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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還占領我們的地方。這原本是我們的。”她說?!澳f的他們指的是誰啊?”我們?!熬褪歉舯诖濉!彼f?!澳悄銈冇惺裁醋C據(jù)證明這里原本是你們的?”我問。“證據(jù)就在《和平經(jīng)》里啊,上面寫著呢,五千年前,我們的先人就在這個村生活了?!彼x正言辭地說?!澳鞘且槐練v史書嗎?”我問,“就是你一直在說的《和平經(jīng)》。”“它是一切,那是萬物神寫的,庇佑眾生。”她說。又聽到了類似的話語?!爱斘ㄎ镏髁x遇見唯心主義時,就好比秀才遇見兵,”我心想,“沒有共同語言。”我想著,無可奈何地搖著頭?!澳闶窃诜穸▎幔磕阍趺茨芊穸ㄈf物神!”她大聲地說道,打斷了我的思考。
“沒有,沒有,我剛才在思考問題。”我解釋道?!白鹬?、不干涉他人的生活方式?!蔽以谛睦飳ψ约赫f?!拔覀兊南热司鸵呀?jīng)在這個村生活了,后來其他村的人輪換地把我們攆了出去,我們的先人就被迫生活在其他村子,基本上所有的村子都有我們先人的足跡。村子的原住民嫉妒我們?!彼嬖V我?!凹刀??”我疑惑地問道,“這又是嫉妒什么呢?為什么嫉妒?”“用一句話總結(jié)的話,就是我們比村子的原住民優(yōu)秀,就像你們?nèi)A人一樣。先人的后代在各地扎了根,因為身在異鄉(xiāng),生活不得不充滿憂患意識,再加上我們村的人從古自今都喜歡讀書,重視教育,所以我們在方方面面都取得了杰出的成就,就比如——”她眼珠子向上翻著,思索著,不一會兒接著說,“我們村的人研究出一個理論成果,有些村子的建立以及運行制度就根源于它。”
“我們的先人很會做買賣,這最讓當?shù)厝思刀剩钦f是我們搶走了他們的生意?!彼f?!斑@就很奇怪了,就算你們都回到自己村子,當?shù)厝司妥龊蒙饬??”我問?!皯摬粫桑覀兿热藳]去的時候,他們村子可窮了,現(xiàn)在比別的村子都富裕,也和我們先人分不開吧。”她說。
“這種嫉妒甚至仇視在之前到了一個頂峰?!彼嬖V我?!澳鞘鞘裁礃幼拥模俊蔽覇枴!耙粋€長著黑色短胡子的人當上了某個村的村長,對內(nèi)實行獨裁,對外實行擴張,不停地欺負周圍村子的人,每當看到一個畫著風車的旗子,就知道又有無辜村民挨打了。我們以色列人不知道怎么招惹他了,他說見到就捅,”她說到這時,淚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接著說,“差點都捅了。”“這得有多大的恨??!”我百思不得其解。“這個長著黑色短胡子的人并不是那個村的,也不知道怎么當上了村長,那個村子已經(jīng)發(fā)起了兩次村落斗毆。”她說?!澳阏f的村落斗毆指的是兩個村子的村民打架嗎?”我問?!安唬彼贿厯u頭一邊說,“涉及到所有的村子?!?p> “真是吃飽撐的沒事干,”我聽完直搖頭,隨后說,“當上了村長,不好好發(fā)展自己村子,給村民帶來更好的生活,卻想方設法千方百計去欺負其他村子,必將成為歷史的罪人!”我剛說完,突然想起了刺耳的警報聲,說是震耳欲聾也不為過?!耙患壢簹獪蕚?,”她急切地對我說,隨手就從床底下抄起一把弓箭,又遞給我一個盾?!敖o,拿好了,保護好自己,拿這個擋住石頭。”說完,她便沖了出去,迅速地拉滿弓,朝西南方向射去。
我按了一下手環(huán),拿起盾,跟著跑了出去,站在大街上,我朝她瞄準的方向看去,這時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塊兒從天而降,我舉起盾來遮擋,些許石塊兒穿過我的身體。
沒過多久,四周漸漸變得靜悄悄的?!盎厝グ桑瓦@一陣子?!彼覔]揮手,告訴我。我前腳,她后腳的坐回椅子上。“這是咋回事?”我問?!案舯诖逵謥碚沂铝恕!彼龤鈶嵉卣f?!澳撬麄?yōu)槭裁凑沂履兀俊蔽覇?。“還不是因為那座廟嘛。”她回答?!昂蜑橘F啊!”我深深地探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斑€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嗎?”我問?!叭f物神和《平安經(jīng)》?!彼卮穑姞?,我沉默了。
“不用怕,我們有安美瑞卡的村民保護?!卑察o了一會兒,她對我說?!鞍裁廊鹂ǎ@不就是給那位阿姨帶來無法彌補的痛苦的村子嗎?”我心里想,“哪里都有他?”“他們村也信萬物神,我們是同胞,”她說,“來,喝口水,壓壓驚。”她起身去廚房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一陣子,她接滿了一杯水。“恒溫的,直飲水。”她告訴我。我咕咚咕咚地喝到了肚子里,喝完后還打了一個嗝,差點噎住,連續(xù)咳了幾下,我想起了那個婦人的家,想必她還在用缸盛水。
“放心,”她突然對我說,“我們基本上每個人都會幾下子,打架的時候隨時能上,小孩和女人也是這樣。周圍幾個村子聯(lián)合起來都打不過我們,我們村子反而越打越大?!薄按蜃?,打住,”看到她得意洋洋的樣子,我連忙說,“停停吧,停停吧?!薄拔液⒆訌男W習就優(yōu)秀,年年都是全年級前三名,每年校長都會親自把獎章戴到我孩子身上?!彼苄牢康卣f著?!罢婧茫⒆佑谐鱿?,是父母的驕傲,父母也會跟著高興。”我見狀也笑開了花。“娃娃是學什么專業(yè)的?。俊蔽倚θ轁M面地問?!拔覀円膊惶?,我們這代人學的是冷兵器,像棍子、鐵棒、刀。他們學一個叫熱兵器的東西,聽孩子說殺傷力更大?!彼贿呅σ贿呎f。
我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就像高速上疾馳的飛車被踩了一腳油門,突然停住。“他學習好,老師和校長一致推薦他去安美瑞卡村上學,校長都親筆寫了推薦信。”她說著,眉開眼笑,我則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你在擔心什么嗎?”她看到我奇怪的表情,問。“沒有,沒有?!蔽覔u了搖頭,說。“不用擔心,專車往返接送。每年安美瑞卡村都會派專人來我們村接人,把成績好的學生接過去,那里有所有村落最好的大學?!?p> “這些成績好的孩子學什么?”沉默了很長時間,我開口了?!按蠖鄶?shù)學習熱兵器,這是一個很寬泛的專業(yè),有很多細分的領域,有人研究槍,有人研究炸彈?!甭犓@么一說,我搖了半天頭。
“看書時間到了?!彼戳丝创髟谧蟊凵系谋恚f。“給我也拿一本吧。”我說。“給,這是《相對論》,我孩子喜歡看,我看不懂,你看看試試。”她把書遞給我。“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那本書。”她說完,我看了一眼?!百Y本論”,上面寫著。
“有位老人在村落盡頭等我,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焙仙蠒覍λf道。“愿萬能神保佑你平安?!彼f?!叭绻澜缟险娴挠猩瘢嬖诘囊饬x只有一個,就是護佑所有人類再無爭斗,不分一切,不分膚色、信仰、生活方式、貧窮或富裕。世界上只有一種信仰,那就是面對不同和平共處。”臨走前,我虔誠地對她說,“如果你們真的信神,那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

小說作者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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