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水墨紋身游走,快速匯至周鼎右手掌,化作一柄風雷之劍。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周鼎狂笑:肆意吟詩,盡情揮劍,一套至情至性的劍法。
錯了!
一直都錯了!
兩個多月時間,周鼎研究詞曲舞蹈,試圖效仿柳七變相公,衍化詩詞為劍法、刀法,以此養(yǎng)出詩詞文脈、形成文脈術法。
但卻一直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至情至性!
這并非完美的劍法刀法,更非無敵的劍法刀法,卻是至情至性的儒家文脈術法。
刀神慕容虎一脈,以武林心法,演繹柳七變相公的詩詞術法,本就是大錯特錯。周鼎受此影響,桎梏于此,也走了兩個月時間的彎路。
可是,武林刀法,就是武林刀法;儒家術法,就是儒家術法!
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終于今日,至情至性,心有所感,周鼎明悟其中關隘,走出了詩詞文脈的最重要一步:至情至性!
周鼎手中之劍,剎那間又化作一柄青竹劍,再次恣意揮舞:“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p> 我將迎難直上!
無論艱難困苦,始終堅持本心,斬破邪祟小人、貪官污吏,不忘初心。
“破綻?去泥馬的破綻!武夫?去泥馬的武夫!文人風氣?去泥馬的文人風氣!”周鼎狂笑,一邊吟詩,一邊盡情演繹著至情至性的劍法。
以武林絕學而論,這是充滿破綻、不堪一擊的劍法;
以儒家術法而論,卻是至情至性、完美無缺、至強無敵的詩詞文脈術法。
但前者,只要會的劍法足夠多,同出一源、相互配合,一樣是至強無敵的武林絕學!
周鼎文宮之內(nèi),詩詞所化頂梁柱上,有雷霆、有烈火、有青竹等浮雕逐漸浮現(xiàn),最終形成文脈雛形——
儒家五品養(yǎng)文脈,初成!
“若能有九幅以上詩詞,衍化出至情至性的文脈術法,并雕刻于頂梁柱上,則將踏入四品文脈術法境界。
“不過,每首詩詞的衍化,都需要一個動情動心的時機,可遇而不可求。”
周鼎吐出一口濁氣,停止文脈術法的衍化。
神刀‘鶴沖天’游走,剎那間將卷紙上的詩詞文墨吞噬,并發(fā)射彈幕。
#鶴沖天:你終于自我頓悟,沒有經(jīng)過他人指點。以你的詞才,有感作詞,距離四品文脈術法境也不遠了。
#鶴沖天:當年柳七變,就沒有任何武道修為。至情至性下,恣意揮舞手中兵刃,這才有了至強無敵的詩詞文脈術法,也才有了刀神慕容虎一脈的各種刀法。
周鼎,才氣修身,摒除一天刻苦讀書的辛苦,起身走入夜色:“走!為了名聲而風流,領略下這大庸王朝的文人風氣去。”
……
迎春樓。
花魁娘子晴方的院子。
國子監(jiān)書生,在迎春樓的大本營。
因為,花魁娘子晴方,是國子監(jiān)院長周邦的紅顏知己;其十幾首詞作,寫作于此地,編排為舞曲于此地,并最終從此地開始名揚天下、遍傳九州!
這里,不僅僅是一個花魁娘子的院子,更是國子監(jiān)書生的文人圣地!
按理來說,麗正書院的書生,不會來此地,甚至還要繞著走。
但!
周鼎,穿著儒衫,帶著儒冠,手持鐵匠鋪打造的風雷之劍,堂堂正正、毫無掩飾的走了進來。
“屁的國子監(jiān)書生圣地!只要交十兩銀子,就能進來。”周鼎,嘴角微微上揚,歪著腦袋,斜著身子,學著繡衣使者馬力熬吊兒郎當?shù)臉幼?,眼神肆無忌憚的掃過在場眾書生。
踢館!
就要有踢館的樣子。
就要拿出踢館的氣勢來。
“那就是周鼎,傳言中那位超品大先生的弟子?!?p> “看他那桀驁不馴的坐姿,果然是個跋扈的武夫,丟盡我們?nèi)寮視哪?!那位大先生,恐怕是要失望了?!?p> “嘖嘖嘖。你以為這樣,那位超品大先生,就會放棄弟子周鼎,改收你為徒么?”
周圍,有竊竊私語聲傳來。
好好一場詩詞文會,僅僅因為周鼎現(xiàn)身,就已經(jīng)被攪亂大半,被帶偏了注意力。
周鼎,傲然道:“詩詞文會,文斗詩詞,誰來!”
聲音不大,卻傳遍全場,引得眾人側目。
歌舞停息,樂曲中斷;在場眾人,無不停下手中動作。
木子浩,以眼角余光始終關注著周鼎,竊笑道:“以一人之力,妄圖挑戰(zhàn)在場所有國子監(jiān)師生?可笑!今日,就是他的敗局。”
郝槐,情不能自己,狂飲三杯酒水,小聲道:“就是,就是!”
路仁甲,也小聲附和:“俺也這樣想。”
但,笑的是一小部分,沒笑的是大多數(shù):以周鼎在新晉花魁娘子雅云,詩詞文會上的表現(xiàn),他的詞才足以自傲,并輕視在場眾人。
“哈哈。周鼎相公,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盡顯跋扈武夫之態(tài)!”花魁娘子晴方,端坐于主位,捂嘴輕笑。
一言一語,輕松將周鼎,打入跋扈武夫的行列。
“就是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詞才,便如此咄咄逼人、驕橫跋扈,難怪兼修了武道。只是不知,到底什么才是兼修。”
“文人雅客,當修身養(yǎng)性,有海納百川之胸襟。如此姿態(tài),毫無書生儒士之態(tài)?!?p> 音樂再起。
竊竊私語聲也多了起來。
若是如此,周鼎的跋扈行為又多了一樁,距離世人眼中的‘跋扈武夫’形象,也又近了三分。
周鼎,端起茶水,一飲而盡:“我麗正書院書生,一人足以橫壓整個國子監(jiān)!今日方知,你們不僅無才,更無膽氣,痛快痛快!”
眼神掃視,看向其中最臉紅耳赤的,故意吊兒郎當、滿臉不屑的挑釁道:“說的就是你們!有本事,出來與我文斗。”
那書生,周鼎不知名姓,果然上當,霍然起身道:“你說誰呢?我國子監(jiān)書生,不過是不愿意與你這等武夫爭斗,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文斗詩詞,也是有辱斯文?”周鼎,坐姿更加放蕩不羈:“不過是你們國子監(jiān),無才又無膽,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只要你們承認國子監(jiān)不行,今日之后名譽掃地,這場文斗,不比也行。”
國子監(jiān)與麗正書院,相爭百十年,互有勝負,宿怨已深,早就是互相看不順眼的書生群體。
這一場,周鼎的挑釁可是大了去,捅破了天。
果然,有書生立刻迎戰(zhàn):“小生不才,愿與周鼎相公文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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