偷襲俊希爺爺。”
“那兇手是誰?”徐楚怡問。
“不知道,這個還有待考量?!敝芤嗳颊f,說完他又開始咳嗽了起來,“可惡!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我現(xiàn)在我太多話可能會引發(fā)感冒?!?p> “沒事,老周,”姜致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既然你沒辦法推理,就讓我們來代替吧?!?p> “就是,我一定會找到真相的?!敝x昀哲說。
“你不用,我來?!苯轮f。
“我來!”謝昀哲說。
“我來!”姜致之說。
“我來!”謝昀哲說。
“我來!”姜致之說。
……(此處省略一大長串競爭的過程)
“你們兩個別吵了,既然你們都想知道,先來回答我一個問題?!贝餍拟f,“當(dāng)時屋內(nèi)一片漆黑呀,兇手是怎么知道丁俊希爺爺他在哪里?”
“呃,這……”謝昀哲說,“也許俊希爺爺他身上貼了什么會發(fā)光或是作為目標(biāo)的東西呀?”
“我是沒有看到過,你自己看到過嗎?怎么可能會這種事情?”姜致之說,“會不會兇手從什么地方弄來了類似于紅外線掃描儀之類的,有那種東西就很容易了吧?”
“不會吧?紅外線掃描那種東西哪有那么容易就到手的?”周亦燃說,“他們兩個真的靠譜嗎?嚷嚷著想自己破案,結(jié)果這么容易的推理推不出來,我現(xiàn)在真的很擔(dān)心?!?p> 過了許久許久,兩個人還在坐著那堆無謂的爭執(zhí),一會兒說兇手會不會是一直閉著眼睛讓眼睛熟了黑暗之后在在黑暗中行兇,還有的說會不會兇手就單純的是摸黑找到死者的位置的。
過了特別特別久,周亦燃終于看不下去了。
“兩個大白癡!”周亦燃扯著嗓子大叫,“你們難道忘記了當(dāng)時,俊希爺爺他是不是拿著什么東西?”
“拿著什么東西?”姜致之說,“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有蠟燭的燭臺,丁俊希爺爺他為了去前臺詢問情況,而用那個燭臺照亮周圍的路,結(jié)果偏偏那個蠟燭的火光就成了兇手的目標(biāo)?!?p> “啊,就……就這么簡單,看來就是我們想太多了。”謝昀哲說,“總之我要先去調(diào)查了,不跟你們聊了,拜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