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蕭景琰剛想要辯解,但司徒皓軒豈會給他開口的機會,“若非是二姐又用獨門醫(yī)術(shù)根除了梅兄的病根,再加上梅兄的父親梅石楠與父帥曾是八拜之交。不然,梅兄何苦與瑯琊閣合作造勢,步入這與笑話沒什么區(qū)別的大梁朝堂!”
“咳咳”梅長蘇的咳嗦聲響起,司徒皓軒這才強行壓住心頭的怒意,冷聲道,“你們慢慢商量吧,有什么事要我處理,在通知我好了!”
“陽弟、陽弟!”蕭景琰喊了幾聲,司徒皓軒卻是頭也不回。
、“靖王殿下莫怪,”送聶峰來的孔柔熏平靜的說道,“當(dāng)年在安慰四弟時,他曾說過一句話。他這人也算是完美無缺,但一想到他體內(nèi)流著蕭氏的血脈,他就恨不得將全身的血脈抽干!”
聽著孔柔熏的誅心之語,蕭景琰不由得心口一痛,忍不住道,“還要勞煩姑娘,幫本王安慰小弟了!”
“放心”孔柔熏淡淡的說道,“我們姐弟間再不濟(jì),也比那些薄情寡義之徒要強!”
說完,孔柔熏起身走出了密室,卻不料到……
前廳之內(nèi),司徒皓軒正在品茗,而孔柔熏一出來,司徒皓軒卻是直接開口問道,“三姐,那句話,你是從哪里聽到的!我可不記得我跟你說過那句話!”
“是我還在現(xiàn)實空間學(xué)習(xí)時,從一個案件的記錄中看到的!”孔柔熏話一落下,卻聽到司徒皓軒緩緩一笑,“是楚家丹云茶業(yè)有限公司,行賄、偷稅、殺人的案子吧!
”“奇了,你怎么知道的!”孔柔熏好奇的問道,司徒皓軒卻是笑而不語,但不知道為什么孔柔熏竟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瞬極度厭惡的神色。
本以為謝玉倒臺,短時間內(nèi)不會有什么麻煩的眾人都送了一口氣,熟料……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響徹整個金陵城的金鐘聲,驚得還在榻上休息的司徒皓軒直接跳了下來,穿著一襲白衣沖到了梅長蘇的院落。
梅長蘇也是被鐘聲驚醒,轉(zhuǎn)頭盯著沖進(jìn)來的小弟,“小弟,幾聲??!”
一路上聽著鐘聲默默數(shù)著的司徒皓軒,臉上一悲,走到梅長蘇的身邊,顫聲說道,“二……二十七聲!是太奶奶……”
二十七聲,乃金陵大喪之音,再加上宮中已無太后,這表示……
“噗”兩人口吐朱紅,相擁著痛哭起來。
聽到動靜趕來黎剛、甄平等人看著相擁而泣的兄弟倆,紛紛駐足不前,隨即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該準(zhǔn)備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司徒皓軒穿著一襲白衣陪著梅長蘇在焚燒紙錢。
“咱們這些孩子里,太奶奶最寵的就是你了!”梅長蘇望著一旁的小弟,語氣中帶著些許傷悲,
“那次,你被豫津逗弄著失足落水,太奶奶一聽到消息,趕過來時連鞋子都跑掉了!”
“你不也是,哪一次你惹得父帥生氣,太奶奶都是趕來護(hù)著你?!?p> 司徒皓軒苦笑著,“十二年前,我大鬧武英殿時,我的樣子估計嚇壞太奶奶了吧!可誰能想到,那是我見她的最后一面!”
話到最后,司徒皓軒的語氣中逐漸帶上了哭腔。
“好啦!”梅長蘇強忍心中的酸楚,低聲安慰著司徒皓軒。
三日守靈之日轉(zhuǎn)瞬即過,雖然早有準(zhǔn)備,但一聽到謝玉的罪過因為此事被改成了流放,司徒皓軒心中還是生了些許怨憤之氣。
“好了”孔柔熏把玩著剛剛燒制出來的茶杯,“若是你心里不痛快,大可以去……”
“謝玉的事還不急”司徒皓軒語氣中帶著些憤怒,“在沒搞掉夏江之前,謝玉可以先放一下。此番夏大首尊回京,夏秋卻沒有回來,三姐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你是在擔(dān)心,夏秋去圍堵衛(wèi)崢了!”孔柔熏眉頭緊縮,“雖說借老七之手,給藥王谷送了書信讓衛(wèi)崢小心。但根據(jù)手下傳遞來的最新消息,衛(wèi)崢最近要出谷送幾次貨!”
“派人盯好衛(wèi)崢的行動路線!”司徒皓軒沉聲道,“如果衛(wèi)崢真的被夏秋發(fā)現(xiàn)了蹤跡,那我們就想辦法把人換出來!然后……”
司徒皓軒的臉上閃出了一絲邪光,“或許可以借此事,搞了夏江。對了,三姐,秦般弱的那位四姐,最近可有異動!”
“根據(jù)在犀牛鎮(zhèn)的探子回報的消息,雋娘是個想安心過日子的女人,除了打理自己開設(shè)的那個小客棧,也沒有什么動靜!”
“怕就怕她還惦記和秦般弱的舊情啊,否則……”
司徒皓軒思考之際,突然感受到譽王的氣息,有些氣急敗壞的向著梅長蘇所在的地方過去。
“譽王來了!”也察覺到譽王氣息的孔柔熏眉頭緊縮,“看來蕭景琰的羽翼初展,再加上秦般弱的手下被你斬去大半,估計是來找梅長蘇來抱怨一二的吧!”
“三姐,你趕快回赤霞鎮(zhèn),讓手下人盯好雋娘,一旦她有異動讓她……”
司徒皓軒語氣一停嘆了口氣道,“算了,到時候提醒童路多加小心吧。畢竟秦般弱手下美人眾多,就算沒有雋娘,也有別人可以施展美人計。”
孔柔熏點了點頭,一個瞬間移動離開了此地,徒留司徒皓軒一人在屋內(nèi)泡茶。
沒幾天的功夫,眨眼間便離皇帝的壽誕之日不遠(yuǎn)。
聽著院子內(nèi)甄平射箭的響動,司徒皓軒嘆道,“可惜了這張弓,所托非人,簡直是浪費東西!”
“沒辦法啊,難道還能讓景琰學(xué)你再送皇上一桶……”梅長蘇話未說完,司徒皓軒伸手捂住了梅長蘇的嘴,“那東西有版權(quán),你說出來就麻煩了!不過,要是那個老狐貍拉弓時,把腰給扭了……”
“去你的”梅長蘇抬起一腳,踹在了司徒皓軒的身上。
“哥,你又欺負(fù)小孩子!”
“你也二十五了,哪里算得上是小孩子!”
“不管不管,長兄如父,我再大,在你面前也是孩子!”
……
一通插科打諢,司徒皓軒猛地說道,“景睿已經(jīng)去南楚了,雖說讓他知道了真相,卻害得他遠(yuǎn)行他國,你心里怕是又不痛快了吧!”
“畢竟是生父病危,他回去看看也好!”梅長蘇不由得想起那天在密室中蕭景睿的話,“林殊哥哥,這件事情牽扯太大,我擔(dān)心我會泄露出去,所以這幾個月我怕是幫不到你什么了……”
恰逢八月之際,隨著金桂開便金陵,司徒皓軒又在密室中忙碌起來,將曬干的桂花制成花茶和糕點。
也就在此時,兩道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同時,一股風(fēng)在吹來,險些將司徒皓軒炮制的花茶打翻。
“你們兩個怎么了!”司徒皓軒撥弄著花茶,“說吧,是太子鬧起來了,還是越貴妃又出岔子了!”
“是太子!”蒙摯正想要開口,卻被司徒皓軒擋下,“等梅兄過來再說吧!”
說完,司徒皓軒反手取了一盤桂花月餅,又倒了兩杯開水,“比不上靜姨做的,你們二位湊活著吃吧!”
“陽兒,蘇先生呢?”蕭景琰取了塊月餅問道,司徒皓軒繼續(xù)擺弄著手里的活,“譽王來了,不然的話,我也不至于跑到這個破地方來處理花茶。”
蕭景琰看著手里的月餅,好奇的問道,“陽兒,你什么時候有這手藝了?”
司徒皓軒手中的活一聽,語氣冰冷,“若不是有這些爐灶的事可以分心,我只怕早就被仇恨吞噬了!況且因為私炮房的事,我、二姐、三姐被大姐停了一年的花紅。自然要做點東西,換的銀子花花了!”
“陽兒”蕭景琰一臉心疼的樣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就在這時,梅長蘇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道了聲歉,四人連忙返回宅子內(nèi)。
聽著蒙摯的話,蕭景琰氣得摔了個茶杯,“太皇太后的喪期不過半年,就算是民間晚輩……”
“好了好了”司徒皓軒擺了擺手,“以蕭景宣的腦子,他做出這種事只是早晚的問題,只有一點我倒是沒想到!”
三人集體看了過去,只見司徒皓軒壞笑著,“沒想到,他竟然敢質(zhì)問那人德行,當(dāng)真是大膽??!”
“是啊”蒙摯嘆了口氣道,“當(dāng)時陛下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他這是老了,心軟了!”司徒皓軒依舊是嘲諷的語氣,“若非如此,只怕蕭景宣早就身首異處了!不過景琰哥,你也要做好準(zhǔn)備。此番太子自毀根基,怕是沒有翻身的日子,為了平衡朝局,那人一定會把你推上親王之位,所以……”
“確實有這個可能!”梅長蘇聽到司徒皓軒的話,思索了片刻之后,又跟蕭景琰兩人補充了些話,便讓兩人離開。
臨走時,梅長蘇還不忘跟蒙摯提了一嘴,前幾日被蕭景琰取走的《翔地記》,但蒙摯拙劣的演技,還是險些讓蕭景琰抓到了破綻。
一見兩人離開,司徒皓軒停下了手上的活,轉(zhuǎn)頭跟梅長蘇說道,“哥,你不覺得童路這幾天好像來的有點晚?。 ?p> 梅長蘇聽著小弟的話,愣了下道,“最近沒什么重要的事,童路晚來些也沒什么問題吧!”
聽著兄長的話,司徒皓軒撇了撇嘴,“讓黎剛把最近發(fā)生在童路什么的一切大小事件,整理一份送過來,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