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村子里有個結(jié)婚的,干媽張羅了一天直到六點多回來就商量著我去她哥哥家看伯母,好在奶奶從東坪醫(yī)院回來療養(yǎng)后有了些精神氣,一大家子人繞著總算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的奶奶可以起床陪著晚輩們坐一會兒了,食量明顯倍增,頭腦清晰。不得不說干媽作為家中長女就是一個操心命,家里每個人的狀況時刻惦記于心。晚上兩兄妹圍著烤火爐聊著家長里短談起了過往,還商量著有空了去看一下他們的七十多歲的大表姐。
唉,歲月蹉跎呀!干媽和伯伯太久沒見這個姐姐,兄妹之間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年輕時,如今談及過往,二人一度哽咽,他們不清楚媠娘嫁過去夫家的具體位置。兩天后才打聽到確切地址。于是干媽和伯伯決定在11號這天安排好家中的瑣事一同前往。
一早磨磨唧唧的起床,新春過完還夾著一層層未融化冰雪氣息,杳然是被褥困著了,這年過得起床著實困難。若不是溫柔以待的干媽一番說辭,迫使我穿好秋衣秋褲,做好了騎摩托車前往的準備,我還想著繼續(xù)賴床。
知道我們要去高峰,爺爺奶奶始終牽掛著外孫女的近況交代好我們,吃完飯我和媽咪稍作打扮捯飭一身干凈的衣服,正好伯伯騎著他的男裝摩托車如期而至,我就回自己家?guī)夏ν熊囪€匙馱著干媽,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后沿著湛溪村口的公路出發(fā)。
一路上,干媽跟我聊了許多她童年快樂的時光,按她的指引轉(zhuǎn)過兩道路口,前往高峰村的小路崎嶇,加上對這個媠娘家的路線不太熟悉,車子開得很慢,每個轉(zhuǎn)口的路段不停按喇叭,生怕發(fā)生什么意外。
“媽咪,還有多遠?”
“文文你就沿著這條大路走,我會告訴你的。”
騎著摩托車,感受到風,夾雜著泥土的氣息,可能是帶著所有山里人熟悉的、眷戀的氣息,在山路上久久地彌漫著。
“咚咚”兩聲。
坐在后面的媽咪提醒,“文文,開車慢一點。”
“一個坑,沒注意到?!?p> 山路彎彎,遇到山道,我還是涉足一下,感受那股久遠的味道,至于為什么答應(yīng)媽咪一同前來,大概想讓鄉(xiāng)土情感更加清新。
然后一路迎著大山淺淺的呼吸。路過的房頂還盯著一層厚雪,林中鳥叫聲,家家戶戶綠色的菜園,是那么安逸。
我時常坐在大山的懷抱里,聆聽著大山深處的呢喃,看著那條彎彎的山路,凝望著田園間我熟悉的身影駛向目的地??吹揭粭澐孔?,和所有的山路大同小異,山環(huán)繞,樹木相隨。
滴滴滴…
“往這里嗎?”
“好像不是?!?p> 于是又騎了一段,找了個人家,確定是媠娘家,卻發(fā)現(xiàn)家中沒人。
只好找到對門的鄰居家打聽打聽。
“新年好!”
“我們是安化塘湖田那邊過來的,請問…”
知道我們是來探親,這家主人熱情招呼,還打了媠娘的電話,沒有一會,終于等到了。
親人很久不見,淚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