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審問
“警官,我離開時,劉澤還求我把他帶出去,還用晴怡的視頻威脅我。我只是沖他吐了口水,然后離開了。我離開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從家里帶出來的水果刀我已經(jīng)放回果盤上了,不信你可以去我家查。”江億可信誓旦旦道。
電話鈴聲響起,楊隊道:“喂,我是楊隊。”
葉重道:“楊隊,在倉庫的墻上,發(fā)現(xiàn)了用血畫成的笑臉。還有在李雯雯家中也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笑臉,我拍照發(fā)給你?!?p> “好。”
?。盒δ?。江億可回憶起了蛋糕上的笑臉,到底是誰,殺了他們?nèi)耍口ぺぶ?,他似乎在幫我?p> 吳歡的鷹眼掃過江億可的神情問:“江小姐,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不用告訴吳警官吧??傊液瓦@三起案件都沒有關(guān)系,我是一個抑郁癥患者,我不喜歡交流。沒有證據(jù),口供人證,你們也只能把我放了?!彼哪樕下冻鰟倮叩男θ?。
“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還需要江小姐和我們好好配合?!?p> 重案組
重案組成員劉思龍調(diào)侃道:“許顏塵想不到你家還有嫌疑人那,真的稀奇!”
許顏塵沒理會他,他繼續(xù)說:“咋了,還不愿意讓別人說了?搞不好就要進牢里待了。”
楊隊吳歡二人走來,所有人都起立。
“小馬,說一下劉澤的案件。”
“是,隊長。劉澤,男,四十歲,畢業(yè)于哥倫比亞大學醫(yī)學系。碩士生,三十歲回國就業(yè)。祖籍江蘇鹽城。半年前患上嚴重的精神病,妻子劉敏將其送往精神病醫(yī)院治療,但幾日后人離奇消失。從劉澤的尸體上判斷出,他的四肢被人活生生折斷,如同豬狗一樣喂養(yǎng)在倉庫。因倉庫廢棄已久,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劉澤的存在。劉澤是怎樣從精神病院進入學校倉庫的,無人知曉。”
“這是兩起案件中,都出現(xiàn)的笑臉圖案,大家都看一下?!?p> 許顏塵一看,這笑臉的眼睛是像是紐扣,笑容很大,有點駭人。不對,這圖案我好像在哪里見過。蛋糕…家里的蛋糕,小可,真的和這次的案件有關(guān)!
“我們現(xiàn)在的唯一線索,就是這個圖案,所有人員打起精神來!我們一定要找出背后的兇手!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江億可將劉澤強奸學生的視頻上交給了警方,從她口中并沒有找到太多信息,過了二十四小時,就將她給放了。
許顏塵今天休假,做好了午飯,二人吃著飯,都沒有說話。
“這個圖案?可有見過?”許顏塵將手機遞給她看,江億可搖頭:“沒見過,怎么了?”
“你說謊,為什么要隱瞞真相?”許顏塵冷臉道。
江億可不知所措:“你說什么?我為什么要隱瞞真相?我真的沒有殺劉澤,連你也不信我?”
“我說的不是劉澤,是背后殺劉澤,殺陳明宇,殺李雯雯的兇手!以及這個笑臉圖案,家里的蛋糕,蛋糕上面就有這個圖案,一模一樣!兇手,是不是找過你?讓你去倉庫的人,是不是他!他到底是誰?”許顏塵很激動。
江億可冷笑一聲:“我就是一個精神病,你也信我的話?我說我和兇手串通好了要殺他們行了吧!你現(xiàn)在就抓我去警察局!”
許顏塵冷靜下來,看著頭發(fā)凌亂的她,心里有些難受,她好不容易才放下過去的,要重新開始的。
“許顏塵,你懷疑我。就算全世界懷疑我,你都不能懷疑我,因為我除了你,誰都沒有了?!苯瓋|可冷冷的說完,回到了房間里。
“對不起,小可…我應該相信你的?!?p> 江億可回憶起昨晚,劉澤讓我救他,不然就把晴怡的視頻發(fā)布出去,我一把搶走了他手里的U盤,緊握住了水果刀,雖然我恨他,但我沒有殺他。我沖他吐了口水就離開了倉庫,離開倉庫時,走廊深處響起了響指聲,還有黑影。很黑的黑影,但是他在動,他是一個人。
她的抑郁癥好像又犯了,鋪天蓋地的黑暗重新統(tǒng)治她的世界,她拿起水果刀在自己手腕上劃破一條口子,她看著鮮血染紅自己的被單,露出了笑容。
許顏塵不相信自己,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她看向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了色彩。
趁許顏塵午休時,她出了家門,來到了十八樓樓頂,這是頂樓,能看見偌大的上海。
她笑了笑,慘白的臉上滑落淚珠她對著空氣道:“我是一個孤兒,在我十歲時,我的父母拋棄了我。把我丟在了路邊,是爺爺把我?guī)Щ亓嗽S家,管許顏塵叫哥哥。許顏塵是我最親的人,后來晴怡去世了,我就患病了,很嚴重的抑郁癥。”
她翻上了圍墻,俯瞰這個上海。
她恍然一抬頭,看見對面的華季商場的頂樓站著一個女人。女人縱身一躍,跳了下去,鮮紅一片,成了肉泥。
她眼前一陣眩暈,失去了平衡。
她重重的跌倒在地上,許顏塵沖了上來,抓住她雙肩大聲叫到:“你來這里干什么?”
江億可嚇得不輕,大聲的哭了起來,許顏塵緊緊抱住她,安慰著她。救護車的響聲傳來,是湯小米,她跳樓身亡了。遺言中寫道:等這一天太久了,我真的很累。
江億可又去接受抑郁癥治療了,又去看了心理醫(yī)生,在療養(yǎng)院住了幾個月,精神狀態(tài)這才好轉(zhuǎn)了些。
十一月,十二月,刑警隊都在嚴查這三起案件,將這次案件命名為‘十月笑臉’。冬天來了,眼看十二月快要過去了,新年快要來了,他們都希望快些破了案子,好好回家過年。可除了四處尋找笑臉圖案之外,毫無頭緒。
“楊隊,我想請一天假?!痹S顏塵道。
“理由?!?p> 許顏塵有點糾結(jié),他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去看江億可了。
“家里有些事…。”
“是江億可嗎?”楊隊問,他點點頭,楊隊顯然很不喜歡江億可,他的職業(yè)判斷告訴他,江億可對警方隱瞞了很多事。
“半天?!?p> 許顏塵露出了笑容:“謝謝楊隊。”
葉重饒頭:“什么事這么高興…啊切,凍死我了?!彼o了軍大衣。
江億可和一個小姑娘住一間病房,女生每天神叨叨的說著一些江蘇方言,聽她的主治醫(yī)師那里聽說,她是受了很大的打擊才神經(jīng)失常的。
女生有時也會安靜的看書,也會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和她聊天,女生似乎也是學醫(yī)學的,懂很多醫(yī)學知識。江億可只知道她叫小靜,她的姐姐是這樣叫她的。
“你過來,給你看樣東西!”小靜對江億可揮手,她坐上她的床,小靜從自己抽屜里拿出一只首飾盒子,里面有耳環(huán),發(fā)夾等首飾。
“漂亮嗎?你喜歡哪一個,我送給你?!毙§o笑嘻嘻的說。
一枚熟悉的?;樟斫瓋|可神經(jīng)裂開了,是醫(yī)大的校徽!她是醫(yī)大的學生。
“這里還有很多書,你喜歡哪一本,你都可以去看。”小靜將很多書整齊的擺在床上,都是一些心理學,還有東野圭吾的《白夜行》。一個心里有問題的人,既然再看心理學。
“行,我有空就看。”
“小可的情況好了很多,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梢曰丶疫^年了!”門外傳來醫(yī)生的說話聲,江億可回頭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眼中,是許顏塵。她有些驚訝,臉上自然流露出高興的神色來。
“小可,你哥哥來看你了。”
“許顏塵…?!?p> 小靜看見許顏塵也很高興笑著叫到:“哥哥,你來了?!?p> “嗯。醫(yī)生說你情況很好,過幾天就可以回家了?!痹S顏塵脫去羽絨服,掛在衣架上,端來凳子坐在她面前,對著手心哈氣。
“要回家看爺爺,你有空嗎?”
“有年假?!?p> “案子…有什么進展不?!彼⌒囊硪淼膯?。
“只有笑臉圖案,沒有別的了。小可,你要是真知道什么,希望你能告訴我們?!?p> 江億可生氣了:“我說了我不知道!我要說多少遍,你們才信我?又是楊隊來讓你來問話的?”
“沒有,是我特意來看你的。”許顏塵握住她冰冷的手,江億可瞪他一眼。
小靜拿出一本書,翻到了一頁指著上面的圖案道:“哥哥,這里也有笑臉!”
許顏塵看了一眼,既然和案發(fā)現(xiàn)場一模一樣!
“哪里來的?”許顏塵問,小靜低著頭,看著這個圖案,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神情變得很慌張。
“鬼,倉庫?!彼÷暷钸吨?,江億可看向那個笑臉,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小靜是醫(yī)大的學生,我剛才看見她的?;樟?。你去學校調(diào)查吧,我來問她這個笑臉的事?!?p> “好,我打電話給楊隊?!?p> 江億可白了眼他,又是楊隊。
“那我先回所里了。有什么消息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能自己行動!”許顏塵叮囑道,江億可點頭。
“小靜,能不能告訴姐姐,這個笑臉你是在哪里看見的?”
小靜陷入了回憶,圖書館,他,鬼。
“墻上,到處都是,真的,有鬼,學校的倉庫有鬼?!?p> 醫(yī)大
“你說的這個小靜啊,她和我們是一個系的。這個女生腦洞很大,很喜歡懸疑靈異故事,平時看的書也都是什么《十宗罪》。她挺活潑開朗的,人也挺好的。”
“是啊。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瘋了。”
“能否再具體一點?”葉重問,女生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女生:“她是小靜室友,你可以問她,她知道的比我們多?!?p> 那女生一見他們穿著制服就跑,二人追了半天才追上她。
“你跑什么?”葉重抓住她肩膀問,女生扶了扶眼眶結(jié)巴道:“你們追我干嘛?我是一個良民?!?p> 許顏塵拿出證件:“我們是刑警隊的,想調(diào)查小靜的事,你要配合我們?!?p> 女生露出難色,不自覺的饒頭。
女生帶二人來到了教室,給二人倒了開水,畏畏縮縮的坐下。
“你說吧,不要害怕?!?p> “我要說什么?你們又不問我,我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她扶了扶眼眶。
葉重咳嗽一聲:“小靜,是什么時候瘋的,瘋之前接觸過什么人。又有什么異樣?!?p> “你說余靜…她每天腦子里都是鬼呀,靈異故事的。我害怕這些,我平時不太愿意和她玩。她腦子里稀奇古怪的事很多,還拉著同學搞通靈。在她瘋的那幾天她說她快要念愛了,她每天跑圖書館,可能是在圖書館能看見那個男生吧。聽她說,那個男生挺帥,一米八。后來沒過多久,余靜就瘋了,她是突然瘋的,是在課堂上,沒有任何征兆的瘋了?!?p> “有沒有聽她說過,家里有遺傳因素嗎?”
“沒有,她的哥哥姐姐都挺健康的。對了,在余靜瘋的前一晚上,她很晚才回寢室,一回來就把自己埋進被窩里,開了一晚上的燈。我覺得,她可能是就是那時看到了什么東西,刺激了她。”
“余靜說的男生,你們知道叫什么名字嗎?”
“不知道。就聽她提過一次,反正每次她都去圖書館找他。或者說是偷窺他?!?p> 江億可讓余靜放松下來,給她進行催眠。
“你現(xiàn)在看著這只懷表,你現(xiàn)在放松,慢進入夢境?!?p> 余靜看著眼前的懷表,感覺很疲倦,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你現(xiàn)在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個笑臉圖案,你是在哪里看見的?”江億可在她耳邊小聲的問。
“學校的倉庫?!?p> “那你為什么要去學校的倉庫呢?”
“因為他去了倉庫,我跟了上去?!?p> “他是誰?你能不能告訴我?”
“他是學校新來的圖書管理員,很高很帥,我很喜歡他,我每次都主動和他說話,可他一直不理我。”
“然后呢?你跟著他下地下室看見了什么?”
“我看見…他給一個人喂飯,那個人很恐怖,只能在地上蠕動,他的四肢好像都骨折了。然后,他變成了…鬼…?!?p> 劉澤,原來她是看見了被囚禁的劉澤。
“他為什么變成了鬼?”
“他躲進了黑暗中。響起了咯咯的笑聲。我就跑,可怎么也跑不出倉庫。我很害怕,我就大哭?!?p> “然后呢?他叫什么?”
“我不知道?!?p> “他長什么樣子,你能告訴我嗎?”
“他長的很高,很瘦,他的五官很精致,從來不笑,也沒有說過話,他愛戴鴨舌帽,穿的很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