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收財產(chǎn)
接過圣旨,陳云鵬一家也齊齊松了一口氣,幸好她們一家只是丟官被遷回原籍。而不是和大房一起被流放。貶為平民好歹還擁有自由,而流放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么遠(yuǎn)的路程光憑雙腳走過去??刹皇囚[著玩的。
這時,一個錦衣衛(wèi)侍衛(wèi)拿來一個空箱子,來到陳雨涵一家面前。
“把你們身上的首飾荷包統(tǒng)統(tǒng)放在這箱子里,身上不能留一絲錢財。”
沒辦法,他們錦衣衛(wèi)雖然是奉旨查抄,但是明面上的金銀財寶不能動,全部都得造冊貼上封條然后上繳國庫,可是抄家一趟總不能白干,什么都撈不到呀!
錦衣衛(wèi)看似是人人忌憚的存在,可惜,每年每個人拿到手的俸祿并不多,一年到頭撐死二十兩紋銀的的薪俸。這點銀兩,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根本只夠勉強(qiáng)維持生計。
所以這些犯人身上的首飾銀兩,大家都默認(rèn)是錦衣衛(wèi)抄家的戰(zhàn)利品。這都是錦衣衛(wèi)抄家不成文的慣例了。
“都給我識相點,別讓爺親自動手,你們老實的把身上的財物都掏出來,如若不然爺可要親自搜身了……”。
陳云鵬這才猛地抬起頭,緊張的看著來人,然后一把拉過四個孩子和夫人徐陳氏,哆嗦著幫著徐陳氏拔下身上的環(huán)配叮當(dāng),頭上戴著的玉石頭面,玉石簪子,脖子上掛著的八寶瓔珞,手上戴著的翡翠玉鐲子,手釧,腰間掛著的荷包,壓裙角的玉飾,從上到下,徐陳氏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陳云鵬都抖著手,迫于無奈的脫下,放入對方打開的木箱中。
卸完了徐陳氏的首飾,接著又拉過身前緊緊護(hù)著的四個孩子,從陳宇航開始,陳云鵬繼續(xù)抖著把孩子們身上值錢的東西拆卸了下來,全部統(tǒng)統(tǒng)放入木箱中。
直到最后把自己身上佩戴著的值錢物品都送入木箱,看著面前錦衣衛(wèi)上下打量過來的眼神,陳云鵬臉上露出適當(dāng)?shù)暮ε屡c苦笑,一副緊張至極的模樣。
“沒,沒了,官,官爺,都沒有了,我們一家身上所有值錢的家當(dāng)都在這里了……”。
陳云鵬一副害怕到了極點的模樣,一邊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一邊還不斷的摸著自己的全身,一副自己身上沒有藏私的模樣取悅到了面前的官差。
“算你們識相,好了,你們現(xiàn)在趕緊離開這里,即刻啟程回老家,這府邸等會我們要查封”
陳云鵬內(nèi)向苦笑,遷回原籍。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千里迢迢的回去老家。曾祖父據(jù)說出生在千里之外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后來跟隨太祖打江山后,因為路途遙遠(yuǎn),他們一家就再也沒回去過。
現(xiàn)在要她們一家拖家?guī)Э谏頍o分文的返回千里之外的老家。這簡直是殺人不見血呀。
但是不回去也不行,圣旨已經(jīng)下了,至少也要先一家回去把戶籍落下,不然他們一家都要變成黑戶了。回老家把戶籍落下,再見機(jī)行事。陳云鵬暗暗的想著。
突然在他們不遠(yuǎn)處,位于正廳正對面的位置,突然的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大喊。
“豎子爾敢!老身手上戴著的,可是先太后娘娘御賜的翡翠龍鳳鐲,這可是御賜之物!你一個小小錦衣衛(wèi),居然也敢動手來搶?我堂堂侯府夫人,我陳家手持丹書鐵券,我家世代忠良,豈是爾等宵小可以隨意欺辱的!我……”。
一品侯夫人當(dāng)久了,還真別說,訓(xùn)起人的氣勢倒是挺足的。
站在老夫人跟前收東西的錦衣衛(wèi),被老太婆噴了一臉唾沫,不過心里卻是因為忌憚著老太婆嘴里的丹書鐵券,一時而不敢輕舉妄動。
上頭椅子上坐著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自然也聽到了老夫人的呵斥,冷笑一聲,收了剛才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挑了挑眉峰,唇邊發(fā)出一聲冷哼,徑直的站起身,不緊不慢的背著雙手踱步而來。
看著悠閑自若,實則速度很快的就踱步到了老夫人跟前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大人,一開口就帶著無限的陰冷。
“一品侯夫人?丹書鐵券?呵呵……老夫人,這些,你跟我們說沒什么用,我們錦衣衛(wèi)奉旨辦事,你有不滿,大可稟明圣上定奪?!保f著,這貨仿佛又跟想到了什么一般,嘴里夸張的緊接著來了那么一句,“哎呀呀,我怎么給忘了,靖北侯大房涉嫌謀害皇嗣啊,大房女眷都要流放的,你身為靖北侯的母親,自然也要一起去流放的,怎么還能留在府內(nèi)呢……”。
這么明顯的幸災(zāi)樂禍,語氣里濃濃的不屑于調(diào)侃,氣的富貴了一輩子,被奉承了一輩子的老夫人,緊緊撫的胸口,嘴里氣結(jié),“你,你,憑什么,靖北侯又不是我親生的,我憑什么要陪大夫一起流放……”。
“憑什么?噢,就憑你是靖北侯的嫡母,卻沒有好好教養(yǎng)好靖北侯,導(dǎo)致他犯下大錯。來人,把咱們的一品侯夫人請去詔獄,讓她們一家好好團(tuán)聚”抗?fàn)幜税胩?,還想擺擺譜,或許說是依舊不死心,不相信自家就這么被抄家落敗的老夫人,在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威脅中,又嚇得暈倒過去。
“喏!”,剛才被丹書鐵券唬住的錦衣衛(wèi),在得了自家大人的吩咐后,心里的那一絲忌憚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直接上來兩人,從頭到腳的,把老太身上的值錢財物全都扒拉了下來裝到了木箱里,然后拖出府外。
陳云鵬一看這架勢,真要把老夫人拖去詔獄。頓時急了。連忙上前“大人息怒,家母也是一時情急,可否放過家母,我即刻帶家母離京回老家?”
錦衣衛(wèi)指揮使冷哼一聲,“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多管閑事,再敢多事,你也進(jìn)詔獄陪她們吧。”
嚇的徐陳氏趕緊抓著陳云鵬的袖子,陳云鵬無奈,只得退下。現(xiàn)在自己一家身無分文,孩子又小,如果自己再出什么事。她們該怎么活。
罷了罷了,自家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沒被大房牽連一起關(guān)去詔獄,已經(jīng)是神佛保佑了。
足足查抄至傍晚,等一干人等都被收刮空了,男男女女都披頭散發(fā),只剩下身上一身光溜溜的衣裳后,那位指揮使大人才一揮手,吩咐下屬將所抄財物運往國庫,然后讓剩余的手下,把陳云鵬一行人員押解出府門。給大門貼上封條,回宮復(fù)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