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三次幻想
曹雅衾居住的樓層在這棟大樓里不算高，看到的星星也不是特別明亮，只是星星在暗淡和看不見之間過渡。
還有三天曹雅衾就要去長安大學報道，她很留戀的擁抱這里的景觀。雖然說磁懸浮公交可以很快回到家里，但按照學校規(guī)定，必須住校，一方面是培養(yǎng)獨立生活的能力，另一方面則是希望同學們之間可以建立現(xiàn)實世界的交流。而不是沉迷網(wǎng)絡，虛擬游戲什么的。
曹雅衾躺到床上，抓住床頭的小熊一頓揉搓，自言自語道:“我?guī)阋黄鹑ド洗髮W，帶你我們可以去長安大學的圖書館，聽說那里有很多孤本實體藏書。你知道……”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捧在空中的小熊上濺到一道血液，有些血滴星星點點的噴到墻面和天花板上。
“任務完成，擊殺目標，曹雅衾！繼續(xù)觀察目標，陳余……”
窗臺上一個水晶娃娃化作數(shù)字光芒消失。
……
曹雅衾做了一個夢，在她驚醒的時候陳余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她的眼淚瞬間掉下來，一把摟住陳余的脖子，她哭著說著:“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我等了很久很久，那里也很黑很累。我很害怕，可我沒有亂跑，我想著就在原地等你，不然你到時候就找不到我了?！?p> 曹雅衾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甚至聽到了回聲，在她懷抱里的陳余一動不動，一句話都沒說。這詭異的畫面讓她猶豫，她推開了他，小聲呢喃，“不，你不是他！你是誰？我在哪？我在哪里？”
“嘩～”
曹雅衾猛的翻了個身，她驚醒了過來，她好像做了一個夢中夢。額頭都是汗水，周圍仍舊有一點點亮光，也不知道光源來自哪里。
曹雅衾抹去額頭的汗水，手掌心的數(shù)字已經(jīng)完全變成綠色，再看一眼，手掌心的數(shù)字消失了。反而多出來一個水晶娃娃，她一把扔了出去，這就是剛才夢中窗臺上出現(xiàn)的娃娃。
“正在接入陳余的無限視頻……”
“小雅，我是陳余，不要緊張，你在這里很安全，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一個很壞的消息，我們的世界……已經(jīng)被刪除了。”
曹雅衾雙腿跪在地面，她狼狽的撿回水晶娃娃，“你在說什么？”
“其實……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我們都是被編寫出來的代碼，之前的老陳是現(xiàn)實世界的陳余。在他的生活中也有一個曹雅衾，只不過后來發(fā)生了意外，再也醒不過來了。于是他想到這個方法，想再創(chuàng)造出一份曹雅衾的意識，我們就成了他的目標。不過我有一個更大的發(fā)現(xiàn)，我們所謂的現(xiàn)實世界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現(xiàn)實世界，那里也是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觀測著這一切。”
“你在哪里？我不想知道這些，你快回來，我一點都不關心這些。我只要你回來！”
曹雅衾抽噎起來，陳余一臉歉意，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做出流淚的模樣了。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正在消散。自己的每一部分，歸還于數(shù)字之間。
“我愛你！好好活下去，清醒的活著也好……”
“啪”
唯一的亮光消失，這片空間陷入無盡的黑暗，流浪在在宇宙的某個緯度，某個時間，某個層面。
混亂過后，官方派遣人來救援城市中受傷的人，許多自動化救援設備也一一到位。高度繁華的城市恢復了往日景象，連接天地之間的華人大廈心核辦公室中，上演完審問劇情。
孫子航和老王剛離開謝華的辦公室，小亞目送兩人安全離開，隨即回到辦公室里。
“老師，調(diào)查清楚陳余了。”
他的手中一份詳細的資料表放在桌子上，謝華瞄了一眼就沒了興趣，出身問道:“三老板怎么說？”
小亞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探測到意識形態(tài)了，不過和我們的宇宙緯度高了太多?！?p> “我知道了?！?p> 謝華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小亞想了想嘴，又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謝華把他的動作看在眼里，慈祥的笑了笑，開口說道:“想問什么就說出來，我們是被觀測者，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
“從那里出來的人真的被刪除了嗎？”
“不清楚……但是有人猜測，或許在很久的未來，或許在下一秒，兩個宇宙緯度重疊，他們說不定就相遇了?！?p> 小亞一陣沉默，謝華扭頭看向了窗外的天空，他似乎看到那里有一雙眼睛，凝視著整個世界。
片刻后，小亞悄聲問道:“是面壁者的猜測嗎？”
謝華沒有回答，辦公室里很安靜。
……
后記——
“這里是我們以前居住的地方，你可能忘記了，不過不要緊。你會慢慢恢復記憶，想起一切。你看那里，這是當年你種下的樹，你還給它起了名字，說它叫做世界樹。旁邊的那兩個狗窩是獬豸和狴犴的家，它們是被在屠宰場你救回來的。”
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對著輪椅上的男人介紹周圍環(huán)境，男人臉色蒼白，時不時的看向他十分熟悉的臉龐。
“曹……雅……衾……”
“嗯嗯，你終于認出我來了，我好開心……”女人激動的跳了起來，再重重的在他的臉龐親了一口。
“陳余你知道嗎，十六年了，我每天都在祈禱你醒過來。我嘗試過很多方法，沒有想到的是……”
“無限視頻，九年，連接中?！?p> “找我什么事情？”
“曹博士，我們觀測的第四宇宙有了結(jié)果，還請快點來這里。”
陳余又恢復了失憶狀態(tài)，對于曹雅衾的言行不管不顧，他倒是對傻妞的全息投影很感興趣。他偷偷瞄了一眼全息投影，沒有想到的是對方跟他打招呼了。
“你好！我是零，曹博士的智能助理?！?p> 陳余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雙腿瘋狂的蹬著輪椅腳踏，曹雅衾一把掌將零打散。她繼續(xù)推著輪椅，一路介紹著風景。
“你的意識在陷入【奇點】之前，零才剛剛研發(fā)出來，發(fā)現(xiàn)奇點引發(fā)了科技爆炸，這個世界已經(jīng)探索向其他緯度了?！?p> 陳余干干瞪著眼，他那迷茫的雙眼中，可能他的意識，來自奇點之內(nèi)的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