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有錢,有錢就變壞,就抵不住誘惑。
林鳶有精神身體雙重潔癖,絕不允許自個男人身上沾有別的女人味道。
“沒。真的沒,我只是想做出點成績再告訴你?!标愯幬?,被捏的痛又不敢叫。
別人送禮,是得女孩柔情蜜意。他送禮,是一番質問加毆打。
不遠處,躲起來的幾人看的是瞇眼不忍。
有這么一對比,李言突然發(fā)覺他咋咋呼呼的夫人還是挺溫柔的,起碼沒動手動腳。
殊不知他心中的溫柔夫人正看的起勁,已經開始盤算著以后逼問也用這招。
縱使看過無數(shù)次林鳶欺壓陳瑾軒的畫面,但林溪還是被震懾到。
她不像王芙,家中父母恩愛和睦,自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相反,可能還覺刺激。
她自小聽慣爹的咒罵,娘的哭泣,爺奶的不作為。明白女子在夫家,必須謹聽夫君的話。
記得在陸家,她第一次被打,連為什么被打都沒搞清楚。
明明她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明明她也未忤逆過公婆。
可她還是被打了,慘叫聲傳出屋子,引來老兩口。
然而他們進來只是看了一眼,老頭子只說了一句:打打就行了,太狠沒法干活。
來到五味齋,她看到的是另外一副場景。
陳屠夫面相兇惡,卻從不會惡言惡語。吃飯時,會熱絡的給云月夾菜,會進廚房煮飯洗碗,會因云月一皺眉就緊張。
還有每晚天色暗沉,黃婉都是由她夫君接回家。
打破認知的同時,林溪有時也會升起落寞。
她們每個都有人疼著護著,只有她,孤單單的,不知去往何處。
回想去年正元節(jié),他們被人群沖散。當林溪焦急的跑到旁邊酒樓二樓時,竟才明白她是多余。
她擔心的二丫被陳瑾軒緊緊護在懷里,小腹凸起的王芙被她夫君牢牢護在墻角,不讓人觸碰。
同樣,云月,黃婉,陳紅,她們都有人護著。
一時間,林溪覺得這熱鬧的街市變得好冷。
那晚,她提著花燈,像個幽靈一樣穿梭在每個街道,看著來來往往人的笑臉,卻無法感同身受。
回憶結束,林溪眨眨干涉的眼。
那邊陳瑾軒不知說了什么,兩人明顯已和好。林鳶嬌羞的低著頭,任陳瑾軒幫她插簪子。
老實說,陳瑾軒的手法審美不好,簪子插的歪斜,只要一蹦準掉。
可架不住林鳶歡喜。
林鳶摸著頭上的金簪,心里忍不住樂。
想到頭上還有根玉簪。金跟玉,兩只都太過搶眼,放在一起不好。
猶豫片刻,她決定拔下玉簪。
“給,幫我收著?!?p> 陳瑾軒看著眼前的玉簪,忽的笑了。
少年的動情一笑,仿佛天地間都失了顏色。
幾秒后,林鳶懊惱的拍拍臉。
太沒出息了,天天在眼前晃,還能把人看呆?
林鳶啊林鳶,你還笑,千萬不能起色心。
可……這是她未婚夫,起起色心也不為過吧?
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瓣愯?,你低點頭,我有話跟你說。”
“說什……”陳瑾軒傻眼了。
唇上得冰涼跟柔軟那是什么?
可惜時間太短,還沒嘗出味道。
陳瑾軒摸摸唇,那上邊似乎還殘留著某個人的味道。
“鳶鳶,你……”
純情的少年滿臉通紅,眼神無辜又可憐。
看到這,原本緊張的林鳶反而淡定了。
挑釁的眨眨眼?!敖o你的謝禮,怎么?不想要就還回來?!?p> “還……”
別說,陳瑾軒還真想還回去。就是……
瞥眼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在看。
陳瑾軒垂下頭,在她耳邊,咬牙道:“等我回去還給你。”
陳瑾軒挨得太近,說話間,熱氣打在耳垂上,又酥又麻。
林鳶受不了,后退一步,不自然的說道:“靠那么近干嘛?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俊?p> 陳瑾軒:“……”
另一邊,王芙正看的傻眼,耳邊卻響起熟悉的低低磁性聲。
“你什么時候也學學林鳶的大膽?”
忽的,王芙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向后瞄了眼,隨后抬腳重重的踩在某個人得腳上,似乎是嫌不夠,還碾了幾圈。
李言不敢叫,只能拼命用微笑掩飾痛。
可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個二傻子。
“二丫,今天是你及笄的日子,這鐲子是我挑了很久的,希望它護佑你一生幸福平安?!绷窒闷痂C子小心翼翼的給林鳶戴上。
鐲子中間有兩個小鈴鐺,輕輕一碰便會響,鐲身雕有簡單花紋,在鐲子的尾巴處寫了個福。
林鳶能感覺到她手的顫抖,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甜甜到:“真好看,謝謝姐?!?p> 月色當空,繁星遍布,最是適合聊天。林鳶留住要回房的林溪。
“姐,你今天……是不是不高興了?”
姐妹倆不需要太多鋪墊,單刀直入反而更好。
“沒有??!”林溪不明白二丫為什么會這么覺得,但她真的沒有不高興。
自己的妹妹長大了,她高興都還不急。
“那你一下午怎么魂不守舍的,叫你幾次都沒反應?”
林溪剝橘子的手一頓,隨后蒼白的笑了笑。
她也沒想到會仔遇到那人,也沒想到那人會說出那樣的話。
原來在桃林時,林溪無意間碰到了一個舊相識。
昔日的相識如今已是大變樣,褪去了當初那身軟弱的皮,從頭到尾表現(xiàn)的強勢又霸道。
林鳶聽得半天回不過神?!澳闶钦f柱子現(xiàn)在發(fā)達了,他強硬的抱了你,還說三天后上門提親?”
“嗯?!?p> “不是,他憑什么,要是之前你在林家他沒辦法就算了。但你和離的時候鬧的沸沸揚揚,全鎮(zhèn)誰人不知?他那時候顧忌流言不敢來找你,那么現(xiàn)在又來發(fā)什么瘋?”
一通罵完,看著那不做聲的人,林鳶頓時心尖一顫。
她不會是還念著柱子吧?
林鳶握住她的手,認真的問:“姐,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绷窒獡u搖頭,眼中的迷茫在月光下印的是清清楚楚。
林溪是個缺愛的,她渴望被人愛,渴望有人對她好。
不可否認的是,柱子曾經對她是真的好,好到如今在她心里還是份溫暖。
“姐……”
婚姻能讓人走上通往幸福的大門,也能讓人走上通往地獄的大門。
林溪前半生已經夠苦,后半生就算不甜也不能再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