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雞唱響日光出現(xiàn),嶄新的一天已然開始。
經(jīng)過一晚的歡唱,此刻的燕王府內(nèi)還有些許的凌亂。
桌案上的美味佳肴零落地散在地上和桌子上。地上的酒壇已然喝醉,躺地不醒,里面瓊漿玉液點滴流淌出來。
蓋因酒宴進行到最后,楚戈廝殺了一天,已經(jīng)有些疲憊,又喝了點兒酒,加重了這種疲憊感,便跟眾人說了一聲提前離席回屋休息。
楚戈走后,唐鳶看著滿屋醉漢無奈一笑也是告罪一聲離席回屋休息。
楚思看著離開的唐鳶笑著走到楊升這邊拉起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唐隼繼續(xù)喝。
楚戈離開,又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好多人,而剩下的人便就徹底放飛了自我。
等到了第二天的巳時,楚戈和唐鳶一通來看看這群醉漢如何。
推開門,便聞到了酒氣撲面而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隨后便看到了讓兩人震驚的畫面。
映入眼簾的先是老實人荀軻,此刻他枕著酒壇抱著桌子躺在在那里睡覺。
隨后便是看到五六個大漢像是疊羅漢似的堆在那兒睡,最底下那個赫然是唐隼。
最后可能最優(yōu)雅的就是楚思,他只不過是倚著柱子沉沉睡去,鼾聲微微響起。
楚戈看著此景,不由得來了一句:“看來昨晚他們玩得很是盡興?!?p> “是啊。”
唐鳶看著此時的唐隼,心情有些復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兩人沉默了一陣兒,便關(guān)上門離開。
“小雀兒,你接下來要去干嘛?”
“我也不知道,原本是想巳時左右便啟程回家,可如今兄長醉成這樣,怕是一直要睡到晌午之后才能起來?,F(xiàn)在這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p> 唐鳶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不禁感覺有些頭大。
“那既然如此,不如我?guī)闳ヒ娮R見識我這北安城的風光如何?”
唐鳶想了想,也是可以,反正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做些什么事,便點頭答應下來。
于是兩人便結(jié)伴出發(fā),在楚戈的帶領(lǐng)下游玩整個北安城。
時間總是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從你的指間滑過,從你的發(fā)梢拂過。從你的身邊溜過。
兩人只是在北安城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兩條巷子,便已經(jīng)到了未時,于是二人便打道回府。
回到燕王府后,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醒了,而楊升等人早已經(jīng)離開回去做各自上午所拖欠的事,該去巡城的巡城,去處理政務的處理政務,該安置俘虜?shù)陌仓梅?,士兵雖然放假了,但是他們這些當官的并沒有放假。
現(xiàn)在只剩下唐隼和楚思兩人,而楚思先在還在引誘這唐隼喝酒。
唐隼剛想舉碗喝酒,就聽得開門聲,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正是唐鳶來了,手停在了半空,訕訕一笑,有些尷尬。
“妹妹,回家千萬別跟父親講,我屁股才剛好沒多久?!?p> 唐鳶有些無奈,怎么看上去我這個做妹妹的倒像是姐姐。
同時還白了楚思一眼道:“侯爺,你再灌酒我兄長,我倆回去之后可就不好交差了?!?p> 楚思雖然現(xiàn)在腦子還是有點暈暈的,但是他也聽出了唐鳶的不悅,都直接稱呼自己是侯爺了,而不是思哥了。
楚思便笑著道歉道:“小雀兒,是我的不好!勿怪,勿怪?!?p> 唐鳶倒也沒有真生楚思的氣,幾人嬉鬧幾句,這事兒也就翻過去了。
隨后,幾人吃過午飯之后,唐鳶和唐隼兩兄妹便起身告別離開。
離開之前,楚戈見唐隼的戰(zhàn)馬不是十分優(yōu)秀,便把度鐸的汗血馬送給了唐隼,又把度鐸的彎刀送給了唐鳶,另又贈上金銀綢緞十箱,糧草五百石,畢竟也不能讓人白打工。
簡單的告別之后,在楚戈楚思的注視下,唐家兄妹帶著自己的兵馬離開。
楚戈二人連同著親衛(wèi)岑寅等人剛進入城門之后,荀軻就迎面走來。
“大王此次戰(zhàn)役所有的情報數(shù)據(jù)全部統(tǒng)計出來。另外,大王您應該去安排一下怎么處理胡人那邊的事宜了?!?p> 楚戈臉色一喜,畢竟是荀軻呀,這睡了一上午,起來不過半個下午的時間就搞定了,這效率就是高啊。
不過怎么感覺荀軻更禿了。
“來,子轍,咱們?nèi)ズ四强纯?,邊走邊說?!?p> 路上荀軻一板一眼地說道:“大王,先說我們這次的損失?!?p> “此番我軍一共戰(zhàn)死四千四百三十二人,重傷兩千四百二十一人,人人輕傷,城郭輕度損傷?!?p> “此戰(zhàn)我軍各路人馬斬殺十二萬余胡人,俘虜六萬余人,金銀珠寶等五十余箱,良馬三萬匹,糧草輜重無數(shù)?!?p> 楚戈聽完不由得舒心大笑,就連楚思也都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這可真是一場大勝,一場開朝以來從未有過的勝利。
這場戰(zhàn)役的勝利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好在上天眷顧,楚戈都賭贏了。
幾人說說笑笑間很快便來到了東城城郊處的一塊荒地之上,這里正是荀軻臨時找到關(guān)押胡人俘虜?shù)牡胤健?p> 烏泱泱地一大片堆在一起,亂糟糟的吵鬧著。
但沒有一個敢出來鬧事,他們的脊梁早已經(jīng)被楚戈敲碎,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惶恐不安的焦急。
他們對未來充滿了恐懼與迷茫,還有一絲希望。
他們在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楚戈的審判。
楚戈和輪班看守的文封打了一聲招呼,然后帶著楚思等人來到這些胡人面前。
還沒等文封喝止他們,這些胡人看到楚戈到來,幾個呼吸間便自行止住了喧嚷的吵鬧,神情緊張地看著楚戈。
“爾等胡夷蠻寇,膽敢興來犯我大魏邊境,爾等本應全部處死,然。上然蒼有好生之德,加上首惡度鐸和阿爾拜已誅,本王可以給你們一個改過向善的機會。”
這一聽有活的希望,這些胡人們變松了一口氣,能活著誰愿意去死,所以下面的胡人都吵吵地喊著感謝燕王,我等愿活之類的話語。
楚戈滿意地點點頭,又接著說道:“既然爾等愿活,那本王也變,就給你們這個機會?!?p> “自今日起,沒有本王的允許,爾等不可出著北安城界,在這北安城界中,需著漢服、說漢語、起漢名、習漢俗。”
“另外,自今日起,這里便是你們的定居場所。建筑材料本王會讓荀大人給你們提供,但房屋建筑需自行搭建。”
“最后荀大人會給你們每個人都安排營生事技,工錢照發(fā),一視同仁?!?p> “爾等可滿意否?汝等可以先考慮考慮,明日本王要確切的答復,生或死全憑你們自己選擇?!?p> 楚哥剛說完,下面便有人嚷著但憑燕王做主,我等愿聽燕王之言,定居在北安城。
那些人嚷完之后,下面大部分人也都紛紛附和表示認同,只有一小部分有智之士沉默不語,臉色陰沉,但又不敢出言反抗。
內(nèi)心經(jīng)歷了痛苦的掙扎,最終紛紛化成了無可奈何地隨波逐流。
他們也僅僅只是有智,他們的膽氣早已經(jīng)被楚戈碾碎,為了活著,他們只能跪下,只能把心中所想活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