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閉關(guān)的第一年,梅院外的江湖已掀起驚濤。
歐陽賦手持悔神槍,開始在各州天驕榜上嶄露頭角。他的天賦本就驚人,輔以霸絕天下的《逆神訣》,短短一年便從無名之輩殺進前十,七境陽離天境的修為,配上那桿染過血的長槍,令各路好手聞風(fēng)喪膽。
任逍遙也未停歇,鳳凰靈根愈發(fā)凝練,從六境穩(wěn)步踏入七境,手中折扇時而成筆,時而成劍,儒道劍氣中藏著幾分幽冥詭譎,沒人敢再將他當(dāng)作普通書生。
葉雨澤的麟王體徹底覺醒,與云垠一同悟透劍意,兩人聯(lián)手闖過數(shù)處險地,天驕榜上的名次節(jié)節(jié)攀升。當(dāng)年因事故沉寂的京城少年們,終于在這一年集體爆發(fā),成了九州修士口中繞不開的名字。
三月后,一處沉寂千年的秘境驟然現(xiàn)世——傳聞是位十一境強者的埋骨之地。消息一出,各國天驕蜂擁而至,歐陽賦帶著任逍遙、葉雨澤與云垠,也踏上了秘境之路。
“走。”歐陽賦槍尖一指秘境入口,率先踏入。
光華閃過,四人被傳送到不同方位。歐陽賦落在一片古林,周遭靈氣濃郁得幾乎凝成實質(zhì),手中的悔神槍微微震顫,似在貪婪地吸收著靈氣。
“吼!”
一頭四境炎火蜥從樹后竄出,猩紅的舌頭舔著獠牙。歐陽賦眼神一凜,槍出如龍,銀光閃過,炎火蜥連慘叫都沒發(fā)出,便已被洞穿頭顱。他隨手取了妖核,正欲前行,一道劍光突然從斜刺里襲來。
“鐺!”
槍尖精準(zhǔn)點在劍脊上,震得對方虎口發(fā)麻。歐陽賦抬眼,見是個錦衣少年,冷聲道:“何人?”
“乾國,朱祺?!鄙倌晡嬷l(fā)麻的手腕,眼中滿是不服。
“不認(rèn)識?!睔W陽賦收回槍,轉(zhuǎn)身便走。
朱祺見狀怒不可遏,提劍追來:“狂妄!真當(dāng)我乾國無人?”
“如此心性,也配稱天驕?”歐陽賦腳步未停,反手一腳踹在地面。青石炸裂,一道石柱拔地而起,正撞在朱祺胸口。
“噗!”朱祺倒飛出去,噴出一口血。
歐陽賦緩緩轉(zhuǎn)身,周身殺氣如實質(zhì)般壓來,竟有幾分戰(zhàn)神臨世的威壓:“再糾纏,一槍殺你?!?p> 朱祺被那眼神看得腿腳發(fā)軟,手中長劍“哐當(dāng)”落地,望著歐陽賦離去的背影,竟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
另一邊,任逍遙正漫步在一片藥谷,袖中已收了不少珍稀草藥。忽見谷中石縫里長著一株通體雪白的藥草,葉片間縈繞著淡淡幽魂,正是他苦尋已久的白玄幽魂草。
他剛要伸手,三道身影攔在面前:“這草藥,我家少爺看上了。”
“你家少爺是誰?”任逍遙折扇輕搖,語氣平淡。
“任書生,別來無恙?”一個陰柔的聲音傳來,離國天驕晏嬰靈從樹后走出,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草,我要了?!比五羞b收起折扇,指尖已凝聚起劍氣。
“憑你?”晏嬰靈嗤笑,“當(dāng)年你任家覆滅,你這條喪家犬能活到現(xiàn)在,已是僥幸?!?p> 任逍遙眼中寒光一閃,折扇驟然化作靈劍,儒道劍氣混雜著幽冥殺意,快如閃電:“我任逍遙雖為書生,可別忘了,我曾是幽冥閣最年輕的詭殺?!?p> 劍光過處,三名護衛(wèi)瞬間倒地,咽喉處都留著一道細(xì)不可察的血痕。
晏嬰靈臉色劇變——幽冥詭殺的名號,曾是九州黑夜的噩夢。他后退半步,正欲出手,卻見任逍遙已將白玄幽魂草連根拔起。
就在此時,地面突然劇烈震顫,藥谷中央裂開一道巨縫,狂暴的靈氣噴涌而出,隨即迅速消散。兩人猝不及防,雙雙墜入那深不見底的巨坑。
“轟隆——”
巨響傳遍秘境,連各國天驕都被驚動。
梅院閉關(guān)室內(nèi),云奚猛地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該來的劫數(shù),終究躲不過。”
巨坑之下,白骨累累,四周傳來妖獸的嘶吼。任逍遙與晏嬰靈摔在一堆枯骨上,皆是狼狽不堪。
“任逍遙!你瘋了!”晏嬰靈爬起來怒吼,“這草藥是靈脈樞紐,你一拔,整個秘境的靈氣都在潰散!”
任逍遙捂著被震傷的胸口,望著四周逐漸亮起的幽光,眉頭緊鎖。那些白骨堆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