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衷心錯付
“我叫唐三藏,也就是西行取經(jīng)的取經(jīng)人,我想,觀音菩薩之前應該給你說過是怎么回事吧?”
“取經(jīng)人?你是三藏圣僧?”
河怪見狀一驚,不是菩薩說讓自己去保護取經(jīng)人嗎?這家伙,真的用得著自己保護?
他奇怪地看著唐三藏,胸中的疑惑卻是無法吐出,臉上也留下呆滯的神情。
“我……我……圣僧,菩薩讓我拜您為師,保護您西行取經(jīng),咱們之間這是產(chǎn)生了誤會啊!”
“師父,咱們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這都是誤會?。 ?p> 河怪這時候連忙就是開口服輸求饒,本以為自個兒今天是跑不掉了,沒想到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轉機。
既然咱們都是一家人,那只要將剛才的誤會解開了,一切自然都非常好說。
然而唐三藏對此卻沒有什么表態(tài),而是依舊神情清冷地盯著他,眼中的神色晦暗莫名。
“西行背后的事情,相比玉帝對你是有所交代的,我只想問問,你對改換門庭這件事怎么看?”
“放心,這里有我的法寶鎮(zhèn)壓著,加上此時天機混亂,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當然,你也不要想著忽悠我,你好好回答還有一線生機,膽敢欺瞞必定要你狗命!”
唐三藏威脅的話吐出來,讓河怪不敢小覷,那森冷的殺氣,幾乎凝聚成為實質(zhì),他怎么會感受不出來?
雖然他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但卻不敢馬虎,思索片刻,幽幽嘆了一口氣。
“我對陛下忠心耿耿,無論如何,陛下吩咐我做什么,我一切照做就好了!”
“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河怪這倒也算是真心話,但是唐三藏卻對此嗤之以鼻,冷笑連連,不由得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這樣的愚忠是怎么培養(yǎng)出來的,我只知道一點!”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p> “若是那位陛下對你有知遇之恩,我倒也懶得和你說這些廢話,可我卻是第一次看到,都快要被煉成傀儡的人,還在這里想著做狗?”
河怪神色一變:“和尚,我受菩薩之命,愿意拜你為師,聽從號令,護你西行取經(jīng)!”
“可是我對陛下和天庭的一片赤誠之心,絕對容不了你的詆毀!”
“你若是無的放矢,今天我就是把這條命留在這里,也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唐三藏輕笑一聲,也不惱火,而是娓娓道來:“是嗎?那你好好想想,你陛下將你貶下凡間之后是怎么對待你的?”
“區(qū)區(qū)一個琉璃盞,犯得著給你杖責八百?幾乎硬生生地將你的根基打散了,修為才降落至金仙!”
“下凡之后,更是每隔七天就有飛劍來穿胸脅百余下的酷刑,你不覺得這背后有問題嗎?”
“真就是因為一個區(qū)區(qū)琉璃盞,然后這樣來折磨你?還是為了作秀,好方便你打入佛門的門庭?”
“可是那琉璃盞算什么?丟在路上都沒幾個神仙去撿!至于佛門,會這么簡簡單單相信你改換門庭?”
“這背后的原因,你就不去好好想想?”
唐三藏這番話,讓河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雖然對玉帝忠心,可是這么長時間,又怎么可能不心生疑惑?
如今在唐三藏的引導之下,更是心頭不解,下意識地開口道:“那這是為什么呢?”
唐三藏嘿嘿一笑:“為什么?因為玉帝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你這個所謂的親信大將,只相信自己的手段!”
“所以他才懶得管你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想著把你兼職成為傀儡!”
“第一步就是毀掉你的根基,然后再以飛劍穿身之苦,抹殺你的靈識,最后借機將你煉化成傀儡!”
“傀儡?”
河怪神色一變,他哪怕是再怎么蠢,也意識到了這背后的問題所在,不由得神色大驚。
“不可能,你說的這種手法雖然簡單,可是對我一個金仙施展,恐怕只有方面的羅睺真?zhèn)鞑庞锌赡埽 ?p> “玉帝他雖然也是準圣,但是……”
唐三藏不待他說完,便已經(jīng)是冷笑連連:“但是什么?你別忘了,羅睺是死在鴻鈞手上的,而玉帝,就是鴻鈞手下的童子!”
“更何況,你要是不信,你紫府深處的禁制又怎么去解釋呢?恐怕,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發(fā)現(xiàn)吧!”
“什么?”
河怪大驚:“禁制?什么禁制?”
唐三藏發(fā)動天眼通和地藏法眼,早已經(jīng)將他看穿了,這時候引導河怪探索紫府深處。
很快,河怪就用靈識‘看’到了紫府深處的一塊烙印,氣息雖然微弱,但卻能夠辨別出來,這就是玉帝的手筆。
而且他也是見多識廣,自然能夠認出來,潛藏在紫府深處的烙印并不是幫助他什么,而是一個伏筆。
一個將他煉制成為傀儡的伏筆。
“不!不可能,我對陛下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會對我這樣,這不可能……”
河怪怎么著也不會想到,自己本來是舍生忘死為玉帝做事,卻被玉帝以如此手段對待。
恐怕將來他取經(jīng)成功了,不僅身上的功德會被玉帝掠奪,就是這條小命都保不住。
唐三藏卻沒有心情聽他在這里鬼哭狼嚎,天庭內(nèi)部的恩怨,關他屁事。
“所以,這時候你還要為他辦事嗎?去真要如此,那我只能成全你,送你輪回了!”
此時機會他已經(jīng)給了河怪,若是他知道好歹,那就徹底成為西行隊伍的一員。
若是不知好歹,就不要怪他唐三藏手下無情。
河怪這時候也平靜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萬念俱灰,不知道他以往的那一份忠心,到底是在感動自己還是干啥。
看到唐三藏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卻沒有怨恨,說到底,還是自己將一片忠心錯誤托付給他人。
“罷了,從此以后,我不再是天庭的卷簾大將,只愿在圣僧門下,青燈古佛,斬妖除魔!”
河怪哐當一聲跪在了唐三藏的面前,神色悲戚,顯然心事重重,還在想著天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