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又客套了一番,這才進(jìn)入了正題。
“兩位今日來,是想問林某當(dāng)日之舉,是何用意吧?”
陳宛音也不說話,就定定地看著林逸。
林逸也沒在意,接著說,
“不瞞兩位,此事并非林某之舉,這是殿下的意思。”
“殿下?”
林逸看著陳韻言眼里閃過的一抹不可置信,笑了笑。
“正是。前些日子,靖北侯爵位一事,讓世子受驚了,加之世子意外受了傷,殿下便命我以林府名義送些藥物?!?p> “不知世子傷勢(shì)好些了么?”
陳韻言看著頗為不在意,“謝林大人關(guān)心,韻言早就好了?!?p> 陳韻言說完,還壓低聲音補(bǔ)了一句,“我自己動(dòng)的手,我再清楚不過,看著嚇人罷了?!?p> 林逸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的神色,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世子無恙便好?!?p> 隨后,兩人都沉默了。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還是陳宛音先開口,讓陳韻言回避了一下。
“林大人,麻煩借一步?!?p> “陳將軍放心,這院子里,都是可信之人,有什么話,但說無妨?!?p> 林逸倒是沒動(dòng),陳韻言便跑到了林曉琴那邊。
“我奉殿下之命,也不過是一面幌子,陛下真正想對(duì)付的,又怎么會(huì)是靖北侯府,陳將軍可千萬別思慮太多。”
“林大人說笑了,陳某是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靖北侯府傳家至今,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倒是林大人,怕是要被那些逆黨視為眼中釘了?!?p> 林逸笑了笑,頗有些無奈,“那也沒辦法,這陳將軍的恩情,我們林家是一定要還的,所以我才向殿下要了這份差事?!?p> “陳某可不是那等菩薩心腸的人,哪里救過貴府的人?!?p> 林逸一下子收斂了笑容,變得極為認(rèn)真,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遞給陳宛音。
信紙已經(jīng)有些泛黃,邊角也卷了起來。
信封上赫然寫著,“林逍親啟,葉飄零寄”
這下陳宛音的笑容也淡了,“師父的信?怎么會(huì)在這里?”
“葉大恩人寄給我三弟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就到了我這里。”
林逸也不等陳宛音開口,就接著說,“往日,葉家與林家世代交好,歸陽更是我們兄弟幾個(gè)的好友?!?p> “可惜造化弄人,葉世叔早逝,歸陽一夜之間就成了孤兒,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古怪,有時(shí)我們?nèi)タ此?,他常常飯也不吃,話也不說,就整天整天的呆坐著?!?p> “后來,三弟病重,歸陽出手相救,救下三弟一條小命,他也就成了我們的恩人?!?p> “歸陽當(dāng)年,有著神醫(yī)之名,又愛憎分明,疾惡如仇,無論是京城還是江湖,都負(fù)有盛名?!?p> “后來父親左遷涼州,三弟也同去,歸陽哭了整整兩天,他想寄往涼州的信,往往就放在我這里,由我替他寄出?!?p> “這是最后一份,還來不及寄出,三弟就搬去了南州,沒了地址,我也就留下了這封信,一直不發(fā)?!?p> “可惜,英年不永,歸陽過世了這么些年,我欠下的恩情也不知問誰去還,前些日子,殿下偶然提起,我才知道,原來正主就在眼前。”
陳宛音終于等到了插話的機(jī)會(huì),“林大人同我說這么多,是為了……”
林逸自嘲的笑了笑,“多謝陳將軍,將軍的好意林某心領(lǐng)了?!?p> 說著,用手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gè)“梁”字。
“等此事一了,林某再邀二位來喝茶。”
梁?
什么意思?
陳宛音心里疑惑,看了林逸一眼。
林逸依然是一副八風(fēng)不動(dòng)的樣子。
身后傳來一陣笑聲,是林曉琴和陳韻言在下棋。
“林姑娘棋藝了得,陳某佩服?!?p> “世子過譽(yù)了?!?