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斯緹娜回到了病人的房間。
“你怎么樣了?”克瑞斯緹娜問,房間里有點昏暗。
“能幫我換個房間嗎?”躺在床上的病人拉莫特先生問,“電視和等都停了。”
“東翼的電力供應中斷,他們正在搶修,馬上就好。”克瑞斯緹娜解釋:“你不是危急病人,你這邊不礙事的?!?p> “天啊,我要怎么辦?”拉莫特先生著急的大聲問。
克瑞斯緹娜遲疑著:“你是說······”
拉莫特先生咬著牙說:“沒有澀/情/片?!?p> 克瑞斯緹娜一頓,她把目光收回到自己手里的病歷上,給病人一個建議:“看書,或者跟你老婆談談心?!?p> 拉莫特先生沮喪的說:“不,由于暴風雨來了,學校提早下課,她去接孩子了,晚飯后才能回來。”
克瑞斯緹娜無辜的眨眨眼:“喔,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些正常的辦法娛樂自己?!?p> “我需要澀/情/片!”拉莫特先生嘟囔著
“是的?!笨巳鹚咕熌入S口附和著離開病房。
——
“閃電擊中了一個變電站,”走廊里艾迪森追上來,在跟理查德匯報情況:“我們啟用了備用發(fā)電機,其中一個懷掉了,理查德,放輕松?!?p> “把病人從急診室送到手術室的唯一的辦法現(xiàn)在不能用了,”理查德焦躁的說:“別告訴我放輕松,我需要的時候就自然會放輕松,而現(xiàn)在不是?!?p> 工作人員在電梯外費盡力氣打開了門——但是只有門縫,還在努力擴大著。
“電梯在兩層樓之間有多糟糕?”理查德來到事故現(xiàn)場,電梯轎廂落到這一層的下半段了,從門縫里暫時看不出來。
“兩個實習生和一個槍傷病人。”伯克和貝利已經提前趕過來了,理查德頭疼的摸摸腦袋。
“吸進好空氣,吐出壞空氣?!卑仙p聲提醒,理查德白了她一眼。
“加油啊大家,把這扇門打開。”理查德鼓勵大家。
工作人員蹲著把電梯門打開了十公分寬的縫:“這里卡住了,再也打不開了?!?p> “電梯門只能打開到這么寬。”
貝利趴在地板上向電梯里面看:“你們倆做了什么?”
“什么也沒做!”喬治和埃里克斯異口同聲說。
轎廂的位置很糟糕,趴在地板上也只有二十公分的空間能看到里面。
伯克也爬過來,他居高臨下看了一眼病人:“病人怎么樣?”病人的臉色蒼白,打著寒顫,看起來很痛苦。
喬治回答:“看起來不太好。”
電梯里的救援還沒結束。
病人突然拉著臉上的氧氣管向下拉。
“嘿,彼特,你在干嘛?”喬治問。
“我要回家?!北颂鼗爬锘艔埖膾暝?。
“彼特,你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p> “我要回家,我必須回家?!?p> “他的血壓如何?”門縫里探頭的伯克問。
喬治回答:“無法度量,他的情緒太激動了。”
“他的脈搏怎么樣?”
“想當?shù)奈⑷?,不過還在跳動?!卑@锟怂够卮?。
“你們那邊有什么手術工具嗎?”伯克問。
埃里克斯看了一下床腳的工具位置回答:“只有急救箱和幾幅手套?!?p> “你們沒有做心臟手術的工具?”
“沒有,我們以為······”埃里克斯還沒說完就被伯克打斷了。
“沒時間找借口了,歐麥利,測量血壓?!辈讼旅睢?p> “我已經測了三次了,”喬治回答。
“結果呢?”
“收縮壓低于50 ,”喬治說完,大家都愣住了:“他快要死了?!?p> “插喉管,我馬上回來?!辈讼氲搅耸裁?。
“等等,你去哪里?”
“去拿開胸手術的工具,你們要把他的胸腔打開?!?p> 喬治和埃里克斯對視了一眼。
伯克爬起來,站在一旁的貝利詫異地問:“你確定嗎?”
“不?!辈舜蟛奖寂苤ツ霉ぞ吡?。
如果他們能做的話還好,如果做不到的話,在電梯里的病人被救援出來之前他就會死。
——
“燈為什么一直在閃?”安娜問正在幫她檢查的格蕾醫(yī)生。
“大概是使用備用發(fā)電機的緣故?!备窭俳忉??!斑@臺機器會幫助你注射鎮(zhèn)痛劑,替你止痛。”
“我告訴你了,我不需要這個,我要回家了?!卑材让蛎蜃煺f。
“那你得簽一份AMA表格,表示你不聽醫(yī)生的勸告出院。”格蕾說。
“好?!卑材却饝聛?。
格蕾看著她頓了一下說:“我了解這是新的經歷而且困擾你。我已經找來了社工,她馬上過來跟你聊一聊?!?p> “嗨,白人女孩,別假裝你了解文化差異。”安娜說。“我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長大,是搖滾樂隊的成員,上的州立大學。我明白那是怎么樣的手術,但是我爸爸不肯。他說不,那就是不?!?p> 格蕾試圖勸她:“我們討論的是你是否還可以再走路。”
“那是你說的。可是我說的是我的家庭。”安娜面無表情的說:“你聽說過芒族人嗎?我們宗教的神圣條文源遠流長,而且絕對不能更改。我們都尊重宗教的規(guī)則。你不能讓先人生氣······”她挑挑眉:“即使你是在舌頭上穿洞而且參加樂團演出。”
“那些規(guī)則到底是什么?”格蕾問。
安娜長舒了一口氣,慢慢說起來——
走廊里亂糟糟的。
“所有加護病房的病人都搬到南翼大樓,”貝利安派給實習生們任務:“其他由儀器監(jiān)護病情的病人轉移到北翼大樓。”
謝帕德走過來:“你呼叫我了?”
“以澀/情/片治療疼痛?”貝利生氣的問。
“你見過亨利了?”謝帕德笑起來,也只有這個病人會讓貝利抓狂:“治療疼痛的理論各有不同?!?p> “而你用澀/情/片治療疼痛?”貝利重復的聲音大了一圈。
謝帕德解釋說:“澀/情/片可能跟藝術和音樂一樣,能夠刺激大腦,分泌腦啡肽減緩疼痛?!?p> “澀/情/片疼痛治療法!”貝利第三遍重復的大喊。
“我沒開過那個處方,那不是我。你跟主治醫(yī)生理論吧?!敝x帕德無所謂的回答。
“如果那個男人變成性變態(tài)都是你的責任,我就是要說這個?!必惱鷼獾恼f完,突然想起來:“哦,對了,你老婆正在找你。”
“我知道。”
他向前走了幾步,過來找他的格蕾叫住他:“德瑞克。”
“怎么了?”
格蕾對他說:“你需要跟安娜的父親談一談,我猜他只跟男人談?!?p> 謝帕德吸了一口氣:“社工呢?”
格蕾解釋:“安娜覺得他們幫不了什么忙。很明顯,安娜的父親認為手術會導致她失去一些東西?!?p> “失去一些東西?是什么?”
“她的一部分靈魂。”格蕾說:“我們不需要社工了,我們需要的是找一個巫師?!?p> “巫師?”
————
“心臟科告訴我你的心臟造影情況不錯?!币疗澰诓》扛∪瞬既R德利夫人交流著。
“那些瘀傷是正常的嗎?”布萊德利夫人擔心的問。
“你的傷口看起來沒事?!币疗澱f:“心臟造影的檢查結果也沒事,你沒有動脈梗塞?!?p> 病人的丈夫站起來:“你的意思是?”
“你絕對不是心臟病突發(fā)。”伊茲肯定的說。
他高興的笑起來,輕輕的拍了一下妻子的臉。
“所以我能回家了嗎?”布萊德利夫人也放心的笑起來。
伊茲回答:“還沒,你的心電圖呈現(xiàn)很大的變化,在你出院之前我得找到原因。”
電梯轎廂里。
“伯克什么時候回來?”喬治一邊按壓著呼吸泵一邊焦急的等待。
“伯克醫(yī)生什么時候回來?”他一直不停的嘟囔著。
“埃里克斯?”喬治突然想問問埃里克斯。
“哦,你能閉嘴嗎?”埃里克斯不耐煩的喊了一聲,喬治霎時不說話了。
——
外面下著雨,謝帕德打著傘出來找安娜的父親,想跟他聊聊安娜的事。
朱先生打著傘在院子里抽雪茄。謝帕德找到他了:“朱先生,你要把安娜帶回家做個治療儀式嗎?”
“疾病降臨時表示我們的靈魂之一走失了,安娜需要在手術前找回完整的靈魂?!敝煜壬孟卵┣褗A在手里:“她需要一個巫師?!?p> “你可以早點告訴我?!敝x帕德真誠地說。
“為什么?好讓你把我當成傻瓜?”不是沒有這種先例的,不了解他們宗族文化的人經常這么認為。
“雖然我不理解,但我尊重你們的傳統(tǒng)?!敝x帕德說:“你穿三千美元的西裝,我相信你也尊重我告訴你的那個事實。安娜如果想繼續(xù)走路的話,她需要在24小時能動手術。她不能離開醫(yī)院。”
朱先生認真的說:“在沒有靈魂的情況下,她不能動手術,不然她會死的。”
“那好吧?!敝x帕德沉吟了一會兒:“我們今天就找一個巫師到醫(yī)院來。”
“巫師并沒有登記在電話本上?!敝煜壬f:“我們的巫師離這里有五百里。你真是個自大狂。”
“不,我只是有權使用直升飛機罷了?!敝x帕德聳聳肩說。
朱先生聞言,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只雪茄遞給謝帕德。
“謝謝?!?p> “找到她的靈魂并不容易?!?p> “不一定哦。”謝帕德輕松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