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傳世詩作《明日歌》
岳千刃緊緊抿住嘴巴,努力讓自己不笑出來,感覺肚子都憋的抽筋了,他無奈揉了揉肚皮。
今天來湊熱鬧,真是湊對了。
這個瓜實在是太好吃了。
他怎么辦到的,這么嚴(yán)肅的場合,居然還能睡著,還睡的如此香甜。
瞧的自己也想倒頭大睡了。
岳千刃忍不住打了個哈氣。
瞌睡蟲是會傳染的。
底下的讀書人紛紛熱議起來。
“這人誰啊,如此傲慢無禮?!?p> “噓,你小點聲,這位是繡衣廠督公?!?p> “楊悅!”
“哇塞,這就是發(fā)明靈能槍,助我人族大敗妖族三王子的楊廠公?”
“可不就是,估計全天下也就他有這膽子,敢在文相眼皮子底下打呼嚕。”
“為什么呀?”
“你忘了,上次文相為求解惑,可是當(dāng)眾拜師的?!?p> “哦哦,難怪了?!?p> “牛人啊!”
“可不就是,我都想學(xué)他了?!?p> “兄臺,你學(xué)不來的?!?p> “為何學(xué)不來?”
“要想學(xué)他,先給自己一刀,你確定受得了?”
“誰要學(xué)他做個閹人,我若是進(jìn)宮了,那追求我的那么多女弟子可怎么辦?”
“那你還學(xué)屁???”
“我是說學(xué)他的才華,靈能槍多拽啊,還有他一肚子的奇怪問題,把亞圣都能問倒,你不覺得牛掰嗎?”
“牛掰!”
“那不就是了,要學(xué)就學(xué)楊悅的學(xué)問,問倒儒師,多么愜意的事情啊?!?p> 臺上文相嘴角抽的頻率越來越快。
岳千刃憋的肚子受不了了,立馬提醒道:“趕緊宣布文心擇主吧,早點完事,早點避免尷尬。”
“咳咳。”
張君正覺得此話有理,當(dāng)即清了清嗓子,吸引回眾學(xué)子的目光,朗聲道:“下面進(jìn)行文心擇主,時間一柱香,各位學(xué)子各自作《勸學(xué)》詩,得文心認(rèn)可,便為本次大典魁首。”
大袖一揮。
文心在臺上展示,小小的紫檀木盒打開,頓時紫光大甚,將整個傳道廣場的上空點渲染成紫色,瑰麗磅礴。
眾人沐浴在浩然正氣之下,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體內(nèi)的浩然正氣似乎被點燃了,文章將要脫口而出。
點香。
眾人開始沉思,謹(jǐn)慎落筆。
“呼~~~ZZzz……”
打呼聲還在持續(xù)。
眾人集體無視。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作勸學(xué)詩。
張巧云吹彈可破的粉臉上,微微陷入沉吟,片刻后,立馬奮筆疾書。
詩成,筆下宣紙金光閃爍。
和頭頂?shù)暮迫徽龤庀嗪魬?yīng)。
不過沒有超過兩息功夫,呼應(yīng)就消失了。
她這首勸學(xué)未能得文心認(rèn)可。
張巧云無奈重鋪宣紙,再作新詩。
同樣的事情陸續(xù)上演。
每個人的詩一成,都會被文心感應(yīng),然后便沒有下文了。
無他,文心很高傲,瞧不上你的才學(xué),不鳥你。
崔秉忠也作了兩首詩,無奈都失敗了。
擱筆,他選擇放棄。
才學(xué)這種東西,強(qiáng)求不來的,做人要灑脫點,強(qiáng)求非己之物,只會徒增煩惱。
“呼~~~ZZzz……”
旁邊的督公還在打呼。
崔秉忠臉上浮現(xiàn)一抹尷尬。
能在文心擇主大典上睡的這么香的,督公你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不少讀書人做不出詩,投來惱火的目光,認(rèn)為是這個二貨打擾了自己的才思,恨不得生啖其肉。
眼看信香也快燃盡了。
崔秉忠推了推楊悅。
“開飯了?”
楊悅迷糊的喊道。
所有人沖他投來惱火,譏諷的目光。
這貨也太不上進(jìn)了。
張君正拿手扶額。
無他,丟人耳。
自己怎么就糊涂到拜這種人為師呢。
崔秉忠急忙低聲告訴道:“督公,還沒結(jié)束呢,你要不作一首詩?!?p> 楊悅擦了擦流出的口水,問道:“啥題???”
崔秉忠告知道:“勸學(xué)?!?p> “勸學(xué)啊,好作。”
楊悅執(zhí)筆,蘸墨,落字。
天空的浩然正氣灑下,一股無形之力拉扯著他的手腕,不讓他落筆。
“嗤!合著楊廠公并非我輩讀書人啊?!?p> “都沒有浩然正氣,來湊什么熱鬧啊?!?p> “難怪會呼呼大睡了,合著是知道自己會丟人,所以才睡的這么香甜?!?p> “你干脆一覺睡到大典完唄,何苦臨了還要丟人現(xiàn)眼一番?!?p> “就是,就是?!?p> 一股藍(lán)星特有的鄙視文化氣息撲面而來。
這群讀書人,自以為拿了大專文憑,就可以鄙視一切低于他們文憑的人。
楊悅一臉不爽,老子好歹也是九年制義務(wù)教育,三年高考,四年正經(jīng)演藝學(xué)院畢業(yè)的本科生。
怎么能被你們一群大專給鄙視了。
要鄙視也是老子鄙視你們。
“浩然正氣,來!”
楊悅大喝一聲。
道宮一陣輕鳴,一道浩然正氣自識海涌出。
順著經(jīng)脈,匯入指尖,自筆尖吐出。
纏繞在手腕上的無形之力,立馬如潮水一般退去。
楊悅提筆落字,奮筆疾書。
在場讀書人全部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他沒有通讀天賦,如何能得文心認(rèn)可,作詩的?”
“你們看見沒,他的指尖紫氣。”
“那是浩然正氣?!?p> “怎么回事?”
“不是說楊悅是個修煉白丁嗎?怎么會有浩然正氣?!?p> “答案很明顯,他剛剛覺醒了通讀天賦?!?p> “不是吧,此時覺醒?”
“文心擇主大典上覺醒通讀天賦,聞所未聞?!?p> 張君正和岳千刃齊齊驚的身子前傾,滿臉不敢置信。
他們都是儒師,修為精湛,一眼就看出楊悅并沒有通讀天賦。
但是楊悅體內(nèi)的確有股浩然正氣在流淌,這又作何解釋。
張君正和岳千刃扭頭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撼。
這位大賢者怕是又創(chuàng)造了一項奇跡!
不少讀書人扔下筆,圍到楊悅的身邊,閱讀他筆下的勸說詩。
“《明日歌》”
“明日復(fù)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世人苦被明日累,春去秋來老將至。
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
百年明日能幾何?請君聽我明日歌。
明日復(fù)明日,明日何其多!
日日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世人皆被明日累,明日無窮老將至。
晨昏滾滾水東流,今古悠悠日西墜。
百年明日能幾何?請君聽我明日歌?!?p> “媽呀,怎么感覺內(nèi)心一陣悲涼,懊悔?!?p> “我也是,內(nèi)心好煎熬,感覺自己蹉跎了大把時光,太不應(yīng)該了?!?p> “叩擊心靈,此詩是首傳世之詩?!?p> “難怪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p> “一個才覺醒通讀天賦的人,居然就能作詩了?還做了首傳世佳作,這……”
好多人感覺自己活到了狗身上了。
詩文最后一筆落成。
宣紙上的字,一個個金光閃動,和天空的浩然正氣遙相呼應(yīng),彼此交融。
咚咚咚~!
臺上的文心突然間在紫檀木盒內(nèi)劇烈抖動。
震動聲越來越大。
張君正端著茶盞,呆呆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震驚的嘴巴一時間合不攏。
不是吧。
居然得文心共鳴了。
老師你這也太逆天了吧。
睡了一柱香,純粹是來打醬油的。
可怎么打著打著,打成了王者呢?
啪!
紫檀木盒碎裂,文心破空而去。
直飛入了楊悅的胸膛內(nèi)。
楊悅頓時被一陣紫光包裹,頓時成了一個蠶寶寶,不過是個紫色的寶寶,還挺有美感的。
圍觀的眾人,被一股浩大的浩然正氣,直接推出了五丈開外。
一眾人齊齊酸了。
“臥槽,我三歲開始苦讀,居然還不如一個才覺醒通讀天賦的人。”
“我的書難不成都讀到狗身上去了?”
“我的文心,哎呦,好心痛啊。”
“這楊廠公真乃不出世的奇才?!?p> “此子來日必成大器,可惜怎么是個閹人呢?”
“閹賊非我儒家中人,其心必異,這文心不該他得。“
“說的對,殺楊悅,奪文心!”
“滄浪!”
“誰敢對我家廠公不利,死!”
郭豐安長刀出鞘,急忙護(hù)到蠶寶寶身前。
崔秉忠也立馬撲過來,護(hù)衛(wèi)在一旁。
文相張君正喝道:“放肆?!?p> “既然文心認(rèn)主,便說明它認(rèn)可了楊悅讀書人身份,豈可因為身份,職務(wù),心生歧視,莫要忘了,史家司馬遷也是宦官出身,身殘又如何,只要一心為天下,便是我輩讀書人楷模,爾等再敢胡言亂語,心生歹意,休怪本相國法論處。”
“弟子不敢!”
在場讀書人,齊齊拜去,不敢再造次。
郭豐安和崔秉忠這才長長松了口氣。
楊悅陷入了一個識海空間。
這是文心的主人臨死前所締造的虛擬空間。
四周一切,好像泡沫一般,流光溢彩。
楊悅想起身的,發(fā)現(xiàn)自己周身都被禁錮住了,想動卻動不了。
“小子,你非我儒家中人,并未覺醒通讀天賦,為何又能身懷浩然正氣?”
一個浩大,滄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好像溺水似的,水直往耳朵里鉆。
同時探究他的內(nèi)心,令楊悅生不出一絲雜念,撒謊欺瞞。
楊悅回道:“我得尸佼傳承,算是雜家傳人?!?p> “原來如此,難怪你所學(xué)似儒非儒,雜家兼容并蓄,博而不精,也算是我儒家分支。”
楊悅癟嘴,還真是臭屁,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儒家是我雜家的一個分支。
不過這只是一個名分而已,楊悅懶得和一個死人去爭,爭來爭去,有意思嗎?
“小子,老夫乃人巫結(jié)合之后,巫族先天血脈強(qiáng)大,而我人族孱弱,老夫先天孱弱,并無巫族血脈,老夫自小遭巫族欺凌,老夫不甘,人巫兩族同根同源,為何人族弱小?!?p> “老夫窮一生之力,終于叫老夫窺測到一絲人體奧秘,我人族并非無血脈之力,只是被無數(shù)代繁衍,無限稀釋,這一絲血脈之力,便在本源之中,若得秘法開拓,便可返祖,覺醒先祖強(qiáng)大神力?!?p> “奈何這一絲血脈神力所在本源,竟是氣海雪山第十七竅,丹田,開拓本源之力,需要強(qiáng)大的元氣為依托?!?p> “丹田,古往今來,無一習(xí)武者能夠打通丹田,吾雖然虧得奧秘,卻無力開拓,悲呼!”
楊悅眼珠子下瞟自己的小腹,詫異問道:“丹田我打通啦,啊不,也不算打通吧,他現(xiàn)在就和個無底洞似,一個勁的在吸收我的元氣,我都拿他沒辦法?!?p> “此話當(dāng)真?”
老者的聲音發(fā)顫,帶著一絲激動,一絲希冀,一絲期待。
一股浩然正氣探入楊悅的體內(nèi)。
檢查后。
老者欣喜若狂:“奇哉,妙哉!竟有人打通丹田,沒有被本源吸干全身精氣神,小子,你真乃是個怪才,快和老夫說說,為何你沒有被吸成人干?”
“你問這個啊,那是因為我明白道是什么……”
楊悅把收割粉絲的理論大致說了一下。
老者震驚不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要圣人要立教,開宗立派,竟是要集眾生之力,為自己鋪通天路,可惜,老夫明白的太晚了,太晚了?!?p> “小子,此道秘不可傳于第三人,若人人效仿,汝道難成?!?p> 楊悅嗯了聲:“我曉得輕重?!?p> “小子,吾已身死,沒什么好留給世人的,便將吾探究的人族修煉巫族秘法傳授于汝,切忌,功法不全,謹(jǐn)慎嘗試,不可亂修?!?p> 楊悅翻了個白眼。
怎么和雜家一個尿性,都喜歡散養(yǎng)雞呢。
一道神念傳入楊悅的識海。
楊悅感覺腦子里多了一部殘缺不全的功法,都是一些異想天開的法門。
什么換血大法,捉一大巫,割其血脈飲下。
楊悅直接吐了,太不科學(xué)了,不知道血液會在胃里凝固,最后會活活撐死你嗎?
諸如此類的變態(tài)法門,很多很多。
楊悅都無語了。
就不能有個,能通過煉氣,不斷的強(qiáng)大自身血脈,最終達(dá)到覺醒巫族血脈的功法嗎?
還真有。
可惜是殘缺的。
沒等楊悅詳細(xì)翻閱,道宮大手一攬,將功法收了去,反饋一道信息,幫你補(bǔ)全功法,不過得交錢……啊不是,得交元氣。
看來自己還得多多努力,努力收割粉絲。
紫色的蠶繭突然間豪光散去。
楊悅身影重新出現(xiàn),躺平在蒲團(tuán)上,手心里多了一顆溫潤的東西,攤開來看,是亞圣文心。
這文心流光溢彩,瞅著挺像個彈珠。
楊悅急忙收入袖中,這可事關(guān)自己復(fù)鳥,可不能丟了。
“廠公,你沒事吧?”
郭豐安第一時間撲上去。
楊悅爬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沒事,我能有什么事?!?p> 張君正和岳千刃走過來,拱手道喜。
楊悅嘴角樂的上翹,離復(fù)鳥有望跟進(jìn)一步啦,當(dāng)浮一大白。
“二位,走,喝酒去,今天我請客,找?guī)讉€漂亮的行首,好好犒勞犒勞二位大人,辛苦兩位大人了?!?p> 楊悅一把勾住文相和兵部尚書的肩膀,施展文娛神通——疾如雷霆。
一個閃現(xiàn),刷一下消失在原地。
一干學(xué)子愣在當(dāng)場,眨巴眨巴眼睛,有人酸溜溜的要哭了,有人氣的嘴角狂抽。
喝酒,還找?guī)讉€行首好好犒勞大人。
怎么感覺這文心擇主早早內(nèi)定好了。
有內(nèi)幕。
無恥之尤!
文人之恥!

七寶擂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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