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故人”
“靖哥哥!”后面黃蓉焦急萬分,沖上來便拉住了郭靖的手:“你別答應(yīng)他!”
“他必然也會之前那廝的手段,你我都看到了,詭異狠毒,絕非一般人能受得?。 ?p> “蓉兒!”郭靖反手握緊了柔荑:“我知你擔(dān)心我,但大汗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看著他受苦!”
他將黃蓉拉到身后,轉(zhuǎn)身面對蒙面男,目光堅毅:“來吧,我便不信,抗不過你那手段!”
蒙面男聞言大笑,從腰上解下一個酒葫蘆,揚手拋上半空。
接著,他一掌擊出,轟的一聲,那葫蘆在半空爆開,撒下大片酒水。
蒙面男隨手一撈,將少許酒水接在手中。
陽光下眾人看得分明,他掌心處晶亮透明,酒水在短短時間竟是已經(jīng)凝成了數(shù)片薄冰。
“原來如此!”郭靖暗想:“竟是運轉(zhuǎn)內(nèi)功將酒水凝成薄冰,想來對敵時便是將這薄冰打入敵方穴道!”
“倒是好生神奇的一門功夫!只是這樣又如何能讓人痛癢不堪?莫非是里面藏了什么毒藥或是……真氣?”
“且不管是哪種,我若是能在薄冰及體時,及時祛除那外來異物,是否……”
他不敢怠慢,渾身九陽神功功力運轉(zhuǎn),預(yù)備硬受對方一記。
他此時功力與周念通相差無幾,但見熱風(fēng)蒸騰,熱浪氤氳撲面,烈烈風(fēng)響,叫周遭幾人俱都難耐,不由得退開幾步。
“沒用的!”蒙面男驚異地看了他一眼,想是沒想到郭靖功力竟有這般精深。
但他隨即卻又冷笑一聲,手掌猛然一揮,便有兩道光華直朝郭靖而來,分別射他腰、腿上兩處穴道。
就在眾人或是驚呼,或是緊張的注視下,一聲悠悠輕嘆,幾道指風(fēng)射出,將那襲來的冰片一一擊碎。
“兄弟,你這賭得有點大?。 ?p> “真中了這招生死符,那可就麻煩了——真以為自己什么苦楚都能受得???”
郭靖聞聲回望,正見戴著面具的大哥周念通搖著頭,跟李莫愁一同走了出來。
“大哥,此事……”郭靖面帶難色。
這是他跟那個劫持了成吉思汗的蒙面男之間的恩怨,如非必要,他不希望把自家大哥牽扯進來!
卻見周念通沒有理睬他,徑直走到那蒙面男面前。
“劉大公子,你也玩夠了吧?遮遮掩掩的不敢見人是怎么的?”
……
大哥認識他?
疑惑的念頭剛從郭靖腦海中閃過,便見對方神色大變。
“你……你難道是……”
“不錯,是我!”周念通笑瞇瞇回應(yīng),順手將自己面具摘了下來。
旁邊,李莫愁也除了冪籬,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
周圍的蒙古人不出所料驚呼了起來,自然是因為李莫愁長相,與那正癱軟在地的成吉思汗侍妾實在太像!
那蒙面男死死盯著周念通,語氣帶著震驚、痛恨,還有一絲外人難以察覺的畏懼:“你……你為何在此?難道不該是在山東歷城坐鎮(zhèn)?”
周念通哂笑一聲,不作回應(yīng)。
我需要告訴你,山東那邊已經(jīng)有人坐鎮(zhèn)了,而且那位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針?
蒙面男猛然深吸一口氣,略一思忖,忽然陰陰笑了:“到底是粗鄙武夫,大好的局面不知珍惜,也不為自己這么多人留條后路……”
“也罷,此事與我無關(guān)……周念通,既然你也來到草原,便不必走了!”
“咱們之間的賬,正好清算一二!”
說著,蒙面男緩緩摘下兜帽,拿下了遮掩面容的面巾,露出一張青白的臉來。
那長相堪稱英俊,只是臉色很是難看,眼神帶著一股陰騖之氣,卻是破壞了不少顏值,叫人難生好感。
一直在后面當(dāng)小透明的天竺僧人摩柯奈,忽然睜大了眼睛:“興光,當(dāng)真是你!為何藏頭露尾?我?guī)熜炙麄兡???p> 周念通轉(zhuǎn)頭向摩柯奈擠了擠眼睛:“這廝果然是你師侄啊,你師兄他們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恐怕只有他知道了!”
……
劉興光,這人若不是在蒙古遇見,周念通只怕都要將其忘個一干二凈了。
這人乃是亳州城城主之子,妥妥的官二代,這輩子榮華富貴不用愁,錦衣玉食,嬌妻美妾什么的都不在話下。
只是其偏偏不學(xué)好,跟個天竺僧人學(xué)了一身武功,卻用在邪路上,當(dāng)了個禍害女子的采花賊!
當(dāng)初周念通與李莫愁北上山東,經(jīng)過亳州時便被其盯上,李莫愁一時不察被其迷暈擄了去,若非周念通及時趕到,險些受辱。
此事叫周某人怒發(fā)沖冠,之后兩次遇見此人,都欲殺之而后快,只是這廝命大,兩次都叫他逃得一命!
至于周念通現(xiàn)如今都快要忘了此人,倒不是他心胸寬廣到,連差點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仇人都能原諒的地步!
只是最后一次見到這劉興光時是在明教分舵處,誤打誤撞將其擒住,雖然后來這廝的天竺僧師父將其救走,但周念通早已留了后手!
要知道,他的九陽神功作為倚天里第一神功,可并非純粹走的陽剛路子,而是內(nèi)勁陰陽轉(zhuǎn)換自如;
——而那一陽指,除了能救人,也不是不能用來折騰人的!
周念通望向?qū)Ψ角喟啄樕?,嘿嘿一笑:“劉大公子,許久沒見,身體康健否,這段日子過得是否愜意舒心?。俊?p> 此言一出,對方頓時好一陣咬牙切齒,面容扭曲,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卻是不發(fā)一言。
摩柯奈走上前來,有些不耐煩道:“興光來草原時,每日晨、午、夜間都會渾身劇痛、麻癢難耐……”
周念通笑瞇瞇望著對方,而劉大公子回望而來的目光則滿是怨毒殺意。
“……師兄多次給他檢查,也找過名醫(yī)診斷,始終難以痊愈——唉,我說這個作甚……”
摩柯奈盯著劉興光道:“興光,師兄他們到底去了哪里?你又為何要劫持成吉思汗?”
“師叔……”許久,劉興光的情緒方才穩(wěn)定下來,他瞥了摩柯奈一眼,陰陰一笑:“我?guī)煾杆麄兇丝坍?dāng)然安好,等此次事了,師叔自然可以去見他們!”
“至于成吉思汗,成王敗寇,既然我的計劃已然失敗,也不需多說了!”
“你——”摩柯奈心中惱火,心說這么大的事兒你悄無聲息地就做了,現(xiàn)在甚至都不屑解釋一下?
他算是最懵逼的,原本跟著師兄等人投靠蒙古,意圖協(xié)助蒙古國一統(tǒng)天下,自己這被從印度狼狽驅(qū)逐出來的天竺古佛教可以憑借著從龍之功,得以發(fā)揚光大。
結(jié)果自己出趟公差回來,師侄出手把雇主給綁架了?
——這么不講職業(yè)道德的?
成吉思汗可是蒙古帝國之主,我們整個團隊之前可都是依附于他的,你小子說劫持就劫持了?
你讓我怎么辦,讓師兄他們怎么辦,讓所有天竺古僧人怎么辦?
招惹了蒙古人,整個團隊怕都死定了!
摩柯奈覺得自己必須站出來做點什么。
——師兄管不了這小子,還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