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與美人老師聊完天才想起女友的約會
“請問千代老師在嗎？”
“山田君來啦，過來吧?！?p> 在山田翼問到第三個教師職員室后，終于得到了本人的回復。
他走到千代老師的辦公桌旁，看到她正在批改今天的測試卷子。
其他老師已經走了有一半多，剩下的也是在整理桌子準備下班了，千代老師可能是特意在等自己。
“刷刷刷……”
纖細的手指握著紅筆，在寫滿答案的卷子快速的畫著圓圈。
老師沒說話，山田翼也只能等著。
終于她放下手里的筆，伏案的身子后仰，微微伸了個懶腰。
好一道山脈！
不知道為什么，千代老師保持后仰的姿勢許久，應該不是刻意在展現(xiàn)自己的傲人身軀。
終于她將視線投向邊上已經在她眼中“悲傷失神”的男孩，嘴唇微抿，醞釀著什么話。
“坐吧?！?p> 一張塑料四腳椅被她從一旁拿到自己面前。
看來要聊不少時間……
單純只是發(fā)呆的山田翼回過神，坐在椅子上，對面的美人教師終于不用抬頭。
“那個……家里的事，還好么？”
愣了下的山田翼才反應過來，自己目前遇到的情況，確實會讓這個愿意主動詢問的老師為難開口啊。
他搖了搖頭，心里沒實感，也不太好表達。
但不回應的可能也會很麻煩啊。
“我沒事。”
確實沒什么事，除了基本吃穿住行。
“這樣啊……”千代老師的眼神愈發(fā)和藹。
“我相信山田君是個堅強的孩子。”
這里山田翼就不用回答了。
“現(xiàn)在生活方面有沒有困難？家里現(xiàn)在其他親戚照顧你嗎？”
還沒徹底消失的記憶告訴山田翼，原來也沒人照顧“我”……
還是搖了搖頭，最能避免麻煩的回答方式。
“如果！”
突然拔高的音調讓心不在焉的山田翼再次與她對視。
“如果生活方面有問題的話，一定要跟老師說。”
“嗯……”
這里再搖頭就不太尊敬了。
千代老師仿佛也松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自己教學生涯中從沒做過的成就。
“升學志愿有沒有考慮清楚了，班里大部分學生都提交了?！?p> 說到教學方面的事，她語氣順暢了不少。
升學志愿啊……島國中學生就有這件事了。
“暫時還沒決定。”
或者說壓根不知道任何一家高中的名字。
“最近……在學習上很用功？”
一張畫滿圓圈（代表正確）的試卷遞到自己手里，山田翼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故意做錯的題還是少了些……
“是的?！?p> “進步很明顯?！?p> “這次運氣好?！?p>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勸學事宜，老生常談，但也確實花了不少時間。
窗外漸漸匿去的夕陽，讓教學被動觸發(fā)的千代老師意識到時間不早了。
看了眼右手的女士手表，馬上開始整理桌上的東西，一邊對山田翼說道。
“這次先說到這吧，下次記得把你的志愿填報交給我?！?p> “好的。”
起身準備走出除他們外空無一人的職員室。
“對了，你現(xiàn)在住哪？”
身后的女聲問起學習外的事，又染上一絲刻意。
“有個親戚家……離學校不遠……”
山田翼沒說謊。
“那就好?！?p> 只不過沒收到對方的收養(yǎng)信息就是了，自己也徹底忘了這家關系極淡的親戚什么情況。
……
回教室收拾好老舊的書包，想了下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放在了課桌里，這也是書包君躲過火災的原因。
看了下掛在后方的時鐘。
17:44。
跟美女老師洽談了44分鐘。
傍晚入秋的校園格外寂靜，讓山田翼第一次感受到島國空氣的清新，茫然的心也得到一絲舒意。
在保安懷疑的眼神走出學校，一下子失去了目標。
去哪呢……
先吃飯吧，身上好歹有九千多円……
我哪來的錢……
山田翼這才想起和女朋友的第一次約會。
掏出口袋里的紙條——四條町曼殊沙華。
簡單到不能簡單的地址。
雖然很不想花巨資搭乘島國的出租車，但現(xiàn)在的山田翼別說那意義不明的花名是什么，連四條町在哪都不清楚。
時間也不早了啊，還有1小時左右的時限，五十鈴大小姐說過地方不近的來著。
于是第一次試坐島國電車的計劃延遲……
島國出租車還是很傳統(tǒng)的在路邊招停，可能生意不是太熱，第一輛駛來的出租車就減速停在他面前。
“四條町……曼殊沙華?！?p> 山田翼最詳細的讀出自己所知道的地址。
卻看見司機本來打算劃手機查看地圖的手指一頓，直接關閉了屏幕。
掛檔，油門，輕車熟路。
看來是個熱門的地方……
山田翼松了口氣，遲到失約帶來的風險看來能避免了。
正當他閉目養(yǎng)神，甚至剛剛醞釀好睡意，準備睡一會時，車停下了。
“到了?！?p> 司機低沉的聲音讓山田翼確定不是遇到了個紅燈。
也就……5分多鐘吧，確實不是近到走兩步就到。
遞給司機恰好的880円后，山田翼站在了“曼殊沙華”的門前。
幾朵艷麗的彼岸花霓虹，閃耀在大氣的正門上方，預示著這家店的不凡。
花旁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讓山田翼知道這應該是家咖啡廳。
就這么打量的十幾秒里，進出大門的幾人都盡顯上流人士的風采。
沒人關注這個邋遢的中學生男孩。
直到他步入大門。
“いっらしゃいませ！（歡迎光臨?。?p> 門口身穿西裝制服的招待員并沒有嫌棄進門的對象，躬身歡迎。
“請問有預約嗎？”
喝咖啡都要預約了么？
“等人……”
漂亮的招待員小姐終于露出一絲懷疑，但禮數(shù)依舊周到。
“好的，跟我這邊請?！?p> 剛想跟上去，山田翼突然想起來自己隨便坐在一個地方，萬一女朋友到了后沒找到自己，以為他爽約了怎么辦？
兩人又沒聯(lián)系方式，就算有他也沒手機。
“那個，是五十鈴小姐約我來的?！?p> 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姑且說一下，順便省略了一個稱呼中的“大”字。
身前帶路的招待員停下腳步，回過身時已然笑靨如花。
“原來如此，這邊請！”
躬身的幅度略顯夸張。
穿過客人不算少的大廳卡座，再走過一條繞了幾彎的走廊。
山田翼走進一間充滿清淡花香的和風包間，與外面的歐式風格宛如隔世。
“您需要喝什么？”
一份咖啡表放在了剛剛盤膝坐下的山田翼眼前。
好家伙，林林總總二三十款。
對咖啡沒什么了解的山田翼為了避免麻煩，隨手指了一個。
招待員見了后，修剪的眉毛揚起，看了眼面前這個雖然看不清臉龐，卻明顯年齡不大的少年。
“好的，ESPRESSO一杯?！?p> 語氣有些藏不住的揶揄，隨后退出了包間。
看了眼墻壁上的老式掛鐘，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
百無聊賴的山田翼起身，走向一旁的書架，隨手抽出一本。
《我是貓》夏目漱石著。
回到座位便靜靜翻開起來……
“里面請。”
山田翼從文學中回神，第一眼發(fā)現(xiàn)的是面前桌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小杯咖啡，隨后才看向包間房門。
一道身影，自帶著靚麗色彩，將昏暗風格的包間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