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也就從里面走了出來。
下節(jié)課的上課鈴聲早就響了,門口一窩人還擁著沒走。
余言叉腰使了個眼神,在她發(fā)怒之前,作為體育委員的張琰已經(jīng)率先帶著同學(xué)們往教室的方向走,跟趕鴨子似得。
李齊齊跟在隊尾,她不放心往后看了一眼,就看到田志雄攔住談霄和想查看他的膝蓋,被后者一個明顯的閃躲。
看起來他這樣以后絕對不會按照原有的道路走。李齊齊面上神情不動,心中卻焦慮,看起來自己的任務(wù)沒完成。
在回到教學(xué)樓前,李齊齊借口上廁所一個閃身又走了回來。
小心翼翼往醫(yī)務(wù)處的方向走,因為她剛剛注意到談霄和走后,他媽媽還沒走,正在和他以前的教練田志雄交談什么。
迎面走過來一個戴著紅袖章的老師,李齊齊嚇得躲進教學(xué)樓轉(zhuǎn)角,感嘆這年頭明明穿越的是七年前,怎么干得有點像特務(wù)的勾當。
走到剛剛他們站的走廊里,李齊齊聽到宋嘉正在打電話,對方聲音過于洪亮,再加上上課期間走廊安靜,沒開免提李齊齊都能隱約聽到對方在說什么。
是一個低沉的男聲,聽起來是談霄和他爸。
“我早就說了他肯定沒事,他是我兒子,從小到大的籃球訓(xùn)練都是我跟著的,他膝蓋那塊又沒有舊傷。這小子就是吃不了苦,明明傷都好了,還冒著退校隊,我們對他打籃球給予了多重的厚望,他就這么浪費天賦……”
“行了,別說了?!笔O碌脑挶凰渭未驍?,又往前走了幾步,剩下的話李齊齊就聽不清了。
李齊齊待在原地沉吟了一會兒,干脆沒回去上課,轉(zhuǎn)身往籃球館的方向跑。
田志雄原本正往訓(xùn)練地走,就聽到身后有個女聲叫他。
“教練!田教練!”
李齊齊氣喘吁吁跑過來,對田志雄說:“那個,我是談霄和同桌……”
說完在校褲口袋里摸索一陣,拿出一直水筆,筆蓋上貼著帶有數(shù)字1的標簽。
“看!”李齊齊跟獻寶一樣遞過去,為了證明自己身份。
田志雄被這個舉動逗笑了,問她什么事。
“我想要了解一下談霄和的傷情。”
李齊齊盯著田志雄胸前那塊已經(jīng)洗點漆的安踏logo,見對面沉默,又抬頭堅定說道:“我想幫他?!?p> 田志雄思考了幾秒,還是答應(yīng)告訴李齊齊?
他們沒進訓(xùn)練場,走向籃球館外的自動販賣機。
“從今年起,談霄和的狀態(tài)就一直不太對。一開始總說球鞋穿著別扭,影響他訓(xùn)練,可是那是他以前最常穿的鞋。然后又是膏藥,說隊里的膏藥味道太重,沖得頭疼。以后又有些奇奇怪怪的借口,還容易在做常規(guī)訓(xùn)練時走神?!?p> 田志雄從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終于捏著手機找到一張紙幣塞到自動販賣機。
李齊齊在心中暗想這玩意兒七年前還真不方便,有手機都不能掃碼付款。
田志雄遞過來一罐脈動。
“抱歉,我們訓(xùn)練地外的自動販賣機只能賣運動飲料和礦泉水?!?p> 李齊齊搖頭,說了聲謝謝。
“我知道他不是一個突然矯情的孩子,我們幾個教練懷疑他是運動心理出問題了。但是,但是,這事兒吧,沒有運動員會愿意承認自己心理有問題,更何況他還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不能逼著他去看心理醫(yī)生?!?p> 李齊齊感到心中有根弦,隨著飲料蓋子打開的瞬間,一同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