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師兄來看過我們了。”云奚望著悟創(chuàng)碑,語氣平靜無波。
“什么?”歐陽賦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訝,“師尊已經(jīng)來過了?那他……知道你今世的計(jì)劃嗎?”
云奚搖了搖頭,目光始終凝在碑上。就在此時,那矗立千年的悟創(chuàng)碑突然發(fā)出一聲脆響,裂紋如蛛網(wǎng)般蔓延,隨即轟然碎裂。金光從碎石中噴涌而出,一柄殘劍懸浮在光暈中,劍身斑駁,卻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蒼古氣息。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羲皇劍?”遠(yuǎn)處,天劍宗宗主望著那柄殘劍,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神劍出世,其余幾把恐怕也將接踵而至?!弊谥鬏p嘆,眼中滿是憂色,“只是不知,這對天下而言,是福是禍?!?p> “宗主,這柄劍,我能否取走?”云奚揚(yáng)聲問道,目光落在殘劍上,指尖微微微動。
“云二公子想要,自然可以。”宗主笑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釋然——這等神物,本就不該為一宗所囿。
云奚走上前,從碎石堆中拾起殘劍。劍身雖殘,上面“羲皇”二字卻依舊清晰,透著遠(yuǎn)古的威嚴(yán)。他將劍插回原地,朗聲道:“此劍認(rèn)主,有緣者自可來拔。誰能將其拔出,便是它的新主。”
他看向遠(yuǎn)處的宗主:“宗主,這般安排,你可有異議?”
“既已交予公子,自然由公子做主?!弊谥黝h首,隨即高聲宣布,“天劍宗所有弟子,皆可前來試劍!”
消息一出,宗內(nèi)弟子蜂擁而至,每日來試劍的人絡(luò)繹不絕。即便只是殘劍,那“羲皇”之名也足以讓天下修士瘋狂。此事很快傳遍北境,連久居王府的北王衣磊也聞訊而來。
“恭迎神將!”天劍宗弟子見衣磊到來,齊齊行禮。
衣磊擺了擺手,目光直直射向放著殘劍的高臺:“在下前來,是為這柄羲皇劍?!?p> “北王請?!弊谥鱾?cè)身引路。
一行人來到高臺前,衣磊看著那柄殘劍,忽然大笑:“三把神劍之一,竟淪落到這般境地,云二公子覺得可笑嗎?”
云奚挑眉:“北王竟能認(rèn)出我?”
“天榜第一的云天臨,縱是藏得再深,也瞞不過真正的有心人。”衣磊回以一笑,拱手道,“在下衣磊,見過云公子?!?p> “北王客氣了?!痹妻梢喙笆诌€禮,“既然是為劍而來,不妨直接試試。”
衣磊點(diǎn)頭,走到殘劍前,伸手握住劍柄?!棒嘶?,隨我走吧?!彼谅暤溃拔?guī)阏鞣煜?,破開那所謂的逆天之舉,如何?”
殘劍忽然發(fā)出“嗡鳴”之聲,似在回應(yīng)。衣磊順勢一拔,殘劍竟應(yīng)聲而出!剎那間,天空烏云密布,雷聲滾滾,紫電在云層中游走。
“這是天雷劫。”云奚望著天空,“是羲皇劍的三劫,也是它的蛻變。熬過這三劫,方能成為準(zhǔn)王器?!?p> 話音落,他取出三樣寶物,指尖一彈,將其中一物擲向殘劍:“天青金絲,助你穩(wěn)固劍體!”
天青金絲纏繞上劍身,與殘劍的斷口相融,第一道天雷恰好劈落。金光與雷光交織,殘劍竟開始重塑,漸漸凝聚成一柄劍胎,雖仍顯虛幻,卻已初具鋒芒。
“我能幫的,只有這些了。”云奚退開一步,“剩下的,看你的了?!?p> 衣磊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對方竟看穿了自己的底牌?他不再猶豫,收起劍胎,取出一柄看似普通的木劍。周身白色靈氣驟然爆發(fā),如浪潮般涌向天空:“散!”
“第十二境的修為……”云奚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倒是我小看他了。”
衣磊持木劍指向天空,隨意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破空而去,竟直接將第二道天雷斬得粉碎?!霸贫涌春昧?!”
第三道天雷匯聚了前兩道的力量,化作一道赤紅雷柱,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劈落。
“用木劍與劍胎,借天雷之力融合!”云奚高聲道。
衣磊聞言,將劍胎拋向空中,同時揮動木劍。木劍看似平凡,此刻卻爆發(fā)出驚人的吸力,竟將赤紅雷柱引向劍胎。劍胎在雷光中劇烈震顫,與木劍的氣息漸漸交融,發(fā)出越來越響亮的嗡鳴。
雷聲漸歇,烏云散去。一柄全新的長劍懸浮在空中,劍身一半古樸如青銅,刻著羲皇二字;一半溫潤如古木,透著生生不息的氣息。
“好一把新生的羲皇劍。”云奚笑道,“北王得此神劍,如虎添翼。”
衣磊握住新劍,感受著其中流淌的力量,看向云奚的目光多了幾分凝重:“云公子,接下來,該談?wù)劧刺旄5氐氖铝??!?p> 云奚點(diǎn)頭,望向北方天際:“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