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德子一早就來了靖北侯府宣旨。
“……準予三日后上朝聽政,共商國是,欽此!”
陳韻言跪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聽完圣旨,后面已經(jīng)有人送上了一套朝服,一套靖北侯冠服。
陳韻言接旨謝恩,小德子親自把他扶起來,臨走時,又說了一句:“陳將軍用性命搏來的恩德,小侯爺還請珍重?!?p> 小德子說完,轉(zhuǎn)身就回宮復命去了。
陳韻言站在原地,似是有“轟”的一聲驚雷在身旁炸響。
姐姐怎么了?
陳韻言捏著手里的圣旨,一路飛奔到了庭汐院門口。
庭汐院里,一切都和平時一樣。
陳宛音身邊的丫鬟不多,陳韻言也都面熟。
明霜在指揮一個小丫鬟灑掃院子,蘭晴照例坐在角落里清點東西。
明霜一抬頭,就看到陳韻言一臉呆滯的站在院子門口。
“大少爺?!泵魉呱锨埃A艘桓?。
“姐姐呢?”
“回少爺,小姐昨天半夜被叫去了東宮,現(xiàn)在還未回來?!?p> “昨天半夜去了東宮?可有說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曾?!?p> 陳韻言急了,趁著進宮謝恩的名義,一個人騎馬去了皇宮。
人還沒進去,就被太子殿下身邊的人攔了下來。
“恭喜小侯爺,侯爺這邊請。”
走到一處偏殿,太子殿下果然在這里。
陳韻言此時內(nèi)心十萬火急,哪里管的上什么君臣大禮。
“敢問殿下,臣家中長姊昨夜留在遞給,為何不見了人影?”
蕭祈臉上流露出了一抹驚訝,“她沒有告訴你嗎?”
“不曾,還請殿下給臣一個答復?!?p> 蕭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孤派她去了南城?!?p> 南城!
南城現(xiàn)在正處在戰(zhàn)火硝煙之中,姐姐去做什么?
“殿下可知,長姊出嫁在即,理應(yīng)留在府中待嫁,不知殿下派她去南城這等危險之地,所謂何事?”
“孤讓她執(zhí)行要務(wù),不可告知于人,靖北侯請回吧。”
陳韻言整個人像是落進了冰窟里,渾身冰涼,只是模糊的聽到蕭祈說不用去謝恩了,讓他早些回去,處理侯府事務(wù)。
回到靖北侯府門口,就看到明霜焦急地站在門檐下。
“大少爺,大少爺您可算回來了,這是小姐留在房間里的書信?!?p> 雖說是書信,卻只有薄薄的一張宣紙。
“見信者啟,代轉(zhuǎn)交于吾弟。
你們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京數(shù)百里了,此去南城,怕是歸期無定,性命難保。
如果收到我戰(zhàn)死的戰(zhàn)報了,別來找,青山處處埋忠骨。
陳韻言,陛下已經(jīng)同意讓你提前上朝,很抱歉不能讓你去國子監(jiān)了。
你的親事早些定下來,莫要再橫生枝節(jié),靖北侯府需要有人主事。
我赴南城的消息,先不必告訴祖母,祖母年事已高,禁不住這些了,只需告訴祖母,我離京出游,會在出嫁前回來。
明霜見信后,即刻收拾東西,替我下江南,對外宣稱我下江南養(yǎng)傷,若是有人詢問,代為遮掩一二。
若是待顧雨回京時,還沒有我的消息,便告訴顧雨,讓他不用再等了。
愿侯府事事順遂,陳宛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