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寺外,司徒皓軒陪著穆青,屹立于寺門口。
聽著穆青來回走的腳步聲,司徒皓軒忍不住說道,“我說小青兒,你能不能不要走了!”
“哎呀,陽哥!”穆青焦急的說道,“你說周老先生怎么還不出來???”
“別急,周老先生厭惡廟堂多時,不是這么容易……嗯,有人來了!”
話甫落,卻見一名童子從寺院門中跑出,行了一禮便直接跟兩人說道,“老先生說他早已不諳世事,也不見俗人,兩位請回吧!”
“童兒,還請回稟周老先生……”司徒皓軒取出梅長蘇交給他的玉蟬,沉聲說道,“已故黎太傅弟子,有要事求老先生出山相助,有此玉蟬為憑證!”
說完,司徒皓軒將玉蟬交還給了童子,童子面露遲疑之色,但還是拿了玉蟬跑了回去。
“青兒,等下周老先生若有什么問題,你幫我回答!”
司徒皓軒淡淡地說道,穆青一愣,“啊?”
司徒皓軒轉(zhuǎn)過頭去,“我終究是一介武夫,不適合跟那些老先生交談!”
沒一會的功夫,童子再度跑了出來,直言老先生要見他們。
片刻之后,一隊馬車從靈隱寺駛出,返回了金陵城!
一入金陵城,司徒皓軒直接跟穆青告了別,畢竟他無官無職,入不得皇宮,只好先回蘇宅等待著結(jié)果。
不過多時,黎剛便帶回了陳元直被免職的消息。
啪的一聲,繼樓之敬和柏葉之后,陳元直成了第三個被火烤的存在。
望著眼前的火盆,梅長蘇一只手直奔著火炭抓去。
“啪”一只玉手率先抓住了梅長蘇的手,梅長蘇看向司徒皓軒,卻見他一臉怒容。
“你腦子又不正常了?那我陪你!”
說罷,司徒皓軒另一只手,直接伸進了火盆中,抓起一塊燃燒的火炭,將其生生捏碎。
“嘶—怎么樣,夠不夠!”司徒皓軒怒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當年也是降過烈馬、挽過大弓的人,如今卻只能在地獄撥弄陰詭風云了嗎!”
厲聲怒喝,梅長蘇宛若被潑了一身涼水,急忙抓住小弟那只被燙傷的手,看著他掌心里的焦皮紅痕,心里更是一酸。
“哥”司徒皓軒不顧手上的傷勢,一把抱住梅長蘇,“你若是不想做了,我跟你立刻退隱,爹、娘還有各位叔叔,他們是不會怪你的!”
“你知道,我不可能這么做的!”
“那就給我正?;钪?,不準在自怨自艾,否則,我立刻血洗金陵城!”司徒皓軒說完,額角上的冷汗卻是再度滴下來,“廢話之前,先幫我上藥。疼死了!”
梅長蘇連忙抓起了黎剛送來的燙火膏,仔細的幫司徒皓軒上藥,咬牙切齒的說道,“不讓我自怨自艾,你到是別自傷?。 ?p> “那我們扯平了!”司徒皓軒等著梅長蘇包扎完,收回了手道,“不過年底了,譽王的吏部這時候可是最忙的時候,你說蕭景桓會不會有新動作!”
梅長蘇眼中閃出精光,“我先去送周老先生,你去不去!”
“我一個武夫,沒什么好跟去的!”司徒皓軒話一落下,嘆了口氣道,“若是可以的話,我真想在撫琴一次,可惜啊!”
梅長蘇也嘆了口氣,披上自己的大氅,起身走出了房間。
司徒皓軒見他離開,整張臉頓時變得猙獰起來,包扎的手也抖個不停。光陰匆促,梅長蘇送周玄清返回之后,仍是感了風寒,被迫閉門謝客。
為此,晏大夫的臉再度變得難看了幾分,直接把傅文心那個整日里就知道出去采藥的家伙臭罵了一頓。
但也就在這時,新的麻煩也隨即而來?!敖裉齑a頭上的人回報,沈追已經(jīng)去調(diào)查漕運的事了!”
孔柔熏嘆了口氣,“你說他什么時候會發(fā)現(xiàn)私炮房的事啊?!?p> “不會太晚,沈追不是懶散之人,最晚也不會出正月?!?p> 司徒皓軒眉頭一條,手中的漕運單子再度翻了一頁,“就看我哥什么時候?qū)⑺脚诜康氖赂嬷u王了?!?p> “話不是這樣說!”孔柔熏看著他,忍不住問道,“若是謝玉狗急跳墻,派人去刺殺沈追怎么辦?”
正在翻查漕運單子的司徒皓軒根本沒聽到她說什么,也就在這時,臉色突然一變,雖然借著符文之力,他可以勉強看到些文字,但篆書本就是歪歪斜斜的,又全是線條狀態(tài)下,更是不太清楚。
“三姐,你看看這頁貨單上面,都是什么!”
“嶺南府柑橘二十簍,金陵言府,訂貨人是言闕!”
孔柔熏說完,司徒皓軒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冷笑一聲,“三姐,看來我那位言叔父,今年也不打算安靜啊!”
釋妙才恰巧在此時入內(nèi),聽著兩人的對話,不住插嘴道,“這怎么了?大過年的買些柑橘做年貨不是很正常的嗎!”
“可他修道多年,這些年來連除夕佳節(jié)都是自己一個人修行道藏。怎么會突然買些橘子!”
司徒皓軒敲打著桌子,“更何況,太子的私炮房往年直調(diào)動了四船黑火,偏偏今年多了兩船,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說完,司徒皓軒起身道,“我去和我兄長商量一下,你們先忙著!”
話甫落,司徒皓軒腳踏無影身法,帶起一陣風消失在了房間中。
“咳咳”兩人一陣巨咳,惡狠狠的目光望向了司徒皓軒離去的方向。
蘇宅之內(nèi),梅長蘇正翻看著手中的書冊,正在相互說著閑話。
也就在這時,一陣破空聲響起。
正在屋外生悶氣的飛流一聽這動靜,騰身飛起,想要發(fā)泄一下被橘子弄糟的心情。
“飛流你又胡鬧!”司徒皓軒的聲音一出來,屋內(nèi)的梅長蘇愣了片刻,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來,就看見院子里,兩道身影彼此膠著纏斗。
飛流拳腳連綿不絕,司徒皓軒手中七尺巨筆點、戳、掃、穿接連不斷,雖只做防御之姿,仍是將飛流的攻擊輕松擋下。
“飛流,司徒哥哥可要全力了!”司徒皓軒不想再浪費時間,手中鳳凰祥云筆登時乍現(xiàn)湛藍之色,“自在筆法·乘風破浪”
碩大巨筆翻飛,無儔內(nèi)氣化作滔天巨浪,沖向了飛流。
“啊”飛流一驚,飛身后退,口中同時大叫到,“欺負人!蘇哥哥,蘇哥哥……”
司徒皓軒也是收功落地,聽著飛流的聲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從懷中翻出一包在路上買的花生酥扔了過去,“別委屈了,來吃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