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鹽鐵司。
天剛亮,周磬就早早來處理公務(wù):東南流民叛亂,朝廷大軍圍剿,前線急需糧草、鹽鐵、軍事器械等的后勤保障供給。
唯有勤勉,方能不負(fù)前線浴血廝殺的將士。
時間流淌。
天光大亮。
同僚們相繼來上班。
“周磬,恭喜恭喜?!庇型抛YR。
“同喜同喜?!敝茼啾囟Y。
“周磬,茍富貴,勿相忘!”有好友笑談。
“說啥呢,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周磬心中疑惑。
我周磬是誰?鹽鐵司的白臉判官,做起事來六親不認(rèn),只認(rèn)公理,向來是眼里容不得沙的,上上下下得罪了不少同僚。
可為何一夜之間,人緣就突然變好了呢?
望著眼前都笑臉相迎的同僚,周磬問好友:“你跟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今天大家都怎么了?”
“周磬,你就別裝了。這件事早就傳遍了整個京都城,我們都知道了?!焙糜研Φ?。
“我是真不知道!”周磬,更加狐疑。
好友看他不像是裝的,這才道:“周鼎,你的親堂弟,據(jù)說是京都隱世的儒家超品大先生弟子……”
好友,將昨晚詩詞文會上的事情說了一遍,笑道:“我說你為什么有膽子得罪上官,原來是有如此靠山。
“父親是當(dāng)朝二品吏部尚書,堂弟是我儒家讀書人將來的超品大先生,縱使皇親國戚犯了案子,你也有背景與膽量懲治,”
抱拳道:“周磬,以后官運亨通,位居一品,可不要忘了好友。”
周鼎?那個從小學(xué)啥啥不行的?怎么可能……周磬,感覺到荒謬:“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好友急了:“周磬,你還在裝!有意思么?又不是我一個人這么說?!?p> 周磬:??
同僚們的目光和善,周磬卻如坐針氈。
緊等慢等,終于將時間熬過去,到了休息時間,周磬立刻出了鹽鐵司,急急向家中狂奔,準(zhǔn)備問個真相。
“鹽鐵運輸,當(dāng)急速。”
才氣彌漫,鹽鐵文脈形成的文脈術(shù)法。
周磬,邁開雙腿狂奔,速度竟然不壓于同級別的跋扈武夫,甚至還有超越。
轉(zhuǎn)眼間回到家。
“我母親在哪兒?我急著問她一些事情?!?p> 周磬問了府中的婢女侍衛(wèi):這幾個月,母親羅迎雙都在為堂弟周鼎的婚事奔波,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若是有蛛絲馬跡,她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
終于找到母親羅迎雙,周磬卻沒有第一時間咨詢,有禮貌的候在一旁。
武安侯的侯爵夫人,笑著把茶言歡,道:“對周鼎這個孩子,我向來是滿意的。尤其是他每日都送往府上的奶茶,也是我和詩琪的最愛,近來都長胖了不少?!?p> 羅迎雙,陪著笑臉,只是尋常的豪門貴婦嘮家常般:“侯爵夫人喜歡,那便是周鼎用對了心。不過他讀書辛苦,又在備考兩個月后的書院入學(xué)考試,遺憾沒能讓侯爵夫人見上一面?!?p> 兩人來來回回,云里霧里的閑聊大半天了,終于聊到正題。
侯爵夫人,主動為羅迎雙滿上茶水,客氣道:“兩個孩子總是不見面,也不是回事。不如我來組織場馬球賽,喊上京都爵爺家和官宦家的子弟參賽,也讓他們兩個趁機(jī)見見?!?p> 羅迎雙,笑臉卻止住,并未應(yīng)聲。
還是蘇水柔,周家的兒媳,主動開口道:“堂弟周鼎,正是學(xué)習(xí)讀書的關(guān)鍵時刻,不如我來組織,讓他們有機(jī)會見見面,看看合不合適?!?p> 三人你來我往,試探一番,終于敲定大概。
等人走了,周磬才問道:“母親,侯爵夫人這是怎么了?”
羅迎雙,也不裝了,直率道:“呵,還不是聽說你堂弟周鼎,是儒家超品大先生的弟子,放不下這上好的女婿,上趕著說親么!
“他們家只是庶女,而你堂弟周鼎是超品大先生的弟子,這可不是咱高攀了他們侯府!”
我的天呢!那可是侯府,母親大人你何時這般狂妄了……周磬感覺震驚。
羅迎雙,又問:“上班時間,你回來作甚?是有什么事么?”
周磬,終于問出聲:“母親,我聽說堂弟周鼎,是京都隱世超品大先生的弟子,可是真的?”
羅迎雙,好整以暇的整理了著裝,感覺自己從今天開始就更有身份面子了:“那還有假?儒家六品進(jìn)士的修為,還能作假?
“別人不知道你弟弟周鼎的天賦,咱們自家人最知道。
“今年突然開了竅,修為突飛猛進(jìn),讀書有所成就,還發(fā)明開創(chuàng)了奶茶這等飲品,除了是超品大先生的教導(dǎo),還有誰能做到這等神跡?”
這?
這也太合情合理了……周磬,內(nèi)心涌動出狂喜,再無半分懷疑:“所以,周鼎還真的拜入超品大先生門下了?”
為什么不是我?
我打小就比他聰明?。?p> 蘇水柔,敏銳的感覺到丈夫情緒變化:“你想做什么?”
“沒什么?!敝茼嗟?,只是想吃醋了而已。
……
清晨。
郝槐在迎春樓浪蕩了一夜,身心俱疲,正準(zhǔn)備在家睡個回籠覺,卻被父親喊到了正廳。
除了坐在主位上的父親郝球外,還有一位戴著口罩、穿著尋常仵作官服的國子監(jiān)仵作先生,宋義。
仵作文脈,能與鬼神通,能與死人交流,發(fā)現(xiàn)種種常人難以察覺的線索。
所以國子監(jiān)仵作先生宋義,身份地位也與集賢殿書院的快手先生徐謙相似,都是尋找線索、查探案件真相的高手。
郝槐,不敢大意,認(rèn)真行禮:“見過父親,見過仵作先生?!?p> 太尉郝球,坐在主位上,濃眉大眼,儀表堂堂,單看外表就讓像是戲文中的好官,道:
“將昨晚迎春樓花魁娘子雅云的詩詞文會,一一道來。尤其是集賢殿書院的藏書閣管理員,周鼎?!?p> 果然是這件事……郝槐,心中早有準(zhǔn)備,侃侃而談,最后問道:“父親,集賢殿書院的雜役周鼎,真的是超品大先生的弟子?”
“這是你應(yīng)該知道的事情么?一天天不認(rèn)真讀書,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都比你強(qiáng),滾到國子監(jiān)學(xué)習(xí)去,”
將親生兒子呵斥走了,太尉郝球看向仵作先生宋義:“先生,你是能見微知著的人,任何秘密都很難瞞過你。京都城,真的還有儒家超品大先生隱居?
“而藏書閣雜役周鼎,也真的像外界傳言一般,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仵作先生宋義,眼觀鼻、鼻觀心,沉默片刻后,才點頭承認(rèn):“京都城,是有超品大先生隱匿的。”
“果然如此,”
太尉郝球,嘆了口氣:“兩個月前,集賢殿書院的小先生羅銘,曾前往我禁軍中查案,身邊就帶了這個叫做周鼎的雜役。
“當(dāng)時以為只是個跟班,現(xiàn)在想來,是兩位超品大先生的親傳弟子,聯(lián)手來尋釁滋事!”
求推薦票嘞~~求收藏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