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里亭,喊上陸文昊這都很簡單,等待上陸文昊重新往廢礦那邊前進(jìn)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漸漸黑了下來。
路上的時候姜玉也將情況大致與陸文昊說了,這個年紀(jì)比自己還略小的年輕人倒是沒有半點懼意,反而笑著說了句:“這功勞可不算小,姜兄竟然舍得讓給小弟一些……”
看的出來這人是在客氣,姜玉揮了揮手:“是不是功勞還得到了那里查看后才知道,就算真找對了地方,可只憑借兄弟我一個人,怕是拿不到這功勞的?!?p> 看了眼陸文昊,姜玉很好奇這家伙的實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以這人先前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是個腦子靈活的人物,想來不會猜不到那里很可能聚集了好幾名惡匪,但他卻沒有一點擔(dān)心,明顯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自信。
“當(dāng)初鄭林擔(dān)心十里亭出事,也是單獨把陸文昊派過來……雖然口上說是來打理一些瑣碎事情,好讓后面來援之人盡快弄清楚狀況。可要是實力不夠的話,真碰上事情豈非平白送了性命?”
他不信鄭林想不到這一點,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鄭林覺得以陸文昊的實力,根本不會有什么危險,這樣推測的話,這陸文昊的實力怕是相當(dāng)強(qiáng)悍。
一路無話,三個人一邊咬著發(fā)硬的饅頭一邊往前趕路,陳勝果然如他所說的那般,找出了一條沒什么危險,而且比較好走的路出來,三個人一路上沒碰上什么麻煩,平平安安的來到了廢礦的附近。
到了這里,幾個人越發(fā)的小心警惕了起來,誰也不知道這廢礦究竟有什么危險——若真的是敵人的藏匿之地,那么這附近很有可能埋伏著對方的暗哨。
姜玉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旁邊的陳勝突然拉了一把他,回頭一看,只見陳勝沖自己腳下比劃著。
低頭仔細(xì)瞧去,姜玉這才發(fā)現(xiàn)腳下的草叢中藏著一根細(xì)繩,本就十分不起眼,在這夜色當(dāng)中更是難以發(fā)現(xiàn),也不曉得這陳勝怎么看到的。
“嘿,咱這眼神可是一等一的,就算是隔著一百多步我也能看到樹上爬的瓢蟲身上有幾個點!”
姜玉當(dāng)然不會相信這純屬吹牛的話,不過這陳勝的眼神的確強(qiáng)悍,甚至還惹來了陸文昊的稱贊:“陳兄這雙眼可當(dāng)真是天賦異稟!”
幾個人說著話,小心的避開了那條繩索,隨后越發(fā)的小心了起來,一路上又發(fā)現(xiàn)了幾處‘陷阱’。
陳勝時不時喜歡進(jìn)山,這打獵的活計也懂一些,還特意查看了這些陷阱——基本都是針對人而設(shè)置的,而且這些陷阱在被觸發(fā)的同時會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看來還起到警戒的效果。
“看來這里的確藏著賊人!”
看到這些陷阱,讓幾個人愈發(fā)肯定了這一點。
“而且不會只有趙五一個,那趙五廢了一條胳膊,怕是難以制作出這么多的陷阱,他身旁肯定有同伙!”
三個人隱約已經(jīng)看到了廢礦的洞口,此時互相打量了一番:“要不先回去搬救兵?”
陳勝覺得就三個人冒冒失失的沖進(jìn)去有點不妥,提出了一個穩(wěn)妥的建議,可他不曉得目前白河鎮(zhèn)那邊也亂成一團(tuán),巡捕房一時片刻派不出人來。
就算有人,這一來一回也耽誤了許多時間,誰曉得這群家伙會不會離開了?
至于十里亭?無論是姜玉還是陸文昊都沒指望王猛。
“先試探一番,若是不行再另想他法!”
姜玉想了想,最后對陳勝囑咐了句:“你尋個隱秘地方等著,若天亮了我們倆還沒出來,你就徑直往白河鎮(zhèn)巡捕房去求救!”
“巡捕房?不去十里亭?”
陳勝腦子也快,立刻就明白過來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自己還不清楚。不過姜玉這么告訴他了,他當(dāng)然曉得該怎么做。
“我曉得了!”
陸文昊想了想,突然掏出一個掛墜:“也別等到天亮,陳兄拿這個東西去白河鎮(zhèn)找巡捕房主事鄭林,記得除了鄭主事誰都不行,然后將情況和他一說就可以了!”
姜玉明白這是陸文昊出于保險起見先把后援給解決了,何況就算自己等人成功抓了趙五和其同黨,鄭林等人派來的人也可以直接接手賊寇,他們倆的功勞也就坐實了,不用擔(dān)心被王猛半路截去。
“一個巡捕房的巡捕都這么互相提防,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
看著陳勝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姜玉和陸文昊又互相瞧了一眼,隨即慢慢的往礦洞那里摸索。
從樹林中到礦洞這段距離地勢開闊,又沒有什么遮掩,若是有人躲在暗處他們倆的身形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但小心翼翼的蹭到洞口,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狀。
“難道趙五他們已經(jīng)逃了?”
剛這么想,陸文昊突然大喝一聲:“快閃!”
姜玉聞聲后半點猶豫也沒有,立刻矮身順勢往外一滾,就感到自己才一蹲下一陣風(fēng)聲從自己頭頂上掠過,等他順勢滾開之后站起身來,瞧見不遠(yuǎn)處的樹干上釘著三柄飛刀,在月光的映照下閃著點點寒光。
見到這情況,頭皮一麻冷汗唰的就下來了,立刻將腰刀抽了出來,隨即一臉戒備的盯著洞口。
陸文昊這時候也退了過來,并沒有抽出長刀而是雙拳擺好了架勢,與姜玉并排站到一處:“姜兄沒事吧!”
“沒事,多虧陸兄弟出聲提醒!”
從剛才那一瞬間他就可以得知,這陸文昊的實力應(yīng)該比自己強(qiáng)不少,感覺也比自己敏銳許多。
“把他喊來算是喊對了,要是我自己冒冒失失過來,保不準(zhǔn)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兩個人站定死死盯著洞口,片刻后就見到少了一條胳膊的趙五和兩個漢子一起走了出來。
“還當(dāng)來了多少人,原來不過是兩條狗崽子!”
其中靠左那名矮矮壯壯的漢子瞧清楚這邊只有兩個年輕人,一臉不屑:“兩個小子,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不過只能算你倆運(yùn)氣太差!”
說話的同時還不停打量著兩人,見到姜玉的時候沒怎么,倒是看見陸文昊時眼睛一亮:“嘿,這小子模樣不錯,比那些村里的大姑娘也不差……這個歸我了,整天憋在礦洞里悶死個人,正好用來解悶?!?p> 姜玉偷眼瞧了下旁邊的陸文昊,只見其臉色陰沉無比,瞪著那矮壯漢子的雙眼似是能噴出火來。
這時候旁邊趙五卻冷冷的插了一句:“這小子可是個硬茬子,我這條胳膊就壞在他手上,你若是胃口夠好盡管拿去,不過小心別被崩了牙?!?p> 那矮壯漢子一愣,臉色陡然變了模樣,與剛才截然不同:“原來是這樣,那就算了,還是殺了干脆。”
話沒說完,這漢子雙臂一掄,一串寒星連珠似地飛向陸文昊,姜玉這次看的清楚,正是先前射向自己的那種飛刀。
“這大漢長的這般壯實,還道是擅長以力壓人的莽漢,沒想到擅長的竟然是飛刀?!?p> 見陸文昊沒有抽出兵器,姜玉猛的上前一步,手中長刀舞出一團(tuán)銀光,劈柴十八路刀法順手施展開來。
這路刀法講究的就是一個準(zhǔn)字,姜玉雖然練的時間還不長,可在茅十八的教導(dǎo)下也算練出了點模樣,尤其是劈柴十八路最著重的準(zhǔn),已經(jīng)練出了點成績。
那漢子扔出的一連串飛刀,均被姜玉用長刀砍飛,有一柄甚至還陰差陽錯的倒飛了回去,直撲趙五的面門。
“還真是人品爆發(fā)了!”
姜玉的刀法還沒練到這般境界,這一刀當(dāng)真是走了狗屎運(yùn)才打出這種效果。
可對面幾個人不知道啊,還當(dāng)姜玉也是個好手,何況趙五當(dāng)初也隱約看到姜玉殺死了劉飛,只是沒瞧清楚具體過程,可這人既然殺的了劉飛,這肯定有一手不弱的功夫,如今再見對方這幾刀,只當(dāng)姜玉也是個好手。
反手抽出長刀,將那柄飛刀彈開后立刻安排了起來。
“這兩個狗崽子功夫不弱,我先拖住一個,你們倆趕緊把那空手的小子宰了!”
趙五打的算盤挺好,他見姜玉和陸文昊兩個年輕人都有不弱的功夫,就想先除了那空手的,自己只要暫時拖住拿兵器的這個,然后等自己那倆兄弟殺了那空手的小子,回過頭一起圍攻拿兵器的,這樣才可萬無一失。
他做出這個判斷,完全是錯誤的判斷了姜玉和陸文昊的實力,歸根究底就是姜玉那狗屎運(yùn)的一刀劈的太準(zhǔn)了。
同樣也是練刀的趙五自襯自己倒是可以把那一串飛刀彈開,但絕對做不到將飛刀彈的倒回而去還可以直奔敵人面門,所以才以為姜玉刀法不俗。
手中長刀揮舞著,劈頭蓋臉直取姜玉面門、脖頸和肩膀,隨便哪一刀劈中了都會叫對方重傷。
就算劈不中也能叫對方忙于應(yīng)付,肯定是沒功夫再理會旁的事情了。
可趙五哪里知道,姜玉本來也顧不得那邊,他能專心對付一個敵人就不錯了,可是陸文昊那邊一人打兩個,他還真有點擔(dān)心。
可沒料到,自己趁機(jī)一瞧就被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