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nèi)敉韥硪惶欤愫昧恕!痹妻赏裎萃獾臍堦?,低聲自語。
第一重封印本就快松動,偏王侯家的人撞來,逼得封印強(qiáng)行崩解,雖掙脫束縛,卻震傷了根基。他看著桌上那三株五百年份的靈藥,眉頭緊鎖——這點分量,要修補(bǔ)受損的根基,遠(yuǎn)遠(yuǎn)不夠。
“看來,只能先去你說的那處洞府了?!痹妻蓪仗幷f道,隨即又補(bǔ)充,“不過動身之前,我得先回一趟城?!?p> 地面微動,土老的聲音傳來:“老奴在此等候?!闭f罷,一道土黃色靈光沒入地底,消失不見。
云奚將藤椅、竹劍收入儲物戒,轉(zhuǎn)身踏入密林。
行至半路,前方忽然傳來人聲。一群少年男女正結(jié)伴而行,為首的青衣男子劍眉星目,腰間懸著柄長劍,看服飾竟是天劍宗內(nèi)門弟子。他身旁跟著個圓滾滾的胖子,一個背著長弓的清瘦少年,還有兩位容貌秀麗的女子。
“這位公子,也是來這山脈尋東西的?”為首的青衣男子上前問道,語氣客氣。
云奚挑眉:“尋什么?”
“葉寒哥,你看他身上一點修為都沒有,哪可能是來尋寶的?”其中一位紫衣女子撇嘴道,她是宋家沙城城主之女宋雨桐。
葉寒聞言,也覺得有理,忙勸道:“閣下還是盡快離開吧,這片山脈深處極險,常有高階妖獸出沒?!?p> 云奚點頭,沒多言,轉(zhuǎn)身往另一條路走去。
入夜,他尋了處背風(fēng)的山坳休息,剛點燃篝火,便聽到一陣腳步聲?;仡^一看,竟是白日里碰到的那隊人。
“你怎么還在這?”胖子咋咋呼呼地喊道,他是京城薛氏世家三少薛非寒。
“我為何不能在這?”云奚反問。
“我們是好心提醒你!這地方有多危險你知道嗎?”薛非寒梗著脖子道,“你一個普通人,留在這就是找死!”
“呵?!痹妻蓱械美頃?,“要歇腳便歇,不歇就走?!?p> “你這人怎么這樣!”宋雨桐氣不過,“我們好心好意,你倒像吃了槍藥!”
云奚索性閉上眼,不再搭話。
背弓的少年見狀,打圓場道:“夜里山路更險,今晚就在這歇下吧?!彼心?,性子沉穩(wěn)。
葉寒也點頭附和,隨即走到云奚身邊,溫聲道:“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云天臨?!痹妻呻S口報了個化名,如今局勢不明,自不會暴露真名。
幾人低聲念叨著“云天臨”,顯然從未聽過這號人物。唯有薛非寒臉上閃過一絲異樣,轉(zhuǎn)瞬即逝。
云奚眼角余光掃過眾人,心中已了然——這群人是沖著深處那只青霄麟獸來的。七階妖獸,堪比神霄天境修士,且實力遠(yuǎn)超同階巔峰,倒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他懶得摻和,只閉眸養(yǎng)神。
次日天剛亮,第一縷陽光穿透林隙,云奚便起身離去。一路疾行三個時辰,終于走出山脈。
山腳下,一輛裝飾雅致的馬車正緩緩駛過,見到云奚,車簾被輕輕掀開,露出一張清麗的面容。
“云公子?您怎么在此處?”女子聲音帶著幾分驚訝。
“姚家的姚慕詩?”云奚認(rèn)出了她。
姚慕詩莞爾一笑:“沒想到云公子竟識得小女,真是榮幸?!?p> “能否搭個便車,同去霍輝城?”云奚問道。
“自然可以。”姚慕詩示意車夫停車,“云公子請上車?!?p> 云奚頷首,掀簾入內(nèi)。馬車轱轆轉(zhuǎn)動,朝著霍輝城的方向駛?cè)?,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的聲音,在寂靜的晨光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