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大郎從震驚中慢慢回過神,問道:“這二人不知帶了多少錢財,咱們貿然行事別錢沒撈到,還惹了一身騷?!?p> “那女的出手闊綽,我數(shù)了下,她給我的錢袋里裝了足足五百文,別說金銀,就她身上的首飾都值不少錢,我可看見她手上戴著一對玉鐲子,通體碧綠,還有一個黑乎乎的鐲子,和那男人手上的是一對兒,不知道是什么材質,說不定是黑玉之類的,光那一件就夠咱們吃喝了。”
閆大郎聽的雙眼發(fā)紅,但仍有些擔心,說道:“可是他們進村應該有人看到了,就這樣憑空消失會不會惹禍上身?”
“這個不用擔心,他們私逃出來一路上肯定要掩人耳目的,如今敢來投宿,應該是離家遠了,這附近他們無親無故,就算村里有人見過,咱們只說住了一晚一大早便匆匆離開了,到時候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無憑無證誰又能奈何得了咱們,況且也未必有那苦主為他們出頭,這樣的丑事,死在外面豈不是天下太平?”
閆大郎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可行,一顆心已經火熱起來,恨不得立刻把那鐲子搶過來,再說這樣的千金小姐,他可從來沒見過正臉,一會兒成事了,他是不是可以享受點額外福利呢?
里正知道閆大郎的德行,又補了一句:“那小姐真是仙女下凡,怎么就看上個仆人?”
“就是骨頭賤,少不了男人,死了活該!爹,你說怎么辦,兒子全聽你的,對了,要不要叫上二弟,也好有個幫手。”
“不用,一來這么晚去他家叫人難免引起懷疑,二來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招兒她娘也得瞞著,你辛苦一點,成事之后將人遠遠埋了,神不知鬼不覺。”
“好,那咱們怎么干,直接進去殺人動靜會不會太大了?”
“把人迷暈了提出去再殺,免得留下血跡,這是我晚上調好的迷香餅,這香藥力霸道,中了以后人事不知,要第二天才能醒過來,夠咱們辦事了,你一會兒把香點燃了悄悄扔到他們屋子里,過上半盞茶等香燃透了再進去,我在門外接應你,你把人裝在麻袋里,拿板車運出去,記得回來的時候把車痕和腳印抹了。”
“好,就這么辦!”閆大郎接過迷香餅,輕輕開門朝廂房摸了過去。
白小染和唐七正在修煉,有人觸動結界,白小染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只見房間的窗戶被悄悄打開一條縫,一個冒著煙的黑東西被扔了進來,唐七自從修煉后也是耳聰目明,聽到動靜后睜開眼睛看向白小染,白小染沖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傳音入密道:“用閉氣決?!碧破咭姥远?。過了一會兒廂房的門被輕輕挑開,待房內煙霧散盡后,一個黑黑的人影慢慢摸了進來。唐七向白小染傳音道:“里正家里遭賊了?咱們要不要幫忙捉賊?”
白小染冷冷一笑,傳音道:“不急,先看看情況再說,有我設的結界,他發(fā)現(xiàn)不了咱們?!?p> 只見那賊悄悄摸到床上,將兩個枕頭輕輕拍了拍,枕頭一動不動,黑影點點頭,在枕頭上面一頓亂掏亂摸后,從腰后拽出兩個大麻袋,一邊一個將兩個枕頭裝在了袋子里。唐七好奇地向白小染傳音道:“這賊怎么偷兩個枕頭?”
白小染忍著笑,傳音道:“跟上看看不就知道了,用隱身術?!?p> 唐七依言施術,二人隱了身形,跟著黑影來到了屋外。院子里,里正已備好了板車,閆大郎將麻袋搬到車上后從懷里掏出些蕎麥交給里正,里正視若珍寶,趕緊用一個小匣子收好。閆大郎又和里正對視一眼后便拉著車出門了。唐七看出不對,這里正明顯認識賊人,但見白小染并未多言,示意他跟上,來不及細想便和白小染一起追了上去。
一路跟隨,越走越偏,閆大郎將車拉到離村子很遠的一處山林里終于停了下來,他將兩個麻袋搬到車下,又取出兩個枕頭并排放在一起,對著其中一個枕頭嘿嘿淫笑幾聲,便開始解褲子。白小染不好意思再看忙轉過身去,唐七也是看的匪夷所思,轉過身來對白小染傳音道:“這是什么古怪癖好,半夜偷人枕頭就為了解決生理需求?!”
白小染惡趣味作祟,又起了捉弄唐七的心思,不是她想欺負老實人,是這老實人欺負起來真的格外上頭啊~
她為難地向唐七傳音道:“不是的,我設的那個結界有致幻作用,除了我和結界中的人,其他人看到感覺到的都是我營造的假象,那兩個枕頭在外人看來就是你和我,哦,對了,他發(fā)泄的對象正是。。。正是你那個枕頭。。。”
唐七聽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瞪著眼睛轉身就要踢他個斷子絕孫,白小染強自忍住笑,趕緊攔住傳音道:“莫急莫急,咱們是修仙的,對付這種人渣還用你親自上腳嗎?”只見她拈動手指默念口訣,朝著閆大郎輕輕一點,那人便像石化般一動不動了。。。
第二天清晨,里正在屋子里抱著錢匣好夢正酣,招兒和她娘已經起來開始做早飯了,白小染和唐七從廂房里出來,來到廚房,招兒娘竟像見了鬼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抖若篩糠。招兒不明所以,丟下要添的柴火趕緊來扶她娘,卻被她娘一把抱住,生怕被鬼捉了去似的。白小染微微一笑,也不說破,只對招兒溫和說道:“小妹妹,大姐姐要走了,你能給我們打包些吃的么?”
招兒燦然一笑,就要去拿灶上的饅頭,卻被她娘摟著身子不肯放開,白小染盯著招兒娘深深一瞥,招兒娘立刻汗如雨下,僵硬地放開了胳膊。招兒得了自由,好奇地看了看她娘和白小染,慢慢起身拿了幾個饅頭遞給白小染,白小染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將饅頭裝了,又伸開手掌,只見她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顆藥丸,通體雪白,泛著柔柔的微光。
“小妹妹,這是姐姐家鄉(xiāng)特有的糖果,送給你吃好不好?”白小染微笑說道。
招兒將小手放在口中,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她娘,問道:“可不可以給娘也吃一顆?”
白小染抬頭看去,招兒娘此時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用一雙充滿祈求的眼睛望著她,白小染不予理會,對招兒說道:“不行,只有一顆?!?p> 招兒掙扎了一下,終是抵不過小孩子的天性,將藥丸吃了,招兒娘頓時臉如死灰。白小染和唐七離去后,招兒娘如卸去枷鎖般委頓在地,再也克制不住,抱著招兒嚎啕大哭起來,“你們兩個黑心的貪財鬼!害死我兒了,我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償命!啊!我苦命的孩子,是娘懦弱無能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