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從五品游騎將軍,三位從五品定遠(yuǎn)將位,一位從四品將明威將軍,一位從四品歸德中郎將,從正七八九品各種校尉貪墨糧軍餉、變賣軍糧、軍用器械被削去官職卷鋪蓋回了老家,另一位從五品懷化將軍和一眾校尉被拉到烏奈河旁砍頭,還有一部分貪污不足五萬兩白銀的則降職兩級送去絕狼府前線戴罪立功,郭禮這個從三品歸德大將軍罰俸三年,降職一級為正四品歸德將軍,據(jù)軍中賬房統(tǒng)計,此次一共查獲軍中各類貪腐折合銀兩五千八百多萬兩,獲罪校尉八百余名,將軍一百余名,大將一名,朝廷為此吵翻了天,要知道去年大商各項稅收不過五十億兩上下,稅收大多還靠東南六府所上,西北六府不過上稅十億兩不到,西方臨安、金安、福慶三府上稅五億余兩,臨安更是上稅一千萬兩不到,臨安與東方宣威府,南方離明府,北方絕狼府一般為名副其實的軍府,各府百姓因十之八九從軍而亨受免稅待遇,可如今竟查出如此大案,朝廷震怒,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討論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贓銀運至京城國庫,涉案官兵該殺的殺,該降級的降級,該流放的流放,針對軍府貪墨問題便成為了未來幾個月和魔災(zāi)問題一起成為主要內(nèi)容。
郭禮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他在軍中清廉如水,甚至民間還管他叫清水大將軍,他的確一兩銀子都沒貪,鳳梧第一時間查他的時候他還在家教兩個十多歲兒子打熬身子,這家伙在臨安府一共三套小院子,一套爹娘在住,一套自己和妻兒住,另一套租給了別人,存款不到一千兩,親戚大多在京城也混得不咋地,本來要降職兩級的,結(jié)果段云跑去找鳳梧求情,鳳梧又把情況如實向朝廷匯報,朝廷才酌情降職一級,罰俸三年。
“都怨我,要不郭禮大將軍人挺好,還給我退回十五萬兩銀子,現(xiàn)在害得人家降了官兒不算還要賣了大些的院子才能維持生計”。
段云很是自責(zé)的燒開水,鳳梧在一旁擇菜,聽聞段云的話撲嗤一笑道:
“這算法外開恩了,這里離臨安府五百余里,方圓十里大的草場按市價也就五萬兩銀子,之前你是被人當(dāng)成地主家傻兒子敲詐了”。
鳳梧賴在段云這兒不走了,段云也不惱,反正小院有八九個房間呢,一里外他還建有一個小醫(yī)館,也是帶院子那種,單純用來接診病患儲存藥物所用,那里離難民區(qū)較近,那些色目人還能趕著牛羊來看病,雖然這是他的草場,可他又不養(yǎng)牛羊,草長太旺也不是好事。
醫(yī)館是開張了,可來問診看病的一個都沒有,段云在醫(yī)館曬了一上午的太陽,決定去難民區(qū)看個究章,一直走出他的草場,像小貓一樣大小能直立起身子四處張望的灰黃色竹鼠一樣的動物倒是見了好幾窩,可就是一個放牧的都沒見著,直至又往東走了十幾公里總算見到兩頭半死不活的長毛牛和六只瘦骨嶙峋的雜毛黃羊,它們的主人——兩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大些的那毛有著淡金色頭發(fā)晶紫色眸子,小些那個有墨青頭發(fā)和暗金色雙眸,身上只有破舊的麻衣,兩個本應(yīng)如童話故事里可愛小公主的人兒此刻卻瘦得皮包骨,身上也污穢不堪,兩個小姑娘此刻在正在草地上刨著什么,段云好奇之外一張隱身符握在手中便走到她倆身后觀察。
原來是一只草原地鼠的洞穴,不多時一只草原地鼠從洞中鉆出一下子溜進草叢中消失不見,大些那個繼續(xù)挖,十多分鐘后整個洞穴呈現(xiàn)在眼前,小些姑娘小心翼翼的將從洞穴深處得到的一些干草籽裝在一個小布袋中,看樣子有兩斤不到點的樣子,小些的姑娘高興的對著大些姑娘說了幾句話,并不像難民營中嘰哩哇啦的刺耳,反倒是音節(jié)清晰卻是極為繁復(fù),金發(fā)姑娘將小些姑娘攬在懷中。
“瑟琳娜說中原官話”。
原來會說漢話呀,而且聽起來只是略顯生澀。
“寧海薇姐姐,今晚我們不用餓肚子啦”。
寧海薇摸著七妹贓兮兮的小手有些哽咽??伤龥]讓淚水流下便拭去。小姑娘繼續(xù)說道:
“愛娃他們?nèi)ネ祫e人的東西吃,每次都能偷到,昨天他們還叫我了”。
“瑟琳娜,從今天開始不準(zhǔn)再和愛娃他們一起放牧”!寧海薇嚴(yán)厲的對懷中小女孩說。
“為什么”?瑟琳娜顯然不理解。
“父親曾經(jīng)教導(dǎo)過我們,做人要誠信,寬容,博學(xué),高雅,仁慈,現(xiàn)在只剩了我們倆,更不能丟了王室的驕傲”!
“可我們兩天沒有東西吃了,瑟琳娜真的好餓……”。
“今天晚上就有了……”。
段云心中一陣感動,都說磨難見精神,他又重新回到了三十多丈遠(yuǎn)的地方收起隱身符換上一身千瘡百孔的乞丐裝,扮作快要餓死的狀態(tài),踉蹌走向她倆,離著兩米便撲倒在地,艱難抬頭哀求:
“好心的小姑娘,給口吃的吧,我快餓得不行了”。
寧海薇和瑟琳娜趕緊將他扶著坐起,瑟琳娜猶豫了一小會兒看向了表姐,表姐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她將布包里的草籽分出一半放在另一個布包里遞給段云。
“抱歉我們只能給你這么多”。
段云伸手接過,珍而重之放進儲物袋,從儲物袋中取出昨天晚上他特意烙好的兩個白面餅放在小袋子里遞給瑟琳娜道:
“善良的孩子,我與你們交換”。
瑟琳娜小心翼翼打開袋子呼吸一下子便急促起來趕忙將袋子給表姐看。寧海薇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開目光。
“我們的草籽只能換一個這種餅子”。寧海薇咬著貝齒將另一個餅連同袋子還給了段云,段云大笑來,笑完后道:“快吃吧,這樣的餅我還有很多”!
瑟琳娜迫不及待的小口小口吃了起來,寧海薇深深嗅了一下才開始吃,段云又取出水袋遞了過去,怕她倆噎著,對于自己做面食那點水平他心里還算有數(shù)。
“尊貴的先生,寧海薇和表妹一定要幫您做點什么才行”。
段云表示不用,可寧海薇卻很堅持。
“幫我把我的小院子打掃一下怎么樣”?
“樂意之至”。
當(dāng)段云帶著兩個小姑娘回到住處時已是黃昏,驅(qū)趕牛羊去了馬廝,這是當(dāng)初就規(guī)劃好要養(yǎng)幾匹馬的只是忙忘了,兩個小姑娘休息一小會兒后便按照段云要求開始打掃房屋。
不一會兒鳳梧回來了,看兩個小姑娘忙里忙外,再看段云眼神就不對了,原來你是這樣的仙長!
兩個小丫頭笨手笨腳,瑟琳娜更是將客廳弄了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