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王有德的說法,西洋特使將會在七月二十日左右,前來大云朝廷辭行,那個時候必定會借口某些西洋文字不識等情況,來羞辱大云朝廷。于此,秦寧必須要在那個時候挺身而出,他要給西洋特使一個難看,讓海外諸國重新認識一下大云王朝。
后面的幾天,秦寧除了去云秀宮伺候幾天,其余時間都是在欽天監(jiān)里度過的。欽天監(jiān)算是朝廷的一個清閑部門,沒什么油水,但也沒多少人會在意,畢竟這個府衙主要的工作就是管理天文測繪、歷法編制等不怎么重要的事情。
“按照這一串西洋文字的描述,我們將這種天文儀器對準星空,可以清晰的看到白羊座?!?p> 世界雖然不同,但是宇宙運行的規(guī)律卻是一致的。經(jīng)過幾天的教授,秦寧除了教給欽天監(jiān)一些西洋文字的認識以外,還教會了他們觀察星座,甚至是普及了星座的知識。
“西洋國度認為,每個人的性格或者運勢,都會與天上的星座一一對應(yīng)。每個時間段出生的人,他們對應(yīng)的星座也并不相同……”
“小寧子不愧是學問深厚啊,看來是精研過西洋文字的?!?p> 欽天監(jiān)的很多人,對秦寧所教授的內(nèi)容,一時半會兒雖然難以接受,但每個人都在感嘆。
“若是當初朝廷上有小寧子在,恐怕那西洋特使也不會三番五次的羞辱王大人了!”
在欽天監(jiān)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直到七月十五日,秦寧再一次出宮去了。
這一次,他還是去往了眠月樓。
今天是報館文華榜公布的日子,也是大朝試放榜的時間。秦寧期待這一刻期待了許久,上一次他以民策為題目,用寧清的名字寫了策論,投稿到了文華榜,后來又以本名秦寧寫了一篇帝策。他沒有刻意去打聽,也不知道結(jié)果怎么樣。
“寧公子離開后,京城一直傳言秦公子的事情。敢問,秦公子現(xiàn)在可好?”在江詩畫眼里,秦寧的狀況才是最重要的。
“他終究是脫不開身,不然就來看你了。”
“京師流言,說秦公子被迫走入江湖,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秦寧本想快速結(jié)束關(guān)于自己的話題,沒想到江詩畫還追問了起來。這讓秦寧不由得神色一愣,心里嘀咕了起來:“哪個王八犢子傳來的緋聞,一天天到晚的凈在那瞎胡扯?”
“江姑娘放心好了,時機到了的時候,秦公子自然會回來相見的!”秦寧果斷了一點兒,不然江詩畫這么逼問下去,遲早會露餡的。
“今日皇榜公布,范府的范建公子,邀請京城世家的公子們,在眠月樓里唱堂會,寧公子隨我一同去看看如何?據(jù)說范公子已經(jīng)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名次,因此要在這里慶賀一番?!苯姰嬛雷约簡柌怀鍪裁磥恚桶l(fā)出了邀請,“京城有名的戲班春暉班出演,若是不看上一眼,豈不可惜?”
“敬聽江姑娘的安排!”
稍后一些時間,江詩畫就將秦寧帶到了眠月樓的大堂上,此時戲班已經(jīng)搭好了臺子。諸多的世家公子也已經(jīng)落座,不過每個人的臉色都顯得緊張,也沒有了平日里的喧囂,大家似乎都在等待著什么。
秦寧與江詩畫坐在了舞臺下面看席的最后面,春暉班他也曾聽聞過幾次,眼見為實,他倒要看看這個戲班能帶來怎樣的戲曲。
“出來了,出來了,皇榜出來了!”有小廝高興的捧著一卷黃紙,從眠月樓門外跑到了大堂,“諸位公子,我剛搶到了皇榜副本!”
大朝試的榜單公布,有皇榜主本,以絹絲織下名字掛在翰林院墻壁上,另外則有一份副本,則是主本的抄錄形式,黃紙紅字,朱批圈名,與主本內(nèi)容一模一樣。只不過,副本印刷的數(shù)量非常多,考生們不必人擠著人前往薊州府看榜了。應(yīng)考之人,前往薊州府衙領(lǐng)上一份即可。
“還不快大聲念出來!”
舞臺下的一名公子,顯然等的不耐煩了,對于能否通過大朝試,他很在意。
“大朝試首榜首名范建公子!”
“首榜第二名蔣越公子!”
“首榜第三名王扶策公子!”
……
小廝的嗓音很脆,秦寧雖然坐在看席的最后面,但仍然聽得非常清楚。
“范建,咱們的賬還沒算完呢!首榜首名?呵呵,你也配?”
聽著范建得到了首榜首名的榮譽,秦寧心里的怒火徹底壓不住了。等到小廝將大朝試首榜名單念完,秦寧果斷從人群中站了起來。
“我聽聞,秦寧公子尚且還活著,至于為什么不能參與大朝試,似乎和范公子有關(guān)系吧?”
秦寧的聲音很大,他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但即便是如此,也惹來了周圍人的異樣目光。
“他現(xiàn)在身處江湖,會點兒功夫,前些日子,我聽聞他前往了通明殿,說是要讓范公子被褫奪應(yīng)試名額,不知為何,今日又有了名次?難道說,范公子的父親,為您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此刻,秦寧的嘴就仿佛是在跑火車一樣,說出來的話,完全不著調(diào),就算是江詩畫也震驚無比。可偏偏就是這一番話,整個眠月樓大堂瞬間就炸開了鍋。
“那個公子是誰?眠月樓里從未見過此等人物?看得出來,他舉止優(yōu)雅,不像是粗魯之人?!?p> “他說的這個問題,也不是沒有可能性。畢竟秦寧作為奪取大朝試首榜首名的熱門人選,如果他被排除在外了,那么范公子就能上位了!”
此刻,看席上坐在最前面的范建,他原本極好的心情,被這么一番話,直接弄得臉色都扭曲了起來。
“你是個什么玩意兒,敢當眾誹謗我?我范建雖然才學一般般,但這名譽之事,豈能你來踐踏?哼,小子,立馬給我道歉,否則我讓你在牢里呆一輩子!”
“呦呵?范公子這還沒當官呢?這就把官威耍上了?唉,不愧是范長寧范大人的兒子??!”
秦寧也同樣反諷了一句,“這天底下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不然,你來告訴大家,六月一日晚,秦寧公子在眠月樓與你參與宴會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是說,我來講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