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當然不知道,現(xiàn)在觀察他們的視線真的在自己身邊,而且還是一位本身層次只有一階的存在,是他們隨時可以碾死的螞蟻。
當然,魏行遠也不知道這些人可以感知到自己的視線,如果知道,他可不敢這么大張旗鼓,甚至看都不會看。
車上并沒有人聊天,這一去,或生或死,大家心理情緒都繃得很緊,絕大部分都是在發(fā)呆,或許看著窗外極速后退的風景。
在行駛很長一段時間后,魏行遠粗略估計有個三小時,大巴車跟隨著大鐵盤子,在各種地形中穿梭,時不時還飛行一段距離,最終停在一處巨大山脈附近。
天恒山脈,距離明城百里,出了此處,便是其他城池的鎮(zhèn)守區(qū)域,明城的中堅力量一般都會在此地停留,然后向區(qū)域內擴散,進行游蕩和清掃。
畢竟泥土、樹木,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是不會扭曲成怪物的,他們都需要定時前來探查,這是整個軍部定期都會做的事,其中甚至還有一些任務發(fā)布,但都是四階到五階,四階以下過來,純屬送菜,并沒什么卵用。
一大群人陸陸續(xù)續(xù)下車,停留在山脈外,等待大勢力的進發(fā)。
他們這些小團體可沒那么大的力量,人數(shù)雖多,可頂尖戰(zhàn)力卻沒有,使用儀式陣法消耗又太大,他們承受不起,所以只能等待大勢力的開路,在后面喝點小湯。
場面沉寂一陣,空中的一大片火焰忽然分開了一些,朝著前方開路,這是軍部的人。
不久后,大鐵盤子上飛下來一些人,跟隨軍部等人而去,陸陸續(xù)續(xù),大泡泡,大管子中,也都下來了一些人,還有攪團的人在地底下搜索,或敷衍或認真,總之,都沒閑著。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一小團火飛回,上面站著的那人看向地面,大聲道:“前方暫無危險,入天恒山脈?!?p> 此人喊了三遍,看向小勢力聚集的地方,雖然看不清楚眼神,但大家都了然于心,該自己的人開路了。
于是,六七千人的大隊伍向著天恒山脈進發(fā),走的并不快,但聲勢卻不小,給人一種大軍壓境的感覺。
這其中,五個人湊在一起,邊走邊低聲交談著,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在意。
“咱們現(xiàn)在溜,還是進入秘境再留?”
“廢話,肯定進入秘境??!不進去,咱怎么搞事啊?”
鄭輝撓撓頭:“也對?!?p> 徐浩瞇了瞇眼:“你小子別現(xiàn)在犯病,進去了再搞事也不遲?!?p> 徐浩有點頭疼,鄭輝這貨又犯病了,之前就有過一次,莫名其妙的突然表現(xiàn)的有些憨傻,結果一不留神,人就沒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之后就出問題了,一處不知名公側被炸了!
“……”
鄭輝沉默了一會,露出一張笑臉:“嗯,我不會亂來的。”
雖然有些不信吧,但徐浩并未說什么,這里又沒有廁所,哪來的廁所給他炸?
難不成他自己拉屎,炸自己屎?
不,這太恐怖了,太瘋狂了,徐浩感覺自己的汗毛豎立,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還沒等他說些別的,隊伍左側的地方突然傳出了動靜,這讓五人都轉過去視線,臉上帶著的是好奇。
“那是什么?”
“臥槽,是怪物!”
“兄弟們,放連文,干它!”
“不對,這貨還沒失控,是個人。”
“淦,大家出手慢點,別打死了,是人,不是怪物,他只是穿的比較特殊而已?!?p> 伴隨著一些人的叫喊,沒過多久的混亂后,一個人被五花大綁的捆過來,扔在人群中央。
“兄弟,你真是人啊?”
那被五花大綁的男子翻著死魚眼,一臉馬上就要死掉了的樣子,委屈極了,也害怕極了。
剛才那一波自己差點當場去世,要不是因為一些眼尖的人辨識出自己的身份,差點就被一大波攻擊集火干掉了!
好悲催的說,太慘了。
薛皓文內心慶幸自己好運,眾勢力的人見他都不說話,覺得自己等人可能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因此生出了一些同情。
不過他們還是沒將此人松綁,這人太可疑了,出現(xiàn)的莫名其妙,就連七大勢力的人好像都沒發(fā)現(xiàn),絕對不是什么簡單貨色,該有的警惕還是要有的。
“……”
剛才還在討論的人都變得安靜,安靜的氣氛沉默了很久,這其中,一些小勢力的人互相討論了一會,覺得這樣也不是回事,于是他們派出了兩個人。
一位主修牢字連文的控場凌凡者消耗靈感,在空地處勾勒出一個牢字,字扭曲著膨脹開,兩塊大鋼板一上一下,一根根鐵棍穿插其中,圍成一個正方形。
薛皓文被無情的扔進去呆著,另一位主修車字連文的凌凡者,勾勒出的車字變成了一輛囚犯車,可謂極其的侮辱人。
情緒還沒緩過來,就遭受了如此對待,薛皓文內心憋屈,卻無可奈何,他現(xiàn)在體內靈感空虛,剛才還差點失控了。
都怪這些人,自己堂堂一位三階凌凡者,竟然受此虐待。
至于事情為什么會發(fā)生成這樣?
薛皓文臉黑了一下,記得是三個星期還是兩個星期前,自己接了一個去天恒山脈尋找并殺一只三階扭曲怪物,且收集擊殺怪物身上所有材料的任務,地點標記的很明確,只要到了,就可以找到。
結果自己找了這么久,才在三四個小時前找到,經(jīng)歷一番苦戰(zhàn),拼著失控才在即將到達極限時將其干掉,可這也導致自己重傷無法移動。
最后的事情就是現(xiàn)在的場景,自己隱藏的雖好,可所剩不多的靈感很快就沒了,甚至還又差點失控了,然后就被抓了。
回想自己這快一個月左右的經(jīng)歷,薛皓文只感覺人生灰暗,霉運透頂,如同把踩在腳上的狗屎摳掉一樣,扔掉了狗屎運,撿起了霉運。
隊伍中的各種勢力并沒有搭理他,雖然有些同情,可現(xiàn)在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該狠還是得狠。
繼續(xù)向天恒山脈深處行進,距離秘境不遠了,再過兩個小時應該就可以到,一些人隱藏的各種情緒也都表現(xiàn)出來,或擔憂或興奮,或恐懼或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