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探案京華錄

第一百九十章,疑點

探案京華錄 如皋蘭 1244 2022-09-16 22:16:31

  “這個蹊蹺是什么意思?”李清舒的聲音悶悶的。

  燭火的光芒照在李清舒的臉側(cè),柔和的光芒勾勒出她美好的臉容,可陳阿嫂抬頭卻看見,那一雙眼睛,沉淀著黑夜的光彩,竟然有了一些讓她捉摸不透的意味,這姑娘像是藏了許多心事在心中。

  “那蹊蹺就是我在前日才遇見過他,他剛說要給家中的妻兒置辦些家具,他前日還在說這些事情,更何況他還欠了一大筆錢,又怎么敢死。”說道這里陳阿嫂也是無奈,無奈的嘆息,甚至說道債務(wù),她的身子在李清舒的眼中竟然比剛剛更彎曲了。

  李清舒蹙眉:“債務(wù)?”

  陳阿嫂這才驚覺自己說的太多了,可是已經(jīng)說了這么多,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幽幽說道:“巨人村誰不是背著債務(wù)呢?”

  “什么意思?”

  陳阿嫂這才開口接著說道:“姑娘,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只是陳阿牛的死,我到現(xiàn)在都懷疑一個人?!?p>  她的臉色十分蒼白,看樣子是還未從剛才自家姑娘的驚嚇之中回過神來,只是現(xiàn)下她口中所說的那些話,意味深長,甚至她望著李清舒便開口問:“我雖是一屆農(nóng)婦,可姑娘你從進(jìn)入村子開始就一直有意無意在查陳阿牛的案子,我們都看得出來你是好人,但是卻是不想你牽扯到其中,你勢單力薄,又怎么會是他們的對手?!?p>  說道此,陳阿嫂的眸子從她的臉上掃過,放在身上的手不著痕跡地動了一下:“但是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懷疑的人不是別人,是我們村長的兒子,就是剛才在外面和你說話的那男人?!?p>  “阿嫂子為何會懷疑他?”李清舒想著剛才腦海之中的那個男人看著根本不像是會殺人的模樣,但是現(xiàn)下她唯一能聞到話的人只有她便細(xì)細(xì)聽了下去。

  陳阿嫂又接著開口說道:“這件事本來不該我說的,只是我他們二人素來不和,在村子里面?zhèn)鏖_了,村里面大多人其實都懷疑過他,只是礙于村長的顏面,沒有人敢多說什么。”

  李清舒眉頭微挑又開口問:“既然如此,陳阿牛出事了,縣丞就沒有過問一聲嗎?”

  陳阿嫂搖搖頭,左顧右盼之后,故意壓低聲音說道:“這件事縣丞當(dāng)然不會過問,畢竟陳阿牛敢的是······”

  她像是清醒過來了,連忙擺擺手說道:“天太黑了,還勞煩姑娘今夜照顧一下我家丫頭?!?p>  陳阿嫂連忙走了出去,從另外一個屋子抱一床被子又將小床從外面搬了進(jìn)來,在里屋的炕上的不遠(yuǎn)處又搭了一個小床給她,而她又守到她姑娘的床邊。

  但是李清舒瞧著床上的小姑娘,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這姑娘現(xiàn)下這個情形,怕是這幾日都不太能見人了,她還是委婉提醒道:“阿嫂子,你家妹子最好是離開巨人村。”

  這里的人今夜基本上都知道了這件事,對于這姑娘來說也是一種傷害,最好是能離開這個地方,去外地先住上幾年,興許還能忘記這件事。

  第二日。

  李清舒很早便起來了,她又去詳細(xì)查看了那小姑娘的傷口,沒曾想那姑娘第二天一醒就說要去報官。

  陳阿嫂和她直接吵了起來,可那姑娘異常的執(zhí)著,說著說著她掉著眼淚開口說道:“發(fā)生這件事,表哥他肯定不要我了吧!”

  她口中所說的表哥應(yīng)當(dāng)就是李清舒昨夜勸回去的那個年輕男子,只是他們之間的婚約怕是要作廢了。

  姑娘想到婚約仿佛眼眸中的眼淚像開閘的洪水一泄不止,“阿娘,表哥一定不要我了,即使表哥他還要我,那那他家里面的人肯定也不會允許的。”

  聽到小姑娘說道這里,陳阿嫂也不在和她爭執(zhí),連忙過去抱住她,安撫她的情緒,“沒事,沒有表哥就沒有表哥了?!?p>  “你好好養(yǎng)病?!?p>  李清舒走了出去,不知道王石那邊查的怎么樣了,她剛剛聽見三司法里面獨特的傳信暗號連忙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門口就瞧見躲在樹上的王石。

  他見到李清舒,就從樹上跳了下來,開口說道:“姑娘,這個扳指卻是只在和外邦來往的市場上有,而且買的人還不多,只是外邦那些人不記得有誰買過了,我又查了查購買名薄,發(fā)現(xiàn)購買者里面竟然有蘄州的幾個人,但是這幾人聯(lián)系都不太大,只是有一人是巨人村的人?!?p>  “名字,你還記得嗎?”

  王石沉吟片刻,才開口說道:“好像叫什么陳春儒?!彼D了頓,想起來自己聽到的這個村子的故事連忙說道:“李姑娘這村子有很強的領(lǐng)地意識,這里面的人都不與外界接觸的,只是恰巧站著這片地,肥沃,所以其他村子的人自然十分羨慕他們?!?p>  李清舒道:“關(guān)于這個地方的縣丞,你有查到什么嗎?”

  王石點點頭,又開口接著說道:“這個縣丞說來也奇怪,他是直接從外地派來的,可他到這個地方之后很快就打通了四面八法的關(guān)系,而且我們在衙門見到的那位冉大人好像也收過他的賄賂,甚至是連這蘄州的蘄王爺也收到過,四面八方他都去打點的十分清楚,只是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查到這個錢到底是哪里來的?!?p>  李清舒察覺到了什么,大步走了過去,門外站著一個跑得面紅脖子粗的小孩子,頭上梳著兩個小圓包,他上氣不接下氣說道:“陳阿嫂,你快去祠堂看看吧,景表哥要退婚?!?p>  小孩子仰起頭發(fā)現(xiàn)面前開門的人不是陳阿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傳達(dá)錯人了,連忙側(cè)身跑了進(jìn)去,可還沒得他進(jìn)門,里面的小姑娘自己就起來了,陳阿嫂一邊攙扶著她,一邊開口問道:“真的要親自去嗎?”

  她很堅定,每一步子都走的異常堅定,只是她走到李清舒的身旁時,她在她耳旁輕聲低語了一句話。

  瞧見那姑娘單薄的背影,李清舒不由得堅定說道:“王石這個案子,我們必須查下去,否者怕是有更多的受害人?!?p>  王石不理解李姑娘為何要說出這句話,但是現(xiàn)下這個情況,他也是十分堅定的跟在李姑娘的身旁,但是又想到一個難纏的人,他又問道:“姑娘,陳玨那太監(jiān)可怎么辦?”

  李清舒恍然大悟,既然來的時候就用了陳玨的幌子,為何她現(xiàn)在還不能用這個幌子呢?

  “既然他那么想來找我們,為何不讓他找到我們呢?現(xiàn)在就給他這個機會,王石,你這樣做······”

  李清舒在村子里面找陳春儒,沒曾想這陳春儒竟然就是村長的兒子,想到昨晚陳阿嫂說的那些話,她不能打草驚蛇,但是也從村民的口中知曉了一些事情。

  她和王石剛查到一點線索,陳玨這人晚上就帶著人浩浩蕩蕩來到了巨人村,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在蘄州初見的郭長久,他現(xiàn)下是陳玨身邊最得力的狗腿子。

  沒想到縣丞剛聽見有大人物來了巨人村連忙就趕了過來,整個村子誰也不敢懈怠,陳玨住在這個村子里面最好的房子里面,大門緊閉,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只是等門開的時候,李清舒竟然從里面走了出來,她只是說道:“公公說,他想要這種扳指?!彼龑年惏⑴Jw上面取下來的扳指遞給縣丞看了一眼。

  沒曾想縣丞立馬領(lǐng)會意思,連忙彎腰低頭說道:“我這就去辦!”

  這件事很快就落實到了實處,只是李清舒察覺到在她拿出來這個扳指的時候,那陳春儒神情十分不正常,只是她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何處不正常。

  陳玨沒想到李清舒竟然還想來查這個案子,眼前的紅木桌上擺放著滿滿的一桌美食佳肴,舉目望去,皆是佳品,里面還有許多這個地方?jīng)]有的吃食,郭長久在他身上是下了心思的,他抿唇開口道:“若是真的想回去,我便給你這個機會?!?p>  郭長久這幾日一直陪在陳玨的身旁等的就是這句話,沒想到自己還真的等到了。

  他一語未盡,李清舒就從外面走進(jìn)來了,打斷他說話:“公公,單獨說幾句話?!?p>  此話一出,氣氛就是一肅。只有陳玨開口說道:“既然這樣,自然是行的。”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李清舒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在找我,所以我故意讓王石帶你到此處來,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親自過來?!?p>  聽到這番話,陳玨擺擺手,神情滿不在乎地說道:“咱家在乎你養(yǎng)父,你養(yǎng)父在乎你,咱家自然要替你養(yǎng)父好好護(hù)著你?!?p>  李清舒很堅定地說道:“我必須要讓這個案子水落石出,京都的人已經(jīng)把所有矛頭都對準(zhǔn)了世子,而且這個案子死者不是自殺,是有人將細(xì)針盯入他后脖頸的死穴,你也是知道的?!?p>  陳玨點點頭道:“我知道,只是你可知道現(xiàn)下有多少人不想你查出此案,而且覺得現(xiàn)在的解決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解決了,你若是執(zhí)意查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來害你,更何況還有太后。”

  他幾乎算是明明白白說出太后的意思,小人物妄想和大人物斗,這不是以卵擊石是什么。

  可李清舒已經(jīng)決定了,能做一件事就做好一件事,能幫助一個死者,就洗清一件冤案,既然她不像宋景昭那樣能做大事,那么她就做好自己的小事情。

  “陳公公,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活著的意義,我自然也是;若是能做一點點事情,那么我死也甘愿。我相信定然也會有人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這才是我心中的道義,更何況我現(xiàn)在查出此案現(xiàn)在的嫌疑人就在這寨子之中。”

  聽到這句話,陳玨忽然來了興趣便開口問道:“你已經(jīng)查到了嫌疑人?”這件事十分棘手,她竟然還能查出一點東西,是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既然如此,你說來聽聽,興許我會改變想法呢?”

  “在死者的手上發(fā)現(xiàn)的扳指和他的身份不符合,而且,在我給死者驗尸后,與死者出現(xiàn)在那街道的時間對不上,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殺人之后,故意將尸體移到那街道處?!?p>  陳玨點了點頭,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李清舒又道:“而且我讓王石去查這扳指的出處,現(xiàn)下只有一人既與死者有關(guān)系,又購買過這個扳指?!?p>  陳玨微微點頭,又問道:“你可知道,蘄王爺前幾日因為這個案子暴怒,現(xiàn)下剛聽聞案子了解,才稍稍好些,你若是又將這個案子翻出來,他會如何?難道你以為把我搬出來,就能在王爺面前保住你的性命嗎?”

  李清舒抬眸跟他對視,臉上一片清冷:“兇手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在巨人村。”

  “你繼續(xù)查吧!”陳玨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但是此案與我無關(guān),接下來要全由你自己查下去了。”

  李清舒心重重一條,她要快點把這個案子查完,她想去到宋景昭身邊,那邊真的太危險了,在這邊多呆上一刻,她都快等不及了。

  “多謝公公。”

  李清舒轉(zhuǎn)身就繼續(xù)安排王石去查看陳春儒,誰也沒想到前倆日的大夫現(xiàn)在竟然是跟在貴人身邊的人。

  陳阿嫂的小姑娘找到李清舒,跪在她面前,懇求她把自己帶離這個村子,她身上的婚約已經(jīng)接觸了現(xiàn)下她孤身一人,本來按照她現(xiàn)在的情形應(yīng)當(dāng)在祠堂里面自盡的,而且她也看見了祠堂里面已經(jīng)給她準(zhǔn)備好了牌位,但是她還這么年輕,她不想死,所以她要抓住所有能夠活下來的機會。

  她知道李清舒可以幫她。

  李清舒看見她的臉色,抿緊雙唇問道:“若你真想跟著我,可否告訴我這村子里面的事情?”

  她自然是無有不應(yīng),重重的磕了幾個頭,這小姑娘也性陳,叫陳春蓮,在村子里面輩分算高,但是年齡小,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都是從陳阿嫂哪里聽到的,但是她卻告訴李清舒一個重要的消息。

  陳阿牛曾經(jīng)幫著縣丞做過測量土地的事情,所以陳春儒這才和他鬧翻了,至于詳細(xì)的過程她這個小姑娘自然就不清楚了,這些事情也過去很久,道聽途說也不能全然的相信。

  “怎么樣現(xiàn)下這種情形,誰還能知曉這些情況?”

  陳春蓮搖搖頭:“村子里面的人是不敢告訴你這些時期的,因為村長不讓,而且我們現(xiàn)在還欠著錢,所有村民都簽了死契,若是將欠錢的事情說出去,那會直接死的。”

  李清舒蹙眉:“什么意思?”

  頓了頓,李清舒還是問道:“那你能帶我去陳阿牛的住所嗎?”

  陳春蓮點點頭:“我從小路帶你去吧!”

  她們走在小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見,徑直從后山坡走下來就到了村門口,就在村門口附近就瞧見了陳阿牛的住所,只是大門緊閉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陳春蓮像是看出她的疑慮,直接說道:“有人在,只是這幾日陳阿生的媳婦不知道怎么樣了。她前不久還去縣衙里面鬧了一番,但是也沒討到好?!?p>  李清舒望著她,心中隱隱欽佩這個小姑娘太堅強了,可是她明白陳春蓮跟著她做這些事情只是想活下去,可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他們?nèi)俗哌M(jìn)去就瞧見里面的情形,陳阿生的媳婦頹廢的躺在床上,外面養(yǎng)的雞鴨到處亂飛,地上各處臟亂不堪,看起來是有段時間沒有收拾了,只是現(xiàn)下這種情形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有誰有心情收拾呢?

  蹲在門口的小孩子面頰消瘦,他瞧見熟悉的面孔上來就抱著陳春蓮叫姐姐一直說他餓,在李清舒的示意下,陳春蓮帶著那小孩出去吃東西,而她直接去找陳阿生的媳婦。

  “你也是來查這個案子的人?”

  陳阿生媳婦也懶得說話,直接說明李清舒的想法。

  “是,現(xiàn)下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崩钋迨骈_口說道。

  她點點頭說道:“你問吧!”

  “再問問題之前,我先告訴你,你家相公是他殺,死因是死于后脖頸被人用銀針刺入,你家相公在生前和誰結(jié)過仇?”

  李清舒開口問話,卻用余光在掃射周圍。

  陳阿生媳婦開口說道:“若是說結(jié)仇自然是有的,村長的兒子,還有村中其他人?!?p>  “他們之間是為什么?”

  陳阿生媳婦擺擺手:“還能因為什么,不過是畫土地的時候,我家那口子給他們畫多了,他們就因為這樣鬧了起來,沒曾想鬧的這么大,我家那口子雖說平日里面有些小算計,但是從來沒有想著害人,若是真的要害人,那真的還比不上陳春儒?!?p>  李清舒疑惑不解,便又問道:“你所說的這些只是猜測,可有什么證據(jù)?”

  “能有什么證據(jù),現(xiàn)下這種情形都只能說按照感覺猜的,更何況我家那口子死的時候,他還不在村里面。”

  說到此處,陳阿生媳婦費勁地起身,有些懷疑的開口說道:“只是我家那口子那幾日給了我這個東西,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死有關(guān)。”

  “我其實在衙門見到過你,聽說你是從京都來的,那么我想請你查一查這巨人村的賦稅,這巨人村的······”

  她人都還沒有說完,身體如大山轟塌直直地倒了下去,她睜大雙眼,雙唇微動,李清舒還沒聽清楚她喃喃的話,她就直接死了。

  李清舒從未想到過在這附近竟然還有人在,她走了出去,已經(jīng)不見剛才人的蹤跡。她再次確定陳阿生媳婦已經(jīng)死了,又摸到她脖頸后面的銀針,從她的死穴之中抽取出來。

  她用帕子把這銀針包裹起來,神情嚴(yán)肅,看來他們兇手已經(jīng)知道她在此處查案才會派人來跟著她,只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兇手竟然能當(dāng)著她的面殺人。

  現(xiàn)下需要查到這個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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