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
“威爾士將你獻給我,可有怨言?”
“未有怨言,他說,您是他的信仰,是神,獻身與神,是榮耀?!卑f的很慢,但發(fā)音還算動聽,并不覺得難受。
“呵呵?!蓖跤⑿α?,隨即問道:“多大年歲?”
“十九歲。”
“如此絕色,尚能留到十九歲?”
艾莎仿佛聽出此中意味,微微低著頭,委屈巴巴的輕瞟了王英一眼,說道:“陛下,可親自查驗?!?p> 王英深吸一口氣,面色一正,朝殿外喊道:“來人?!?p> 不多時,一名侍女走進殿中。
他這殿外,是有侍女,卻也是有侍者的,侍者要更多一些,此時進來一名侍女,想必也不是巧合。
“陛下?!笔膛跤⑽⑽⒁桓?。她的相貌也算清秀白凈,王英雖未有寵幸侍女的行為,卻也是希望多見到美的事物的。
“給她收拾個房間,先安頓下來?!?p> “是?!笔膛俅我桓#鲃訐炱鹉菍挻蟮呐圩?,給艾莎披上,并給她穿上在殿外脫下的鞋子,領(lǐng)著她出去了。
殿中,只剩下王英一人,他坐回到皇座上。
閉著眼,一只手握拳,拄在扶手上,托著腮幫子。一只手搭在另一側(cè)扶手上,手指輕輕敲著。
即便閉上眼,腦海中,還是不時浮現(xiàn)那一道絕美的身影,揮之不去。
那白嫩的皮膚,讓他竟忍不住生出一種想要觸摸的欲望。
啪!
王英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隨后在腦海中,在那女子身影浮現(xiàn)的時候,刻意構(gòu)思出一個恐怖的鬼怪圖畫插入進去,構(gòu)造了一個心理暗示。
與此同時,更是從皇座扶手上抽出一把匕首來,狠狠扎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匕首,扎穿了手掌。
鮮血流淌,染紅了扶手上的雕花。
劇烈的疼痛,讓王英將那張刻意插入進去的恐怖畫面,牢牢的與那女人的身影綁在一起。
“嘶······呼······”王英長長吐出口氣。
他睜開眼,眼中有一股狠辣。
“成大事者,萬不能沉浸于男歡女愛。欣賞可以,一旦屈服于原始的獸性,沉迷于****,便無心工作,荒廢朝政。此時正是帝國發(fā)展的關(guān)鍵時期,未到享樂的時候,斷不能放松警惕?!?p> 身為一國之君,即便時下還只是個小國,也有數(shù)萬人口,各族女子,也有貌美者。
王英若是要沉迷女色,可是比尋常人容易的多。
可至今,他仍未納娶妃嬪,也無臨幸宮女,每日堅持鍛煉,嚴格控制作息,可以說是把自律二字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采用聯(lián)想法,丑化其形象,插入一瞬間的恐怖畫面,讓人心生不適,再以這一刀的刺痛,加深印象。如此,這女人,如何絕色,也難勾起我的欲望了?!?p> 王英懂一些心理學,前世,他也用過這種聯(lián)想法記人樣貌,卻偶然發(fā)現(xiàn),如此可以遠離女色。
從此,再好的姑娘,在他的眼中,都與美聯(lián)系不到一起了。
或許在有些人看來,這是對自己過于苛刻了。
也可能有人覺得,一個男的沒必要這么守身如玉,這是在浪費資源。
其實,王英所想,只不過是以事業(yè)優(yōu)先而已。
男歡女愛,若是未曾嘗試還好,一旦食髓知味,可是比毒癮都難戒的。整日腦子里裝著那些事,又哪里能顧好事業(yè)?
美女雖好,不過是紅粉骷髏。
王英要做的,是締造一個絕對的漢人王朝,他要以一己之力,改變世界的格局,以杜絕未來本會發(fā)生的悲劇。
他要整個世界都臣服在自己的腳下,要讓這世界,只有一個聲音。
這是許多帝王雄主終其一生的夢想,他們都失敗了,但王英覺得,自己可以。
這不是自大,而是一個標準。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華夏境內(nèi),自始皇帝嬴政統(tǒng)一七國之后,天下一統(tǒng),就成了帝王的標準。
從此之后的漢、唐、明等朝代,統(tǒng)一天下,便可維持宇內(nèi)幾百年的安寧。
可隨著交通的發(fā)展,大國之間的來往頻繁,就又出現(xiàn)了另一種層次的戰(zhàn)爭。
于是,王英就想,若是世界一統(tǒng)呢?
不求長長久久,千秋萬代。
可哪怕是維持幾百年的安穩(wěn)呢?
更重要的是,一旦開了先河,便可營造世界一家的概念,從此,便還有統(tǒng)一的希望。
從本質(zhì)上來講,王英不希望看見戰(zhàn)爭,不希望看見流血犧牲。
雖然,他才是那個不停征伐的霸主。
也幸好,他雖有仁慈之心,卻非迂腐之人。
這,就是雄主與明君的區(qū)別。
明君守成,雄主,卻可開創(chuàng)千秋霸業(yè)。
王英拔出匕首,剛下手狠,這會兒手已經(jīng)麻了。
疼痛感,倒是弱了些。
他的身側(cè)常備醫(yī)藥箱。
里面除了治療風寒的藥粉藥丸,還有治療外傷的紗布酒精。
高度白酒,在元朝時就有了,只是比起醫(yī)用酒精來,還是差了些。
好在酒精的制作工藝也不算復(fù)雜,為防止軍中士卒傷口感染,與四季消毒,王英早早就帶人制造了高度的醫(yī)用酒精。
他拿起酒精瓶,打開塞子,傾斜瓶子,讓里面的酒精流到他左手的傷口上。
“嘶!——”
凡是用酒精消毒過傷口的應(yīng)該能明白那種痛。
這樣的傷口,一般來說,都是要用碘伏消毒,方減少痛楚。
用酒精,不客氣的說,真的是痛的發(fā)抖。
王英咬著牙,除了一開始倒吸的一口涼氣,再也沒發(fā)出一點聲響。
全程面不改色。
獨身使人堅強,但凡有個靠,都無法如此淡然。
為了避免感染,王英將手心手背都進行了消毒,并只用紗布薄薄的繞了一圈,防止觸碰臟污感染。
收拾完藥箱,看著自己受傷的左手,王英竟然笑了。
“你啊你,這是受的什么罪,當皇帝當成你這樣,怕是獨一份兒了。”王英自嘲道。
這話倒是不假,歷朝歷代,但凡位高權(quán)重者,身邊伴侶自是不少。就是感情專一,也是有一伴侶傍身的。
就是那雄才大略的雄主,也難能逃過這溫柔鄉(xiāng)。
王英搖頭嘆息:“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