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寧子服愣了一下,但還是抽出了白無常手上的令牌,并讓釋妙才留在這里等他。
沒一會的功夫,寧子服氣喘吁吁的趕回來,伸手撥弄起鐘表上的指針來。
下一刻,兩人耳邊響起咔嚓一聲,關著紙人的蓋子頓時打開。
寧子服連忙取出了紙人,兩人再度回到了供桌前。
“老天保佑,前往別出意外了!”寧子服話一落下,提筆欲寫。
但在此時,桌子上的紙張,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個深紅色的冤字!
“子服,你看紙人!”一旁的釋妙才眼睛也算是尖,一下子就看到紙人上浮出的名字是聶莫琪三個字!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那位道長……”
寧子服的話說道一半,兩旁各自閃出一道身影,將紙人和毛筆取走。
“怎么會是他們!”釋妙才拿出在火中找到的照片殘片,“這兩人又是什么人??!”
寧子服瞥了一眼,頓時愣住了,“這不是莫琪爸媽的照片嗎?怎么會在你這里?!?p> “什么!”釋妙才愣了一下,連忙跟寧子服說起之前的事情。
也就在此時,一個小木塊突然掉在了兩人的一旁。
“土”寧子服念出上面的字,釋妙才愣了一下,一把撿起地上的木塊,閃到了一旁,將木塊按在一個盒子上,并伸手撥弄起來。
下午在城隍廟散步的時候,釋妙才也翻看了城隍廟的一些東西,自然知道這個木塊該怎么用。
木塊歸位,機關開啟,一本書出現(xiàn)在了兩人眼前。
“子服,你看這個!”釋妙才連忙把書遞給了寧子服,寧子服接過書本,仔細飯看起來。
看著上面一排排的字跡,和底下的圖案,寧子服頓時意識到了什么,連忙趕了出去。
沒一會的功夫,寧子服的喊聲響起,“妙才大哥,你快過來!”
“怎么了!”釋妙才連忙趕了過來,寧子服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我剛才找到了半塊玉……”
聽著寧子服的一通話語,釋妙才也是極為頭疼,但在下一刻,他也想起了之前在大門外的石像上出現(xiàn)的雕像。
“子服,你等下,我知道另一半勾玉在哪里了!這個借我用一下?!?p> 一邊說著,釋妙才取走了寧子服手中的老式紙錢,跑去熬漿糊,又將紙錢甩在黑無常的臉上,并取走他的手里的棒子。
利用它做搟面杖,做了一份帶著漿糊的熟豆餅。
做完這一切,釋妙才連忙趕到雕像前,將豆餅塞進了雕像的口中。
一瞬間,雕像的嘴動了一動,隨即被豆餅里的漿糊給黏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釋妙才的錯覺,在他拿下雕像下的勾玉時,雕像的眼睛好像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
釋妙才沒工夫管這些,連忙將勾玉送給了寧子服。
但在盒子打開的一瞬間,兩人的臉色卻是難看了起來。
盒子中沒有別的東西,只有一把沒打磨的小鑰匙。
“這東西有什么用處??!”寧子服不由得有些抓狂,而釋妙才卻是想起了另一個石像,又想到了大門前的一眾幽體,頓時一拍腦袋,“子服,過來搭把手!”
說完,釋妙才拿起鑰匙,沖到門口禁止通行的牌子前,將上面的牌子卸下,兩人一起抬著牌子,回到了大門前,七手八腳的將牌子裝在了另一個雕像上。
頓時,一眾幽體齊刷刷的看了兩人一眼,當場消失無蹤。
一見幽體消失不見,兩人送了一口氣,也就在此刻,門上的怪異標識,進入了兩人的眼中。
釋妙才看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這上面的八卦根本就不對,這怎么……”
話還沒有說完,寧子服突然抬手,在上面連點了幾下。門上的八卦標識,頓時被點亮了。
“轟”一聲巨響,沉重的大門頓時打開,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同走了進去。
但就這兩人一進入大門之后,莫名出現(xiàn)的陰冷氣息頓時讓他們覺得脊梁骨子隱隱發(fā)寒。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寧子服的話引起了釋妙才的注意,卻見之前搗亂的幾人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女子和一匹白馬都站在此地。
“子服,你丈母娘手里抱著的是……”
釋妙才略一提醒,寧子服連忙上前取走了丈母娘手中的東西,仔細一瞧,竟然是一個白色皮影。
另一邊釋妙才也在河中看到了一個紅色皮影,但在他的手一觸碰到河水時,頓時被里面的寒氣逼退了回來。
“夠冷啊,快比當年四哥身上的寒氣了!”
釋妙才暗暗驚嘆,手中隱隱顯出一絲金光,這才勉強將河中的紅色皮影取出。
兩個皮影一到手,寧子服和釋妙才立刻返回了城隍廟中跟皮影有關的地方。
剛將兩個皮影放好,兩個皮影頓時動了起來,白色皮影更是直接唱出了聲。
“小女子,本與夫君恩恩愛愛,正要喜結(jié)連理。不料我那未曾見過的姐姐卻要害我性命,假扮為我,要與夫君成親。小女子欲借頭七又逢孟蘭盆節(jié),歸來尋奸人復仇。不想夫君受奸人蒙騙,險些害我魂飛魄散。夫君又在門前貼了休妻之符,讓我入不得門。天色愈晚小女子愈加虛弱。怕今日一過,我二人就要永~隔~陰~陽~了~~”
聽著白色皮影的話語,寧子服的臉色連連變化,有痛苦、有懊惱、也有悔恨。
“我竟然沒有認出莫琪,怎么可能……”聽著寧子服的自言自語,釋妙才正想勸阻,卻見白色皮影飛起,向著遠處飛去。
無奈之下,釋妙才一發(fā)修正巴掌打在了寧子服的臉上,“你老婆跑了,快追!”
這句話一出來,寧子服頓時回了神,跟著釋妙才一起追了上去。
沒多久,在白色皮影的指點下,兩人趕到了一處木屋外。
一進去,兩人頓時被桌子上的照片吸引住了。
“這人是!”釋妙才正要開口,耳畔突然響起了一陣嘆息聲。
“孽債啊,孽債。到底是找上門來了!”
話一落下,一名裹著紅頭巾,穿著藍色衣服的老嫗拄著拐棍走出。
“怎么會是你!”寧子服心中也猜出了一二,但還是問道,“老人家,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嘆了口氣,“都到這步了,我都給你說了吧。我呀,懂點法子。年輕時候,接生送葬、驅(qū)邪請魂、什么都干。早晚因果要來,就一直自己過,不給別人添麻煩。我那陣子總不順,總得病也找不到根,怕是自己日子不多了,給那倆姐妹接生后,聽說大的被扔了,就把那女娃撿回來啦。我都快入土的人啦,本來也得不了善終,去他什么的六葬菩薩。我能多一天,她就多一天吧,多一天是一天。”
“她也算在魂門關走一遭啦,只要別回家,也不會給家人帶去什么災。也不知道是不是以陰沖了陰,后來我就轉(zhuǎn)了運啦,竟然就茍活了這么多年。可能因為沒有爹媽在邊上,從小和我躲在這屋里吧,莫黎這娃娃天性涼薄,報復心也重。”
“我把她送到外地城里讀書,以為讓她看看大世界,以后就留那邊了,能開心點。結(jié)果兩年前不小心被她知道了身世……”
“我有個師兄,在城里賣死人東西的。背地里什么陰陽活計都干,還要給人下咒,都是些損陰德的事。他總想收莫黎為徒,說這娃娃的命數(shù)啊,就適合學他那些本事?!?p> “我一直不答應,也不讓莫黎跟他來往。那些事兒會折壽的!莫黎說要報仇,我勸也勸不住,吵了一架,她就去投靠了我?guī)熜?,很少回來啦。?p> “去年我聽說她爹娘死啦,我問她和她有關系嗎,她也不說。希望別是啊,這是大逆不道??!前不久她回來的時候,說該是她的都要搶回來啦,就讓我找個機會去她老家,把證據(jù)都毀了?!?p> “孽債啊,問她干了啥她也不說。我把莫黎拉扯那么大,不想看她坐牢,就趁孟蘭盆節(jié)村里沒人進了村,反正我這老命也不值錢?!?p> “事兒沒辦完,就碰到個小娃娃,跟著追我,拐棍都給我搶啦,真嚇人!我逃到村外面去,你就來啦。等了挺久我又進村看了一下,小娃娃不在啦,我就撿了照片,拿廟里去燒,結(jié)果又撞見了你,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