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癲狂。
齊休發(fā)現(xiàn)自己如果不停止【明己心】天賦的運轉(zhuǎn),就始終度不過清關(guān)。起來后全身都是汗?jié)n,用清潔符清洗干凈,卻似乎總也洗不脫對方的清幽味道。
三十九年的孤寥之身,如今亦有了珍愛羈絆,齊休輕輕幫他蓋上薄被,熟睡中的妻子咕噥著翻了個身,還在像個孩子一樣地睡著,美人貪睡,也是一道看不夠的風(fēng)景。
日已上三竿,齊休出門吩咐仆役備些靈食,預(yù)備著等魏敏娘起身時一道吃,然后開始繞著山門步行,這是他早在剛來黑河時就養(yǎng)成的習(xí)慣,只要人在,除非閉關(guān),他一定會每天巡視一遍。
不過這次不再緩緩踱步,而是行色匆匆,怕魏敏娘醒來看不到自己,會不開心。
“掌門師兄。”
“掌門?!?p> 張世石和莫歸農(nóng)正在為護山大陣勘查地形,自從莫劍心拿了【月影玄冰劍】的水煉之法,在黑河峰安定下來之后,莫歸農(nóng)也完成了心中最大的期望,沉下心來,打理起仙林坳的靈地靈田,他見聞較余德諾還廣博些,張世石又有心親近,也拉他參與起法陣的布置。
今天才頭一天,還沒有什么眉目,齊休略過問了幾句,就和他們別過。各種靈草長勢都很好,黃韶能雖然壞透了,但是靈植農(nóng)事之上沒得說,莫歸農(nóng)也是一個好把勢,緩坡靈田處的【陽符草】是能最早收獲的一種,開春時由黃韶能種下,如今已有二尺來高,這種草葉面寬大,看上去枯枯黃黃的,手指接觸有微微的燒灼感,等到整片葉子變紅,大概就可以收割了,今年是第一茬,要長得慢些,差不多要等到秋末。
如今門中人少,沒有多少事務(wù),齊休又過問了下李探的功課,余德諾有傳功之責(zé),李探一直是他來教,但是老頭雖然修為比張世石高,教起人來卻沒張世石那么有耐性,李探又不怎么聰明,常把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李探天賦不佳,就算了,要是日后有可造之材進來,就要準(zhǔn)備調(diào)動下職責(zé)了,特別是除秦家外,又新遷進來不少家族,來年的登仙大典,說不定就有身具靈根的弟子被發(fā)現(xiàn)。
轉(zhuǎn)完一圈回來,見兩個服侍魏敏娘的丫鬟正提著食盒靜靜等在草堂門外,齊休接過食盒,揮手讓他們退去,拾步入內(nèi),魏敏娘正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醒啦,來吃點東西罷。”
齊休伸手對她打出一張清潔符,她從薄被里伸出水蔥蔥的玉臂,放在自己鼻下聞了一聞,皺眉聲道:“還有些味道……”
齊休又要打出一張,魏敏娘已掀開薄被走下地來,懾人心神的峰巒白嫩,又一次令齊休心神一蕩。
“看什么看?”
魏敏娘昨夜的媚態(tài)還未消盡,嬌柔地遞過來一個白眼,手微微一動,楚秦赤袍就將絕美的風(fēng)景籠罩進去,才走了一步,腿微微一軟,輕聲嬌呼。
“怎么了?”齊休湊過去關(guān)心,她扶著齊休的肩膀,突然感到絲絲蜜一般的幸福感,鳳眼嗔怪地盯著對方,輕輕說道:“都怪你?!?p> “怪我,是我太……”
齊休話還沒說完,就被魏敏娘的食指擋在口邊?!拔液湍汩_玩笑呢,你啊……呆!”
“呵呵……”
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齊休只知道傻笑。
兩人坐下吃東西,齊休只顧著看她,她也時不時還回來一個或是羞澀,或是挑逗的眼神,哪還有大婚之時那位清冷凄苦女子的影子。
一頓飯吃了許久,菜絲毫不見少,正沒個了局,闞大在門外稟報,說白慕菡帶著魏玥兒來了。
“玥兒!”
魏敏娘連忙迎了出去,白慕菡正苦著臉,抱著玥兒往這邊走來?!吧┳游野阉唤o你啦,這孩子,豬魚肉串吃夠了,就知道吵著要媽媽了?!?p> 將正在睡著的玥兒交到敏娘手里,白慕菡對著隨后出來的齊休欠身作禮,突然像是察覺了什么,先是眼珠子不停在兩人身上亂轉(zhuǎn),然后神色曖昧地一笑,說道:“恭喜掌門師兄,嫂子了?!?p> “呃……呵呵?!饼R休聽出來她這沒頭沒腦的話是什么意思,尷尬地干笑了兩聲,“你們聊,我還有功課要做?!卑啄捷栈楹笤絹碓健懔耍€是讓正低頭害臊的魏敏娘去應(yīng)付她,回身走進草堂,打坐運功。
昨夜品嘗到樂趣,人愈發(fā)覺得神清氣爽,一個個周天做下來,齊休感受到靈力池子又大了一些,睜開雙眼,外面天色又要黑了。步出房門,鬼使神差地向魏敏娘的草堂走去,遠遠聽見里面?zhèn)鞒鲫囮囁暎€有她和玥兒的歡聲笑語,應(yīng)該是娘倆在洗澡,他便放輕腳步,原路退了回來。
草堂內(nèi)又只剩自己一人了,齊休竟然微微對小玥兒起了些嫉妒之心,無奈,還是老樣子罷,該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